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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杀恶贼 百姓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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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里一片沉寂,一些干了恶事的看得是肝尖都发颤。还有几个去林溪村砸老丰头酒窖的,就像接到阎王的传书。在衙里给老丰头行刑的,当即吓得面若土色晕厥过去。那钱宁一脸煞白,腿止不住的发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那鼻涕眼泪直往下流,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威严。

    钱宁心思稍显安定,又看了看书信,道:“这书信留了节制两州车骑将军常,莫不是就是多年前在西北用兵的那一位?不是被判为谋逆,一家都处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听说这人在西北和胡人用兵,可是心狠手辣啊。完了完了,我们几个人,哪里还有生路啊。”

    一个年老看门的差役,心道“现在想生路了,谋人家财杀人至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别人的生路。”

    倪玉堂和几个胆大的道:“大人,这几年死在我们手上的江洋大盗也有,泼妇刁民也有。那诋毁圣上的老头,她家婆娘拒捕,拔刀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倪玉堂道:“长令大人,我这和这山里的黑虎寨大当家的黎老虎素来交情不浅,我这就修书一封,飞鸽传书请他来助阵。黑虎寨几个当家的,武功厉害的紧,我们晚上安排兵丁在衙内严行戒备。说不定抓了这人,献于朝廷,就是大功一件。”这倪玉堂和山上的黑虎寨沆瀣一气,黑虎寨打家劫舍,抢夺来往客商,截下财物就与那倪玉堂和倪道安分赃。上面追查的紧了,就抓些西北逃难到此的流民,充作歹人。冤杀了百姓,还能向上报功请赏。

    钱宁听了心绪稍安,道:“玉堂啊,你说的好。我们也找些强人来,抓了这个逆贼。此事一旦成了,你说的黑虎寨我自当向上峰请命,免了他们的贼寇之名。”

    一间黑乎乎的山腰处,周边都是嶙峋怪石。常啸天看着还未死去的倪县丞,道:“你一时半会还不会死。我问你,图谋丰毓春家传酒经的谁是主谋?是谁上酷刑,逼问丰毓春的?又是谁杀了他家婆娘?”

    那倪县丞双臂已断,一脸血污,看上去十分诡异。两臂断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周边皮肉被常啸天烧的焦黑。倪县丞含糊的说道:“长令大人,不不不,是那钱宁那日招待太守,用了那九酿春,太守甚是满意。想献上这酒给曹丞相,钱宁想直接上呈,以后好攀附曹丞相。”

    常啸天一掌拍在身旁的一块石头上,只见石屑乱飞。心道:“又是曹振这奸臣,此人才是首恶。虽未直接杀死老丰头一家,可这帐也是要记在他的头上的。”

    常啸天道:“丰毓春被你等虚列罪名,折磨致死。朝廷有律,死刑先报请,乃施行。你等为何不遵。”

    那倪县丞知道自己必死,也不想再受折磨,皆是问什么答什么:“他家酒经外人很难按书酿酒,他抵死不教。我和钱宁怕事情泄露,坏了和太守的关系。就商议了,要想立刻处死,除非以诋毁圣上之罪论处,可决不待时。”

    又将谁谁谁参与了砸酒窖的,哪几个晚上去追杀小承轩的一一说完。

    常啸天怒道:“你等掌握刑名,只为谋财害命。当面做人,背后为魔。死不足惜!”说罢一张拍在倪县丞的天灵,脑浆迸裂,七孔流血而死。

    第二天一早,乡里进城的陆陆续续的往城门口去了,城门前挤满了人。只见城门楼子上挂了一具断了双脚,没有胳膊的尸体,面目扭曲、死状惨极。忽然有人大声,道:“这是那倪县丞,是的是的,一定是他。”围观的人仔细一看果然是在这溪前县跺跺脚都能抖一抖的倪道安,众人皆是欢欣鼓舞,可见这倪县丞作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城里的县衙门前也是一群人围观,只见衙门前黑布白布扎的挽花。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对联:害良善天理不容,怒阎罗善恶有报。即便门前吵吵杂杂,可是衙门紧闭无人开门。

    衙门内正堂之上,一具尸体横在当间,原来是那一日随同倪玉堂去林溪村砸酒窖的一个衙兵。钱宁吓得脸都绿了,那尸体上还有一个纸条:还欠人命十五条!

