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清理豪强
城墙上，季方看到胡人被汉军势如破竹般击溃，整个人愣住了。
随后，他面露惊喜之色，大吼道：“援军来啦！”
听到这声怒吼，无数士卒纷纷爬到墙头向外望去。
看到汉军骑兵追着乌桓人四处逃窜的场景，或兴奋不已或涕泗横流的跟着高呼道：“援军来啦！援军来啦！”
一场大战，让他们看得热血沸腾，直至战事结束，众人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彻底放松下来。
在关羽和马腾清扫完战场后，田泽率领一百亲卫，在两支大军的簇拥下，来到了城墙之下。
一行百骑皆胯下白马、身着明光铠、手持马槊，看起来气势磅礴。
这是田泽精心打造的仪仗队，同时也是一支隐藏的绝对精锐。
“吾乃朝廷新任命的辽东太守田承寿，此乃朝廷的任命文书及印绶，城中守将速速开门！”
对于如今襄平城中的情形，田泽了然于胸，故而直接叫门。
季方远远望着田泽身前亲卫手中的印绶，赶忙命人打开城门。
“属下季方，拜见使君。”
看到季方一身残破且染血的甲胄，面容坚毅，田泽连忙将他扶起。
与此同时，田泽施展望气术，将季方彻彻底底地探查了一番。
不出所料，三流武将的资质，但好在品性优良，统领一部人马不成问题。
“辛苦了。”田泽拍了拍季方的肩膀，沉声说道。
“使君辛苦，末将只是尽了应尽之责而已。”季方说道。
田泽运用望气术将周围的守军大略扫过，眼前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极为优质的兵源！
他们经历过无数次血战，战斗意志和作战能力都毋庸置疑，只要增强他们的身体素质、配齐铠甲、给足钱粮，再加以训练，就能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此战诸位辛苦，战后每人赏万钱、粮百石。”
田泽的这番话，犹如一颗炸雷，在守军中引爆。
所有人都兴奋异常，连忙跪地拜谢：“谢田使君！”
一出手就是近两年的粮饷，如此强大的“钞能力”，直接让众人心悦诚服。
几乎一瞬间，原本地图上深浅不一的黄色小点，全部变成了绿色。
“各级军官依据职级表现另有奖赏。所有在此战中战死的士卒，都有三万钱和三百石粮食的抚恤金，其子女由官府出资抚养至成年。”
这些士卒可不仅只是自己，背后是一个个家庭。如今的百姓大部分都是不愿当兵的，多数都只是为了生存，逼不得已。
田泽此时钱粮充足，辽东却粮食短缺，如此重赏足以令无数士卒和百姓为之疯狂。
原本饱受压迫、待遇极低的士卒们，瞬间充满了自豪感和归属感，社会地位也必然随之提高。
如此一味猛药下去，虽然使得日后的军队开支必然会极为庞大，但却会令无数百姓踊跃参军，无数士卒敢于赴死。
“季方，此事就交予你来负责。务必要确保每一分钱粮都送到该得的人手上。”
“诺！”季方双目赤红，心中澎湃，涌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日后只要你们认真抗敌，本太守定然不会亏待你们。”
如今的他财大气粗，最不缺的就是钱粮。
“田使君威武！”众人齐声高呼，眼中满是狂热。
看着众人忠诚度再度大幅提升，田泽微微点头。
只要能用钱粮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季方。”
“属下在。”
“我自胡人俘虏口中得知，城中有不少富户豪绅与胡人里应外合，企图发动叛乱，可有此事？”
季方闻言，神色微微一滞，但还是回答道：“回太守，确有此事。此前守城期间，夜间有少许内贼作乱，应当是城中大族所为。”
“好。”田泽微微一笑。
他本来就准备对这些土豪劣绅动手，现在对方主动送上把柄，他自然不会放过。
一郡之地不像一县之地，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即使背靠无终田氏，也必须要有一个明面的借口，否则根本无法向朝廷交代。
有了季方这句话，他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清理掉这些人了。
从典韦手中接过两份厚厚的名册，一份递给季方，一份递给关羽。
季方打开一看，心中大惊，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田泽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迎上田泽饱含深意的眼神后，思索片刻，又再度低下头。
名册上，城中所有的豪强几乎都记录在案，他们的种种恶性劣迹详细无比，一桩桩一件件欺压良善之事，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贾诩早早探查了解到的情况。
