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大理寺
“沈大人，这抓到的刺客当时皆以咬舌自尽，那不周山猎场更是任凭我们搜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搜到一丝痕迹，这案子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程大人，你就不要走来走去了，看得本官头疼。”
“哎呀沈大人啊，您就别头疼了。快说说这案子吧，涉及皇子，你我可都轻忽不得，一个不小心，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呀。”程大人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都说大理寺丞沈如诲和廷尉府侍郎程彦涛如再世包拯刚正不阿，查案手段一流，但此刻面对此次刺杀事件却还是毫无头绪。
“九皇子中毒一事实在过于诡异。为何众皇子中只有他中毒却又无故解了毒？”
“是啊，这不是招人怀疑嘛！”程彦涛附和道。
“可就是因为这太过引人怀疑才更加可疑。”
“此话怎讲？”
“抛开九皇子是唯一中毒且又无故解毒一事，九皇子是众位皇子中受伤最重的。七皇子身中数刀当场殒命。四皇子、五皇子看似受伤严重实则却未伤及到要害。二皇子更是为救皇上才受重伤，此事”
“依沈大人所言，你是怀疑”
“程大人！”沈如诲沉了沉眼眸，给程彦涛递了个眼色。
“本官只是在同你合理分析案情。”默了默继续说道。
“此案疑点重重。不周山守卫严密，平时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现下却能从中出现这么多刺客。要么是这皇宫守卫出现了纰漏，要么，便是这些刺客早已暗藏在不周山内。只是不管这原因到底为何，遭遇刺客伏击，守卫失察，这胡大人与孟大人只怕都难逃罪责啊。”
“是啊，这些刺客，各个武功高强，手段狠厉。被俘时又能决绝自尽，这不像是一般劫匪或者江湖门派，倒像是”
“倒像是专门养的死侍。”二人同时说出，又对看一眼。
什么人能在京都皇城里不声不响地培养那么多的死侍？又有什么人能不声不响的将这些死侍悄悄送进不周山，安排此次刺杀呢？这背后之人，只怕不简单啊
“可目前娄太尉一党将此事祸水东引，矛头直指九皇子是为何？难不成是娄家？！”
沈如诲目光深沉，摇摇头，拨弄着案前的茶杯。
“娄家若不把此事引向九皇子，七皇子殒身这事，程大人觉得于谁人最为有利？”
程彦涛瞬时眼睛一亮。
“是啊，皇上最平日最为宠爱四皇子与七皇子。现下七皇子已死，四皇子虽重伤，却并未伤及要害。假以时日待到四皇子伤好，这储君之位”
“咳咳，再者九皇子一脉势单力薄，平日里最是受冷落。这将矛头直指他，是在适合不过的。”
话已至此，两位大人心下已了然。
只是此事棘手，并不好处理。这九皇子虽嫌疑最大，却也无任何要做这件事的理由与动机。此事如何处置，看来还需进宫面圣，任凭陛下决断。
娄家
娄太尉紧急召来暗卫。
“皇后可有信传来？”
“启禀大人，四皇子伤重，皇后怕是无暇顾及此事，并未有任何口信传来。”那暗卫如是说道。
“派人入昭阳宫给皇后传话，就说本太尉忧心众位皇子伤势，想进宫探望。”
“是，属下这就去办。”
翌日一早，刚下朝，娄太尉便朝昭阳宫而去。
昭阳宫内，皇后看着娄太尉急匆匆而来，当下皱了皱眉头。
“兄长这般急色匆匆，刚下了早朝便朝我这昭阳殿而来，怕是不妥。”
“本官担忧众皇子伤势，尤其四皇子尊我为舅父，本官一时情急来看看子侄，还望皇后不要怪罪。”
“兄长有心了，泽儿此次虽未伤及要害但到底伤重，只怕还需不少时日慢慢调养。”
“本官此次前来，带来一味至宝，乃是臣早年间因缘际会下得到的千年雪莲芝。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赠药。”
“多谢兄长费心了，泽儿有太尉如此关爱，想必一定能早日康复。”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去接过来。又道“泽儿这几日已逐渐转醒，兄长可要探望一二？”
“是，臣这就去探望探望四皇子。”说完便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
“兄长何故此时来我昭阳殿？这不是凭空惹人生疑吗？”
“皇后莫慌，为兄已将那祸水东引。本官此次前来就是要皇后一句真话，此次刺杀，当真与四皇子无关，与我娄氏无关？”
“兄长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后四下看了一眼，轻声道。若是本宫出手定然会与兄长商议，这些年来，我娄氏势力已渐渐丰满，本宫还不急于做此蠢事，引火自焚。”
“好。皇后切记，此事娄氏自会出手，皇后与四皇子一定要置身事外。此次四皇子受伤也算因祸得福，想来，离那位子，也不远了。”娄太尉与皇后耳语一番，退后高声道“本官还要去其他宫探望其余受伤皇子，便不多打扰皇后与四皇子。还望四皇子好好修养，早日康复。”说完便快步离去。
御书房内，沈如诲与程彦涛将刺杀一案详情陈述完便退治一旁，等待夏帝决断。
夏帝面目沉重，不发一语。周身气压极低，须臾扯了扯嘴角出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孤旨意，羽林军总都尉胡骁、御前侍卫总管孟尧疏忽职守，护卫失利即日起削去官职，刺配三千里。九皇子墨行忱幽禁幽霞宫，非召不得出。二皇子御前救驾有功封安王赐府邸，赏云锦十匹，白银万两，玉如意一柄，玉璧十对。四皇子、五皇子伤势严重，安心在各自宫内调养，赐灵芝、雪莲、紫金丹。此事已定，今后任何人再提及杀无赦，明日七皇子出殡，入皇陵国丧三日。”说完便不再言语。
“喏”
“臣等告退”
夏帝此言亦是此事不管真相如何，都已了。尘埃落定，盖棺定论。
只是苦了那九皇子，小小年纪，如此重伤，不知在冷宫中可能得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