    城东门蹄声阵阵,一彪人马横冲直撞而来,一路上撞翻了沿途摊贩无数,还险些踩踏到人。到了衙门前,咣咣的砸门。只见门里开了一条小缝,带头那人一脚踹开,门里开门的仰天跌倒。几人凶神恶煞,大步走了进去。

    当中一人道:“这县衙不错啊,大哥咱们把黑虎寨搬这儿来吧。哈哈哈”

    黑虎寨的寨主黎虎笑道:“我们干的不是主持公道的营生,只管银钱和阎王的事情。”

    倪玉堂连忙迎上前去,道:“大当家的,有日子没见。这次来个硬茬子,兄弟我接不下来啦,只能求你来了。”

    长令钱宁反而跟在身后,一脸谄笑。仿佛面对的不是应该剿灭的贼寇,反而是太守府来的上差。

    倪玉堂道:“大人,这位就是黑虎寨的大当家的。”

    那钱宁看见黑虎寨黎虎带的人一个个身材矫健,比起他衙内的兵丁不知强了多少,道:“能有诸位高人前来助手,这次定然马到成功。我和玉堂说了,只要事成抓住朝廷要的反贼,我定当给大当家的请功。”

    那黎虎黑脸虬髯,一巴掌宽护心毛,手提一柄青钢劈刀,瓮声瓮气的道:“大人,咱一口吐沫一颗钉,以后还要仰仗大人照应。我们黑虎寨也能越来越兴旺,有什么事我黎老虎给你撑着。”

    “报。。。。。”一个衙役一边喊着,连滚带爬的来到堂前。

    钱宁端足了架子,道:“什么事!贵客在前,这般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那衙役面色惨白,道:“大。。大人,倪县丞,他他他。。。”

    倪玉堂大怒,道:“你他妈的倒是说啊,怎么了啊?”

    那衙役道:“倪县丞,他他,挂在城门楼子上。”

    钱宁道:“快啊,去救他下来啊。昨天那杀神把倪县丞胳膊都砍了啊。”

    衙役道:“死。。。死了啊。”

    倪玉堂怒极,一脚把那衙役踹倒,骂道:“你们这些废物,死了也要先他妈弄下来啊。”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那衙役道。

    “哎呀,大当家的啊,你可不知道,这次碰到杀神了啊。已经死两个了。”现在又听闻那倪县丞的尸首已经被挂在城墙上了,钱宁又吓的是心胆俱裂,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道

    “多大点鸟事,有我们几个在,别说杀神,就是杀神他妈来了,也没用。大人,你自安心,有我们在定叫他有来无回。”黎虎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

    钱宁,道:“有大当家的这话,我就放心了。”

    钱宁忙对倪玉堂道:“玉堂啊,快安排人去醉月居,跟掌柜的说,这几天好酒好菜的尽管招呼着。一日三餐不可延误。事后一并到县衙账房支取。”

    衙门内阴暗仿佛被这几个打家劫舍的家伙冲散了不少,压抑了两天的县衙,又传出笑声。扯掉门前白布、对联,将门前的几匹马,栓到后面的马房,一切貌似又恢复了正常。

    中午钱宁,倪玉堂、黎虎等人喝酒谈天好不热闹。桌上说着抓到常啸天如何折磨他,然后再绑送朝廷。立一大功,钱宁升官不谈,黎虎几人说不定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只听一个差役报来:“大人不好了,后院几位大爷的马全死了!!”

