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这次饭局的大佬据说是公司新项目的投资方，来了三个老板。
乔小萌都不认识。
不过一起来的章制片乔小萌听说过。前段时间热播的古装权谋剧出自他手。
与章制片和三位老板一同来的还有新晋小花安清容。
安清容最近春风得意，去年因一部网络剧爆红出圈，今年上映的一部剧热播，算是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随着她的人气上涨，公司也有了传言，说她是锦鲤体质，只要有她，事情就顺利。
乔小萌想起听来的八卦，据说安清容有几次展示了她绝佳的运气，让公司上层对她刮目相看。
第一次是三年前她进公司时第一次出席的那次饭局，定下了让公司名声大噪的一部剧。
第二次是她参演那部爆剧，虽然她只演了一个小角色，那部剧有人说是近五年来最火的一部。
第三次便是她首次出演女主角的网络剧在网络上火了。
网络剧的火爆程度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爆剧，但因为制作成本低，回报率便十分高。公司趁热打铁，疯狂在网上营销安清容，安清容便靠着清丽的气质在网上红了起来。
乔小萌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郁闷了半晌。
因为那三次，刚好她都参与了。
三年前的饭局，乔小萌与公司刚签完约，什么也不懂，傻傻地任由刘柯安排，参加了她第一个娱乐圈酒局。
那顿饭，她傻乎乎地埋头吃。只记得刘柯好像帮她挡了几次酒，还有就是安清容特别能喝酒，她一人应付几个大佬都游刃有余。
后来项目成了，安清容和乔小萌都被安排进那部剧里，角色虽然小，但是还是有发挥的余地。如今乔小萌微博底下每天打卡催她发自拍的老粉都是那部剧吸来的。
可以说，那部剧对乔小萌意义非凡，不仅让她学到了很多实践经验，也让她感受到好剧组的大气，即使是新演员，在片场里也得到了尊重。
后来，因为刘柯忙，也因为她的“叛逆”不配合，刘柯不管她了，乔小萌便没再接触过那么好的剧组。
而安清容当女主的那部网络剧，巧的是，乔小萌在里面演女二号，且是她当演员以来，戏份最多的一次。
思绪刚到这里，乔小萌恍惚的眼神对上安清容的眼睛，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讥笑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每次安清容对上她，总是不掩饰地释放出敌意。要说之前，因为两人差不多时间进公司，年龄和气质又接近，成为竞品也说得过去。
可如今两人一个新晋小花，主角电视剧剧本随她挑，一个依然是十八线没名气的小透明演员，自己投简历找剧组。
这差距，早已没有比较的意义了。
一向佛系的乔小萌心中嘀咕，这安清容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就盯着她？
身为十八线小演员，乔小萌十分有自知之明，拍戏时每天乖乖背词，思考怎么演，怎么找镜头，怎么酝酿情绪最快，表情如何控制……
她脑袋瓜不聪明，做事只能专注做一件，因此从小养成了专注的习惯。
除了对手戏，她与安清容没啥交流。
难道是两年前拍戏时拍她一巴掌拍得太用力了？可那时，不是安清容说的真打看起来效果更好吗？
还是说，安清容两年了都还没出戏，看到她，就想起剧中的敌人——乔小萌饰演的女配。
私下里，乔小萌与安清容是真的没交流，两人的经纪人不是同一个，安清容剧本选择多，红了之后，通告也多，两人很少会遇上。
“哈哈哈……一段时间不见，安小姐这张小嘴还是这么会哄人！来，我们喝一杯！”
某位投资方的笑声将乔小萌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此时刘柯扯了扯她桌子底下的衣服，示意她敬酒。
他给她倒了一杯酒，乔小萌还在犹豫。刘柯靠近她身侧，说：“你看安清容，仅凭喝酒，混到现在的地位。你刘哥给你保证，今晚绝对会互你周全。”
乔小萌垂眸想了一下，她指了指刘柯手中的酒，微微一笑说道：“刘哥，要不你先喝一口。”
刘柯不明所以，但想着今晚乔小萌要是能听他安排给几位大佬敬敬酒，刷下脸熟，喝一下酒算什么。
于是，他很豪迈地干杯了。
乔小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见他喝完一整杯红酒，什么事也没发生，心下便定了定。
