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雪虎着华衣,名马越龙山
翌日。
朝阳初升,其道大光。
细细碎碎的阳光,撒在陆景的窗头。
他早已经起床了。
早起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观想大明王。
随着陆景脑海中逐渐勾勒出大明王焱天大圣,时间一息一息流过。
陆景脑海里,又有一道明黄色光芒闪过。
昨日晚上才获得的命格【修行奇才】触发,让陆景心绪越发清明。
足足三十六息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眸,从观想状态中脱离出来。
“在获得这一道【修行奇才】命格之前,我观想大明王,不过仅仅只能坚持十五息左右。
可今日,却能足足坚持三十几息时间。”
他心中欣喜,又因为观想大明王,自觉肉体、精神,都有了许多提升。
“接下来便是鳄魔铸骨功。”
“鳄魔出水式。”
陆景又在房屋中独自修行鳄魔出水式。
“双臂缠结、胸骨前凸……”
陆景今日修行武道,只觉得这鳄魔出水式也变得极为简单。
他敏锐的感知到,自己身体的骨骼和血肉也都在发生变化。
倘若有深谙鳄魔铸骨功的武道修行者在陆景旁边,就会发现陆景的动作、姿势都极为准确,分毫不差。
而且此时此刻的陆景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极小幅度的摆动,让他脱去疲乏,能够坚持更长一段时间。
“我已经掌握了恶魔出水式的精髓,接下来是第二式鳄魔游曳式……”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陆景一路修行,竟然已经掌握了鳄魔铸骨功前四式铸骨动作!
“这每一个动作,都在熬练骨骼,磨练筋膜、皮肉。”
“这一门铸骨功法,每二十四个动作是一关,是一个坎,绝大多数人修行鳄魔铸骨功,便只能止步于第二十四个动作。”
“不过即便仅仅二十四个动作,只需每日演练,很快就可以气血充盈四肢百害,从而踏入气血境。”
陆景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资质一般,即便有修行奇才命格,光是练到第四个动作,就已经花费了足足一个时辰。”
他想起【趋吉避凶】命格触发时,对自身武道前途的评价,神色也更加认真起来。
“勤能补拙,休息片刻,便继续练习鳄魔铸骨功。”
陆景眼神坚定,暗下决心。
又是半个时辰匆匆逝去。元宝小说
房中陆景成一个大字,瘫软在地上,仿若身体被掏空了一半。
身上的秋衣早已经被汗水浸透,粘在他的皮肤上,让他好生难受。
又休息了足足半个时辰。
时至中午,青玥进了屋子,眼神里带着担忧,还带着责怪,为他擦拭身体、更衣。
“少爷,如今正是秋风盛的时候,你莫要练的太急了一些,免得出汗染了风寒。”
陆景叹息一声道:“练武又怎能不出汗?我的武道天赋太一般了一些,一早晨时间倏忽而过,我却仅仅练到第七个动作?”
“第七个动作?”
青玥懵懵懂懂的点头,又问道:“少爷,难道便没有办法练得更快一些吗?”
陆景对青玥笑了笑:“你不必担心,天赋弱些便弱些,平日里刻苦一些便是。”
他说话间站起身来,又对青玥叮嘱道:“你平日里洗衣服,也要担心着些秋风才是。”
青玥喜滋滋的应是。
陆景走出房门,想要晒一晒秋日的太阳,青玥却看到摊开在桌子上的鳄魔铸骨功,她心生好奇,低头翻阅。
“倘若衣食无忧,这处小院其实也算不错。”
陆景看着被青玥打理的极干净的院落,暖洋洋的光撒在他的脸上,让他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惬意之感。
“只是……身为赘婿贱籍,又如何能够衣食无忧?”
如果这时的陆景不曾订婚,就算生活困顿不如意,倒也不会缺衣少食。
可现在,他不仅订婚了,他的命契地书都被装订在了南国公府外册上。
换一句话来说,陆景现在其实已经不是这陆府的人了。
他之所以急迫,便在于此。
如果不努力些,以后入不得南府,又被陆府扫地出门,只怕难以活命。
就在陆景思索的时候。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马叫声。
陆景并不在意。
原因在于,离他这院落不远,有一条并不常用的马道,直通陆府马场。
每隔三五日,府中就有少爷小姐会从西侧门入府,踏上马道,前往马场,倒并非是值得惊奇的事。
陆景并没有理会这声音,正打算回房中修行神明感应篇。
“陆景……”
一道呼唤声从门外传来。
陆景眼神疑惑,呼唤他的明显是一道男声。
他在府中并没有朋友,大府、二府不缺男儿少年,却鲜有人与他交往。
而且来人直呼他名,府中的管事奴仆哪怕不把它当一回事,但碍于陆景名姓中这一个“陆”,也不敢冒犯。
青玥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明显也听到了院外的呼声。
陆景整了整衣着,青玥匆匆前去开门。
门庭洞开。
却见门外不远处,有两匹马。
这两匹马各有不同,却都神骏非凡。
其中一匹毛色棕亮,四肢健硕,马背宽阔,身上肌肉似乎充满了爆炸一般的力量。
坐在这一匹棕马上的少年,陆景认识,正是二府五少爷,他名叫陆江,也就是陆烽的亲弟弟,陆漪的兄长。
陆江比陆景还要大上一岁,面容俊逸,腰佩长剑,身着华服,乃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陆景看到陆江,立刻就意识到刚刚唤他名姓的,正是这一位性情跳脱的陆家二府五少爷!
另外一匹马,比起陆江的马,则更加神俊。
这是一批毛发青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黑色斑纹的北秦马。
这等品种的马在太玄京也是极为名贵,莫说是寻常官宦人家,哪怕是陆府,除了陆神远和陆重山的几匹藏马之外,就连二府大少爷陆烽的坐骑,都远不如这一匹“越龙山”的名马!
而这名马上,却又端坐着一位少年。
这少年脊梁挺立,眼神平静,正远远注视着陆景。
隐约间,陆景只觉得当这少年凝视着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变得沉重了许多,心中也十分压抑。
陆景皱眉,正在疑惑。
却听那陆江高喝道:“陆景,我与雪虎公子正要前往马场跑马,膳房又太远了些,你命你的丫鬟泡一壶茶送到马场。”
“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