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玩弄
追捕队在河边等待没多久，方清烈和那几个七品超凡就从河中出来了。
“前辈，元欢往哪跑了？”追兵们问七品超凡。
七品超凡连元欢的影子都没见着，有些不快地道：“没找到，不知去哪了。”
“大人，我们是往上游还是下游追？元欢潜水底牌是什么？能潜多久？我们追多远？”六扇门那个七品捕快小声问方清烈。
方清烈沉默不语，拿出画卷，将大鲤鱼收进去，然后飞身跳上纸鹤，沿着大河往西飞。
飞出一段距离，他又朝西释放了一个穿云箭。
即使这个时候，他还记着承诺，不出声帮助追兵，只发信号指路。
追捕队大多数人包括凑热闹的，都跟上方清烈往上游追。
当然，还有觉得很难追到，继续追浪费时间，就放弃了，准备打道回府。
苏清姿也跟着往上游去了。
……
阳光明媚，河风徐徐。
长水河边的一处密林，方清烈正隐藏在一棵大树茂密的枝叶中，紧盯着河面。
此处距离元欢下水的地方有一百来里。
他和有纸鹤或飞禽的追兵以最快速度赶到这里，似乎准备埋伏元欢。
跑得慢的追兵还远远落在后面。
苏清姿给大猫使用了一张“轻如鸿毛”，跟上来了。
她爬上大树，坐在方清烈身边的树枝上，轻声问道：“方神捕，你看到元欢往上游跑了？”
方清烈本不想理她，也许是不能指点追兵憋得难受，终究还是开口了。
“没看到，他跑太快……我追不上，这家伙真是个很狡猾的罪犯啊！
现在想来，他逃跑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啊！
比如把追兵引到胖龙湖后，突然折返水云县杀县令；比如趁追兵反应不过来，极速往西拉开距离；比如不断转向，其实早就预算好了借避水珠和长天河逃遁。
他往西逃估计也是早有预谋，虽然他途中有转向，但那都是骗人的，那都掩盖不了往西的事实。
还有，他之前的道袍哪来的？我怀疑指点他的就是一个道士。
道士！往西！避水珠！长天河！这些条件综合，真是个完美的逃跑计划！
这家伙很狡猾！可惜，还是见识太浅薄了，再怎么样也还是逃不脱的。”
苏清姿：“什么完美的计划？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装傻！”方清烈冷笑一声，“只要在国境内，不管他往哪跑，都只是苟延残喘。
他肯定知道这一点，于是便想往云梦山脉跑，那是道门的地盘。
指点他的道士可能会在那边接应他。
如果有道士庇护，他在云梦山脉隐居就能生存下去，这是他唯一的生路。
你可能也想到了，不然你不会跟着我。”
苏清姿微微一笑，问道：“那他不可能上岸了啊！你为什么在这蹲守？”
方清烈：“他的潜水底牌是避水珠，但光脚赶路，能跑多快？能坚持跑多久？
所以，他带上了毛驴，准备在水底骑乘毛驴。
但他漏算了水底淤泥，下水后才发现，于是他用了一张八品‘轻如鸿毛’。
可他见识浅薄，不知道一张八品轻如鸿毛顶多让毛驴跑一百里。
他只抢了几张轻如鸿毛，跑不了太远，何况一个贱籍工匠，估计比较节省，可能会舍不得把轻如鸿毛用光。
等一张八品轻如鸿毛效果消失，他就会考虑，是继续用轻如鸿毛，还是上岸。
所以他很有可能在这里上岸。”
苏清姿：“那万一他中途就上岸了呢？万一他用两张八品轻如鸿毛呢？万一他能一直坚持待在河底呢？”
方清烈：“如果他中途上岸，就逃不过擅长追踪气味和足迹的妖宠的搜捕，如果他用两张轻如鸿毛或一直待在河底跑路，也无妨，反正我只在这守一会，如果没守到就立马离开。”
苏清姿立马歪头询问：“你离开这里后去哪？”
方清烈没回答，冷冷的看着苏清姿，“现在我不需要紧跟元欢，也不是一个人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会把你抓起来。”
说完，他招手让那名七品手下过来，并吩咐道：“孟文，看住苏姑娘，别让她离队，只要她试图离开，立马抓起来。”
孟文其实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得罪苏清姿，但顶头上司下令，只能领命。
“好大的官威！”苏清姿缩了缩脖子，嬉笑着道：“我好害怕哦！”
方清烈板着脸，“你大概能猜到我之后会去哪里守元欢，我不能让你离队，免得你去通知元欢。”
苏清姿跳下树，拍了拍手，“我没‘轻如鸿毛’文宝了，跟不上你们了，怎么办？”
“坐我的纸鹤，大猫交给捕快。”方清烈冷冷地道。
不久后，方清烈带着苏清姿和一群空骑追兵离开树林，从稍稍远离河岸的位置朝上游极速飞行。
而此时，元欢已经骑着软骨驴到达此处河段河底。
如方清烈所料，一张八品“轻如鸿毛”只能让软骨驴跑到这，元欢舍不得继续用轻如鸿毛了。
他准备抛弃软骨驴，自己一个人拿避水珠在河底赶路。
他将装着大鱼的衣服绑在软骨驴背上，牵着软骨驴慢慢来到北岸边，刚好错过方清烈。
悄悄从水草中露头观察一阵，没发现异常后，他就把软骨驴独自赶上岸了。
装满鱼的衣服伪装成自己，让软骨驴驮着上岸往北跑，看能不能吸引追兵。
发电机不停快速炼化出的元气，能满足他用凌波步在河底淤泥上赶路。
“上岸后给我使劲往北跑，别让他们抓住，再让我在追兵中看到你，我就宰了你吃驴肉！”
软骨驴吓得一哆嗦，又马上哭丧着脸，眼眶中泪珠打转，一副不舍的表情，非常逼真。
“滚！”
元欢呵斥一声，转头钻进河中。
软骨驴待在岸边没动，直到过了好一会，觉得元欢已经远离，是真放它走之后，它猛地对着河水，翻转嘴唇，露出满槽黄牙，疯狂喷吐热气腾腾的口水。
“吐噜噜噜……”
口水带着满腔屈辱和不满的热气，四散飞溅。
可这时，有蹄声远远传来。
它立马住嘴，转身就跑。
“可不能被人抓住，要是被人当坐骑去追那小白脸，那很可能会被那小白脸宰了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