她朝刘柯点点头。
刘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乔小萌一起站起来。
“杨总、刘总、柯总，还有章制片，许久不见，今天雨桐身体不适，没法来见各位，希望各位见谅。”
“听说雨桐住院了，严不严重？”
“雨桐怎么了，我怎么没听说？”
刘柯挂着一张笑脸，朝几位大佬举了举杯，干了，而后说道：“谢谢几位的关心，是急性阑尾炎，不严重，过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其中章制片注意到刘柯身边的乔小萌，疑惑道：“这位是？”
刘柯忙笑呵呵地说：“这是我手下的艺人，之前还在上学，没带出来，今天雨桐生病，干脆就带她来见见世面。来，小萌，给几位老板敬酒。”
乔小萌学着刘柯和安清容的样子对几位老总和章制片说了几句话，然后喝了半杯酒。
她实在不会喝，没法一整杯都干。
即使是红酒，喉咙依然又涩又呛，强忍住咳嗽的冲动，喝了半杯停了下来。
这一看就是不会喝酒的。今晚来的章制片和几位大佬很好说话，见她青涩地模样，仿佛是看到家里的小女儿，均发出善意的笑声。
“小姑娘不会喝就算了，刘柯你也别逼她。”那位刘柯叫杨总的男人笑着说道。
“的确是不会喝，谢谢杨总体谅。”乔小萌赶紧说道。
有了杨总一句话，接下去，乔小萌便可以理所当然地不喝酒了。
她刚坐下，立刻感到有四道眼光朝她这边而来。
是安清容、陈欣欣以及陈欣欣的经纪人。
还有一个是刘柯。
陈欣欣为了使自己嘴唇的伤口看起来不明显，一直抿着嘴巴。
此时见乔小萌这么轻易就被投资方放过了，眼里的嫉妒快要冒起火来。
至于安清容，她眼底没了刚才的讥讽，取而代之地是深沉而探究的眼神，仿佛在算计或压抑什么。
对这两个人，乔小萌都算熟悉，对时不时往身上飞来的敌意，她也渐渐习惯了，此时丝毫不搭理对方，坐下后便开开心心地吃东西。
刘柯心中微微震撼。
一是因为杨总的那句话。什么叫做他逼她喝酒？他几时逼她了？这乔小萌经常拿乔不配合安排也就算了，自签她进公司以来，总的才带她出席两次饭局。
第一次还帮她把酒都挡了回去。
才喝半杯就成了他逼她喝酒了。
刘柯心中郁闷，不过这只是场面话，他眨眨眼就能忘记。真正让他震撼的是第二点，杨总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
刚才一直劝安清容喝酒的可是他，换成乔小萌半杯就没了？还让他不要逼她喝。
他忍不住重新打量自家这个小艺人。什么时候她的运气这么好了？
刘柯心中思忖，如果这艺人运气不错的话，倒是可以培养看看，也许能捧起来？要不要试试呢？
这时章制片叫了刘柯，与他聊了起来。
刘柯注意力被吸引，刚起的念头又按下了。
乔小萌吃饱喝足后，无事可做。酒桌上除了谈话声、碰杯声，还有升腾环绕的烟雾。乔小萌不喜欢烟味，憋得不舒服。见没人注意到她，便起身出去透透气。
她找了个角落，靠在墙上，深呼吸了几口，算是把刚才的憋闷都呼了出去。
“白先生、白先生等一下，如果刚才的条件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谈。”
“今天这次讨论能继续下去的前提是贵公司有诚意，如果你们的条件不改的话，我认为没必要再聊。”
熟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拐弯后的走廊，一道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
“行行行，炒cp这个条件删掉，但是露脸这条不能删。白先生，签约金我们可以再谈，再加五百万还是一千万都没问题，或者你也可以提一个你的理想金额，都能商量。但公司坚持这个要求，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签约金？五百万？一千万？
乔小萌算了算自己拍戏以来的收入，暗自咋舌。
现在直播这么赚了？
怪不得那天他上节目时那个冷傲的模样。
敢情节目组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听说国服小白那天是代班好友艾迪去参加的节目，根本没有酬金。
就在乔小萌吃惊游戏主播的收入，心想要不要换行业，去直播试试时，前面的人突然转过身来，不出意外地，她的小脑袋瓜落入某人的眼里。
此时再躲起来也没意义了，乔小萌眼睁睁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