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白天龙
方平离开了杨府，在长安城的大街上转了半天，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毕竟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迷路也不奇怪。
“楼上的大姐，请问天医医馆怎么走？”
“叫谁大姐呢，不知道，滚。”
二楼的一个女子一阵不满，关窗户的时候顺手将撑窗户的竹竿扔了下来，吓得他连忙躲闪。
“大姐你不会是姓潘吧？”
“再不滚蛋，老娘要叫人了。”
方平一听这话，连忙灰溜溜的跑了。
“靠，刚才大街上还有几个人，这时候都吹灯关窗了，我向谁问路啊？”
他刚才喝了不少的酒，这转悠了一会儿，突然有些内急，便跑进了一个小巷子方便方便。
“哎，你那边儿点儿，我也要方便方便。”
一个人影也闪进了小巷子，开始和方平一起方便。
等二人出来小巷子之后，方平也看清楚了这人的样貌。
眼前的汉子大概四十来岁，面目坚毅，穿着一身圆领皂袍，腰挎长刀，应当是六扇门的。
“小子，宵禁快到时间了，赶紧回家，小心被巡城的校尉给捉了去。”
“多谢兄台提醒，我这便回去。”
方平本想向他打听一下路的，但此刻出了巷子，突然感觉这里很熟悉，好像离天医医馆不远了，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过他拐了两条街后，那六扇门的却始终在他前头。
那汉子转头道：“你小子跟着我作甚，难道要图谋不轨，我可没钱。”
方平晃了晃脑袋道：“我想打劫也不能打劫六扇门的啊，咱们正好顺路罢了。”
“也是。”
二人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走着走着，二人都停在了天医医馆门前。
那汉子将手摁在了腰刀上，皱眉道：“你小子别说，你就住在这里啊？”
方平耸了耸肩膀：“可我的确是住在这里。”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
“没病你住医馆作甚？”
“我一个朋友有病。”
就在二人瞎白活之际，医馆里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我看你们两个都有病，大晚上的在外头吵吵什么呢，邻居不用睡觉的啊？都给我进来。”
方平推门进了医馆，见白圭老爷子正在研磨药材，连忙笑道：“那个，老爷子，抱歉抱歉，回来的晚了。”
白圭点了点头，看向那进来的六扇门汉子道：“你个龟儿子，怎的大晚上的回来了？”
那汉子嬉皮笑脸道：“爹，这不是衙门事儿多么，对了，我还带了爹你最爱吃的桃酥。”
爹？这人就是白圭的儿子，白芷的父亲白天龙吧，方平听白老爷子提起过，的确是在六扇门当差来着。
看着白天龙从衣服里掏出来的东西，白圭一阵吹胡子瞪眼道：“这又是你去人家酒楼打秋风得来的吧？”
白天龙狡辩道：“您别说的那么难听啊，他们非要给我，我不要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
“呵呵，老头子我一生治病救人，积攒下来的那点儿功德，都被你给霍霍光了。”
“光了就光了，白芷那丫头不还攒着呢么，没事儿。”
“我踢死你。”
他们父子打闹了一番，白圭这才将方平介绍给了白天龙。
“后院儿的屋子里住了两个女娃娃，你就别进去了，在这里凑活一宿得了，反正你明天就得走。”
“我还是不是您亲儿子啊？”白天龙一阵哀嚎道。
白圭哼道：“那年大雪纷飞，我在门口发现了一个被人丢弃的婴儿。。。”
“得得得，您别说了，赶紧去睡你的觉吧，我替你研磨药材。”
“磨的精细点儿，我这药材可精贵着呢。”
“知道啦。”
白圭老爷子去了后边之后，方平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怕被常夕知道又是一阵叨叨，便留在这里跟白天龙聊天儿。
他将自己等人去摩云谷的经历讲了一遍，白天龙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我那闺女可还好？”
“白芷姑娘一切都好，天天治病救人，功德无量。”
“那就好，对了，你这一身酒气是怎么回事？”
方平将去杨府的事情也说了一遍，听得白天龙双眼放光。
“你小子，居然还能跟杨家扯上关系，不错不错。”
方平苦笑道：“其实也没多少交情，多少有那么一点儿缘分罢了。”
“混江湖嘛，靠的就是缘分，哪像我，混了大半辈子还是个小官儿。”
“白前辈是在六扇门当值吧？”
“不错，你见过六扇门的人？”
方平摸了摸下巴，便说起了遇到顾凌云，沈醉和陈厉的事情来。
白天龙也是一阵惊奇，道：“好家伙，六扇门最年轻有为的四个捕头，你居然碰到了三个，缘分当真不浅。”
“四个？还有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是个女子，叫做明玉，不过她擅长整理案卷，分析案情，一般也不出京城。”白天龙一阵哀叹道，“哎，人家四个年纪轻轻就是捕头了，我也是捕头，可工钱比人家差了几倍，当真是令人羡慕。”
“呃。。。白前辈平日里的活计如何？”
“就是维持一下京城治安，今天抓个猫，明日找条狗，杂事一堆，工钱还少，丢人哟。”
方平听他一阵唉声叹气，心道有编制就不错了。
“白前辈在六扇门耕耘多年，想必对京城大事小情都清楚明了，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白天龙一边研磨着药材，一边儿道：“你还别说，最近还真的出了件稀奇事，京城又闹贼了，还不是一般的贼。”
方平好奇心起，连忙问道：“那这贼人可是偷了什么宝贝么？”
“嗯，偷得可不少，不少富商家都被偷了，甚至很多王公大臣家也失了窃，金银财宝，珍奇古玩都有，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贼人还留了名字。”
方平一愣，道：“莫不是这贼人要扬名？”
白天龙哈哈一乐道：“非也，他留的是别人的名字。”
“谁？”
“留的是呼延雄将军的名字，他刚刚从边军述职回来，就碰到了这事儿，哈哈，本来还想着封赏呢，却被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闭门思过，好好想想得罪了什么人。”
呃。。。呼延雄啊，这不就是前些日子碰到的那个么，居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嫁祸给他，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