襄平城内的豪强，九成以上所犯的罪行，足以被抄家灭族，少许相对干净些的，也都存在不少劣迹。
剥削阶级内可能存在好人，但是绝不存在好的剥削阶级。
而且豪强与朝廷不同，朝廷多是为了延续和稳定，所以发生灾祸时，多半会选择赈灾救民，而豪强却巴不得灾祸更多，以便以更低的成本掠夺百姓的财富。
不同于朝廷受到权力结构和外部压力的约束，无论再怎么犯浑，多数情况下行事基本还在规则范围内，豪强却只能受到道德的约束。
当越来越多的豪强不断突破底线，吃相越来越难看，只恨吃得不够多、不够快，慢慢就形成了一个比谁更烂的局面。。
当今天下的豪强，租借田地给佃户，最好的也是收取五成粮食，正常都是六成、七成。
而等到天下大乱时，甚至出现了八成乃至更高的收租比例。
“云长，你带人将这些豪强全部抄家，把所有人都羁押起来，明日公开审理，依法惩处。”
快刀斩乱麻，杀人诛心！
辽东四面受敌，局面紧张，田泽没有时间跟这些豪强慢慢周旋。
“诺！”
关羽本就因劣绅恶吏才被迫避祸离乡，对这些豪强毫无好感，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此时，城内的各大豪强还不知道田泽准备对他们下手，以为局面尚未稳定，纷纷各自在家中闭门不出，刚好方便了关羽各个击破。
田泽下令城中戒严，任何人不得出门后，早有准备的关羽逐片进行清理，等到城中的豪强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些豪强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家中又养着不少死士私兵，怎会甘心乖乖就擒，冲突不时发生。但面对如狼似虎的正规军，却是以卵击石。
贾诩早已在襄平城中编织了一张庞大的情报网，各大豪强的情况都被摸得清清楚楚，他们暗中隐藏的人手财产，都被关羽查抄得一干二净。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了整整一夜，直到凌晨才渐渐停息。
次日清晨，田泽正在查看张郃呈上来的捷报，得知苏仆延被杀、其麾下几乎无人逃脱的好消息时，浑身浴血的关羽带着一沓账本走了进来。
“主公，昨日我部查抄城中有罪豪强，一时疏忽，竟损失了数十人。这些不法之徒养了不少死士，还私自藏匿弓弩铠甲，实在是胆大包天！”
“我部抄没所得收获极为惊人，相关数据已汇总整理好，请您过目。”
田泽接过账本，仔细翻阅起来，随着翻阅，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最后，将账本狠狠地摔在地上。
“好！好！好啊！”
“大半个辽东都在他们手中，财产数十万万钱，隐匿的户口数万，光是私藏的私兵死士就有三千多人，辽东官吏七成以上都是他们的人。厉害，真是厉害！”
看到账本上抄没所得的海量财产，田泽没有一丝欣喜，反而心中一阵寒意，深切地感受到了世家豪强的恐怖。
东汉把世家豪强养的太肥了，若不是这些人各自怀有私心、无法凝聚成一股力量，就算是他也不敢去触碰其锋芒。
但越是如此，田泽越坚定了要对这些世家豪强进行打击和改造的决心，否则就算他统一了天下，这天下恐怕也不是他的天下，那些隐匿的户口、佃户的气运根本无法到他手中。
甚至可能会出现晋朝那种“王与马，共天下”的荒唐局面。
昨晚刚刚抵达的贾诩、程昱和陈宫闻言，却是毫无意外。
虽说只是辽东这种小地方，但当地豪强都盘踞了数十甚至数百年，尽数抄没后得到这么多钱粮人口太正常了。
世家之强，常年在中原的他们比田泽更清楚，所以一开始得知田泽的雄心壮志时，他们是拒绝的。
但奈何田泽的金手指太硬核了。
“主公，行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朝廷的注意。”贾诩沉声道。
虽然他们的实力足以彻底铲灭所有辽东豪强，但现在不能这么做，天下的世家豪强不会允许开这个先例。
“我明白，算算时间，也快了。”
如今，张角已经势力初成，徒众数十万，横亘八州之地，就连幽州也有不少，黄巾之乱已经不远了。
不少大臣纷纷上书，却都不被天子重视。
田泽知道自己就算劝谏也无济于事，只是一心招收流民。
两年大旱使得中原的流民越来越多，几乎每个月田泽都会吸纳数万流民，若不是需要甄别流民品性、清除黄巾信徒，数量还会增加许多。
大清河两岸已经布满了村落，能够容纳的人口达到了极限，田泽需要在辽东寻找其他地方来安置这些人。
“张榜安民，将明日公审一事告知全城，城中苦主皆可前来申诉，待核实清楚后，官府自会将其被强占的钱粮和土地尽数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