第315章 她不可能对宁郡王世子有情
“是!”既然夫人已经做好了决定,绿柳自是听着便是。
应声后,她跟上了已经朝前走着的晏姝念的脚步。
上半晌还坐得满满当当的前厅,这会儿已是空空荡荡的。
晏姝念处理事务的地方不在正厅,而是在旁边一点儿厢房,所以她只往正厅望了一眼后,脚步不停地往厢房那边继续。
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正厅,里头却还坐着人,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所以转头朝着她这边瞧了过来。
“侄媳!”正厅里的人放下手中的茶盅,对着晏姝念唤了一声。
如此晏姝念自是不能继续往前,所以停下脚步,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三叔,怎这会儿独自一人坐在这儿呢?”
问话已经出口后,晏姝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三叔是特意等着我的?可是有事儿要同我说?”
因着这会儿前厅通常是除了晏姝念,便无人会往这儿来。
府上的男儿在前院皆有自个儿的书房,而女人们又都是生活在后院,前厅除了平日里待客,便是晏姝念会在这儿处理庶务了。
“是!”三叔坦坦荡荡地回应。
晏姝念想了想,脚步转了个方向,朝着前厅走了进去。
等着丫鬟们上了茶,相继退下后,三叔又朝着仍旧站在晏姝念身后的丫鬟看了看。
“三叔但说无妨,我这两位丫鬟皆是信得过的,更是懂分寸,不是那多嘴之人。”晏姝念顺着三叔的视线看了看,便知晓了他的顾虑,所以解释道。
其实将两位丫鬟挥退也无妨,只是三叔到底是男性长辈,晏姝念对其不甚了解,更是谈不上亲近,所以不愿单独同他共处着。
三叔不再坚持,而是沉声朝着晏姝念道:“思华大婚之日,在兰心苑的那些人你可有查探清楚?”
“那几位说是用了铺子里的胭脂香粉而坏了脸的姑娘、夫人,及同她们一齐进铺子里闹事之人,说是被长公主府上的表小姐身边的人收买。在人群中点出铺子换了新东家,大喇喇将侯府的名头说出来的人,伙计们跟过去,见着他们是向宁郡王世子身边的小厮回的话。”晏姝念没有隐瞒,将自个儿知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三叔这个时候过来问话,自是想要搭把手,或者是有新的线索,想要同晏姝念这儿的信息整合。
这事儿虽说晏姝念及侯府皆是问心无愧,但是总不能让那些流言蜚语一直萦绕着侯府。
所以晏姝念对三叔的行为是求之不得,所以这才完全没有隐瞒的想法。
闻言,三叔思忖片刻,问道:“那侄媳对此是如何想的?”
“我不认为宁郡王世子有在他大婚之日找侯府不痛快的必要!”晏姝念说道。
他若是不愿同闻思华成亲,或者对亲事不满,也没有必要在大婚之日闹事。
因着这伤着的可不仅仅是侯府的名声,连带着他也会受到影响。
而且瞧着他带闻思华的样子,可不像是对这亲事有何不满。
再说那小厮的事,当日迎亲的队伍中可是来了不少小厮,毕竟一路上散喜饼、撒喜钱的活儿可不是一个两个下人就能做好的。
虽说是长公主府上的小厮,但是谁又能知晓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着,混杂在其中的呢?
三叔听着晏姝念的分析连连点头,脸上隐隐有了笑意,“确实是这般道理。”
晏姝念未言,只是望着三叔。
瞧着三叔这样子,她可不信三叔仅仅是想要问问她得知的线索,他定也是知晓些什么。
“那混在人群中,将侯府挑出来的人,应是你姑母安排的。”三叔不卖关子,这事儿本就该要速战速决,自是不能拖拖拉拉啊地耽误时辰。
闻言,晏姝念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她本就有这个猜测,那些人是在闻婉堇的嫁妆宅子里头回的话,而且闻婉堇作为长公主府上的郡王妃,不论是想要在儿子身边安排个小厮,或是让自己的人混进迎亲的队伍皆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而且闻婉堇也有如此做的动机,一来如今她的侯府的关系闹成这般,以她的心性,指不定如今还恨着侯府呢;二来在新婚之日被人闹事,往后她也有理由拿捏住新妇了。
不是晏姝念将人想得太坏,而是以闻婉堇的心性,她认为那人是能做出这事儿的人。
“所以是那位表小姐同姑母联手了?”晏姝念沉声询问。
三叔点了点头后,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看得晏姝念是一头雾水,好在三叔很快便出声解释道:“这事儿确实是她们联手,不过参与这事儿的人又不止她们。”
“那表小姐为何要同姑母联手?她不过是一个已经搬出了长公主府的表姑娘,大妹妹能否顺顺利利地嫁入长公主府,皆是影响不到她。”晏姝念问道。
当确认那辆停在丰宝街街尾的马车的主人另有其人后,晏姝念的心便提了起来,这事儿定是不如表面瞧着的这般简单。
“或许是因着她心仪宁郡王世子呢?她求而不得,又正巧知晓你姑母对侯府有恨意,所以两人一拍即合,不想让这婚事顺利。”三叔脸上的笑意有些讽刺。
他那嫡妹这么大的人还一点儿长进都未见,居然让一个黄毛丫头说上几句,便真的朝着生她养她这么些年的侯府泼脏水,全然不顾此事会对侯府造成怎样的影响,全凭自个儿高兴来行事。
他的话说完后,晏姝念极为肯定地摇头,道:“不!不会,她不可能对宁郡王世子有情。”
那位表小姐若真是对着宁郡王世子有情,而且她又是个有手段的姑娘,绝不会在新婚当日才出手。
而且她能说服闻婉堇跟着她联手,那若是先前想要闹事,定也是再简单不过了。
再说她那街尾的宅子能由外人随意进出,说明她并未被人拘着,她若真是要在闻思华跟前挑事岂非轻而易举?
然而事实上,她是等到新婚当日将事情闹起来。那时便是她闹得再过火,也影响不到婚事,不过是坏了侯府的名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