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畏惧
“或许这样的消息对您来说，并不是很能得到您的信任，是吗？不过请您放心，教会至少不会随意做下这样的定论。在事实上，我们推测出卡洛琳夫人死后遭受到某些东西的控制，而如今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实行凶杀。不过很可惜的是，教会也没有寻找到对方杀人的规律——我们更倾向于一些特别的动机……”
我打断了对方的话：“慢着，这些消息真的是可以随意泄露的？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告诉我这些，教会若是知道了不会找你麻烦？”
“这种事情您不用担心。我虽然是自称为一名教徒，但这并不是我的真实身份。我一心向着神明图拉尼尔，而至于教会的事情我不打算多做照顾——最重要的是，教会他们隐瞒了太多的事情，选择袖手旁观。那，我有什么理由来跟从他们呢？就像那句话所言：真相总要有人来揭示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重新打量起面前的这位教徒，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给我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让人不由感到安心。不知为何，我突然回想起杜比特的那一套事情，于是向对方伸出手：“我很欣赏你，而且我也很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你是否喜欢‘交朋友’这种事情？”
“不胜荣幸，乐意如此，”他紧紧握住我的右手，“您的装束与我的一位故友非常相像，也许这正是一种缘分。不过我向来没有姓名，只是在教徒中排在五十七号的位置，你可以直接以‘五十七’来称呼我。”
“没有姓名，这是？”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有兴趣的话我们以后再提。”
五十七向我讲述了关于教会目前掌握的卡洛琳夫人的已知线索。这一切的源头是从何时开始，又是何人组织调查的，倒是已经不清楚了；总之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教会内的所有人都感到诧异。首先根据这份结果，卡洛琳夫人是在海边被活生生溺死的；而在这期间排查出可能参与谋杀的人，便是梅洛拉女士与她的孩子洛伦斯。事实上，在前段时间灰渔镇上开始出现那些离奇的杀人事件后，教会得知消息后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当教会关于卡洛琳夫人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他们果断放弃了行动。
“这件事也不能完全说是教会胆小怕事，他们真正在害怕的是‘卡洛琳夫人’的幕后人……这样说吧，伊斯兰迪先生，不知您是否听说过‘星星’？”
我疑惑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星空”，顿时心中一紧——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星空”挂上关系？不过我沉默了一阵后没有选择说出实情，只是摇头。
“不太了解，这是什么？”
“这样，那我顺便说明一下教会目前对‘星星’的见解。虽然具体是从何时开始发现那些‘星星’的存在已经是不清楚，但教会对‘星星’的探究从来没有停下过。它们存在于一个独立于我们所处世界之外的空间、一个带着未知与无限可能的地方……我们认为在那个世界之中，有着远比现实世界更高级的物质，但也会充满危险。教会曾经尝试过各种方式去接触‘星星’，但最后，那些尝试过的人死相都很糟糕……”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说：“您只需要明白，‘星星’之中是存在着很多超越我们常理认知的事物——这些事物蕴含的能量远超过我们所有人的预估，这便是为什么教会迟迟不敢对‘卡洛琳夫人’采取措施的原因。教会里的大家认为，卡洛琳夫人会变成如今的模样，绝对是受到了‘星空’的影响；而在这点上，我们无能为力。”
其实，海明教的人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位潜藏在灰渔镇的凶手。通过一番观察和分析，他们终于认出了是那位卡洛琳夫人。除此之外，教会还推断出了卡洛琳夫人如今模样的原因。正是他们发现对方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正是来自于那片\"星空\"之中——面对如此强大的存在，海明教的人并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他们选择了保持沉默，暗中观察事态的发展。
对此，我不得不说教会的人是群天才。卡洛琳夫人都变成那种鱼头人身的鬼样子了，他们还能够辨认出这是谁？五十七所说的这些，与我认知中关于“星空”的部分大相径庭；但如果那个怪物真的是卡洛琳，她为何会在死后获得“星空的注视”……
唉，前面的问题还没解决，现在又是难题接踵而至。
“那刚才说的关于梅洛拉女士的事情，你说教会盯了她很长时间，是危险分子？”
“是的。但这方面的事情只有教会高层的神职人员才知晓，我们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这方面的额外消息。不过……我在昨天见到过那位女士。如果要用些词来形容她的话，我想那必然是‘心狠手辣’——别意外，如果您也见到那位女士，您就会发现她的性格早已写在自己的脸上。”
在向五十七最后询问了些关于图拉尼尔的事情之后，我返回了房间之中，打算整理目前获知到的全部线索——查尔斯的身份被揭开，波缇娜提供的重要消息，结合曾经阿格尼说过的话，加上刚才五十七讲述的内容……在这其中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浮现而出，但它太过模糊，加上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我的思路异常混乱无法分析。
莉莉安娜靠近我的身旁，看着我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有些好奇。我看向她的脸庞，不由轻笑，又转头望向窗外的景色：雨停云散，夕阳的光辉铺满目光所及之处。想想看，这两个晚上我都因为各种突发情况而没能得到良好的休息；而且说起来，总感觉好久没有回到现实世界了……
今晚先回去吧，有些事情还是通过游戏的方式来的简单。
“你回来了，”阿格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刚才看见和一位信使好像聊了很久，你们是在说些什么呢？”
“我们……等下，信使？”
“看来你好像不知道。我认得那个人，他是图拉尼尔的信使，之前和他有过些交集……你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