    黎虎一听,伸手掀翻了桌子大骂:“妈了个巴子的,向来都是老子杀人,现在有人敢杀老子的马!抓到了,看爷爷怎么消遣他。”

    几人来到马厩,黎虎上前一探,几匹马骨骼尽断,这掌力莫说是马,就是石头也要碎裂了。黎虎心中大惊,这等功夫,别说他黑虎寨不敢碰。就是江湖上高手也未必是对手啊。

    “倪玉堂!田戈相人呢?”黎虎喊道

    倪玉堂道:“这他妈的那天晚间还在一起喝酒,第二天人就没了。连个招呼也没打。”

    “你他妈的,老子一刀劈了你。”黎虎骂的嘶声力竭

    钱宁接道:“是的是的,是该一刀劈了他。”

    黎虎道:“是他妈的一刀劈了你,惹了这么个煞神,你们为何不在信中说是一个高手?!你他妈的想死也不要拉上老子啊!!”说罢掉头大步向外走去。

    钱宁拉着黎虎的胳膊道:“大当家的,你不能说走就走啊,我这性命还靠你老成全啊。”

    “你的性命?老子的性命还不知道在哪呢。”黎虎气急败坏道

    刚到正堂门前,就见又一具尸首,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此人收拾东西想跑,没出县衙,留个全尸。其余人等,若敢踏出县衙一步,必受凌迟之苦。另,黑虎寨几人,既然来做客了,就不必走了。

    这黎老虎平日里打家劫舍,沿途劫镖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子。就这一忽儿的功夫,只觉手中的刀都拿不稳了。

    其中一个手拿月牙铲的秃顶大汉道:“大当家的,我们就守在这堂屋,待正主到了,一并上剁了他就是。”

    黎虎道:“不必守在这里,乘着白天,杀将出去,死活就看天了。”

    秃顶大汉道:“当家的,这人就这般厉害?”

    黎虎叹道:“你看见马厩里的马了吗?若这人刚才是对我们下手,我们死相并不会好到哪里。”

    这黑虎寨来的五个人,并肩子从衙门口冲去,刚到门口。只见眼前一花,一股偌大的劲力席卷过来。几人尽皆没有站稳,连拿了几个桩才堪堪站定。

    行人一看有人衙门前动刀,都纷纷避让。生怕刀剑不长眼睛,平白的扔了性命。

    黎虎大喊:“是好汉的,出来照个面。别当缩头乌龟!”话音未落,一个石块正好砸中嘴巴。登时满嘴鲜血,这一嘴的牙齿倒是砸落了好几颗。

    “滚回去,再敢出来就是凌迟!”一个声音传来,只觉就在身边,可是又感觉很遥远。这叫做千里传音,常啸天用内力将声音送过来。千里一定是做不到的,但是内力精纯的隔十几丈还是能做到的。

    往后的的几天,每天都会死一两个去林溪村的衙兵,要不就是对老丰头上酷刑的人。这县衙简直就是一个修罗殿,阴风惨惨。这肉体折磨是一种,但是内心的煎熬恐怕会把人逼疯。

    钱宁现在头发乱蓬蓬的,一身衣服好几日没有换过。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念叨:“早点让我死吧,早点让我死吧。我不该谋丰老先生酒经,不该冤枉他啊,不该杀他啊。”

    那倪玉堂也未好在哪里,只是在院内来回的走。看见柱子也会冲上前去拳打脚踢一番。几个老差役,每日将三顿酒饭放在堂前,扭头就走生怕这些人都发疯了。那黑虎寨几个倒也硬气些,每日里酒菜来了就吃,吃完倒头就睡,浑不知天日。

    这晚整个县城都沉睡了,偶然能听见一两声狗叫,冷落的石板路寂静无声的。县衙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这夏天忽然而来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常啸天缓步来至县衙,钱宁几人看到常啸天头戴斗笠慢慢的前行。吓得尽皆缩至墙角,不敢动弹,只用余光看着。

    常啸天道:“黑虎寨几人可想留下性命?”

    黎虎等人上前,道:“我等想留性命,前辈只管吩咐我们。”

    “你们只管按我说的做。这县衙后堂有间暗室,是审问犯人的地方。你将这长令和那倪玉堂带去,里面诸般酷刑,你们需一一招呼到,但是不许弄死他们。”

    “饶命啊,饶命啊!念在你我同朝为官,我将家里的银钱全部给你,饶我一条狗命吧。”钱宁哭道

    常啸天冷声道:“同朝?哪个朝?你刚才说的你将银钱都拿出来?”

    钱宁道:“是的是的,我这几年还是有点积攒,我都不要了,你全拿去吧。”

    常啸天道:“黑虎寨的,你们去将钱宁的积攒全部取来。少一个铜板,要你们一根手指头。”

    黎虎遵言,带着几人拉着钱宁去取。后堂钱宁的几个妻妾,是大哭小叫,像似要了命一般。黎虎倒也爽快,噼里啪啦一顿耳刮子顿时就清净许多。抽的钱宁的老婆,本来就胖的脸变得更像猪头一般。

    几盏茶的时间,几人回来。黎虎回道:“前辈,这钱宁几年积攒甚多,我们几个人搬运不动。约莫又二十几万两银钱。”

    常啸天仰天大笑,道:“我是见识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了。狗东西,每一两银子都是你的一份罪孽。钱收了,罪你也跑不了。”

    “去吧,带着两个人,去好生享受一番。记住了,一个都不准死!我这还有个好玩的东西,你们也一并招呼他们。”常啸天道

    说罢从腰间拿出一把铁刷子,道:“这两个恶贼,一生搜刮民脂民膏,这把铁刷子给我刷刷他们的皮肉,也让他们尝尝被刮的滋味。”

    这一夜,只听得惨叫连连,这钱宁和倪玉堂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最熟悉的东西现在用在自己的身上。梳洗、炮烙、生了倒刺的皮鞭,粗盐水,钉竹签,饱尝一遍。

    一早,这两人被拖至正堂,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黑虎寨这几个下手也是足够心狠手辣,偏生尺度恰好,没有将这二人折磨致死。

    常啸天冷眼看着二人道:“你这两人,连同那已死的倪道安,虐杀无辜。可曾想到还有今日!这次跑了一个恶徒田戈相,待我抓到他,定要他尝一尝凌迟之苦。砍了你们就便宜你们两个了。割了这两人舌头,挑断脚筋,放到这溪前县,让他们也尝尝人间的黑暗!”

    常啸天续道:“你们黑虎寨,这几年为恶乡里,图了钱财也伤了人命。你们还勾结倪道安,因此而死的人也大有人在。直接杀了你们于事无补,回去后撤了那黑虎寨。你几人将这些年劫掠的民财,和这长令搜刮的民脂混在一处。无辜被杀的家里,每家五百两银子抚恤,其余钱财一月之内散与穷苦百姓。我会在暗中查看,但有一丝一毫没做到,这两人就是你们的例子!”

    说罢每人身上一掌,几人只觉身上酸软。废了身上的经脉,力道连常人也是不如了。一个月里,这溪前县穷苦百姓是欢欣鼓舞,每家都能分到点东西,百姓们只是知道菩萨显灵。还有就是为恶的钱宁和倪玉堂,每日浑身恶臭,满身伤痕,生满了蛆虫。只能在街道双手爬行,一个月后病饿而死。

    常啸天将钱宁抢来的数十坛九酿春趁着夜色运回,在村里人熟睡中,埋回了原来的酒窖之中。又去山里把丰毓春和陆翠莲的墓重修了一遍。连着几日站在山巅,运足内力呼唤小承轩的名字,群山回响,方圆几十里可闻。常啸天又在教习小承轩的山洞中又住了月余,也没小承轩见回来,心料这孩子定然流落到别的市埠。常啸天心中怅怅,飘然离开了这溪前县。江湖茫茫,还要四处走访,寻他义子小承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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