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好话坏话都要站在理上
这厮怀里还抱着一只波斯猫,撸啊撸的。猫是顺昌侯府赔的。他早上从城外回来,没立刻回府,在外面等到清风处理的结果,拿到猫,才慢悠悠回府。
“你看我做什么?不认识我?”
“谁看你了?我看猫呢。”柳拂月没好气的回一句。
什么人啊,回来就往那一坐,像尊怨夫雕塑似的。若非她看见那么多猫,问了一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拂月和来传话的田邱氏说:
“就说我已知晓,劳烦侯夫人通知。我家小公子从昨日一直哭,晚上也不能安寝,大夫说惊吓过度,吃了药才得以安睡。
不是我家孩子娇气,实在是自己养的心肝宝贝被人打死扔在面前,换成大人都无法接受,何况一个孩子。别说赔十只猫,就是赔二十只猫也不是原来那只,赔一千两银子也抹不去孩子内心的伤痕。
也不怪我家世子做事张扬,实在气急了,侯府家奴竟还辱骂孩子是野种。若孩子是野种,那国公府上下又是甚?出自国公府的姑奶奶又是甚?
若非看在往日两府交情深厚,昔日侯府又照拂亲家花坊生意的份上,按照世子的脾气,今日这事可不是赔偿就能善了的,即便是过年,那等恶奴也要衙门里走一遭。还望夫人悉知。”
这种事情,无人通知她,她也会知道。偏偏顺昌侯夫人又特意命人通知她一声,她虽不明白侯夫人内心想法,但好话坏话都要站在理上!
田邱氏:“是。”
田邱氏离开,清风递上银子,他和顺昌侯府的人一起到的国公府。
“猫我留下四只。其余的连着银子一块送去给小公子,让他好好念书,再乱跑我打断他的腿。”
那孩子在他上午离开时,非要跟着他回来,还跑到马车底下躲着,还好被他发现了。为了防止他乱跑,不得不在院子四周又加了一层护卫。
“是。”
清风离去。
楚晏看看柳拂月,继续撸猫,看一眼撸一把,撸一把看一眼。
这下轮到柳拂月问了:“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你是真能说。若是男子,送你去鸿胪寺挺好。”
本来这事他都没深想,被她那么一说,他都觉得自己成了有情有义的大善人!
顺昌侯夫人听到她那些话,只怕要睡不着了。
柳拂月未置可否。
“你留那么多猫做什么?”
楚晏吩咐起来:“老夏,老夏嬷嬷,去给我岳母送一只。再送一只给我表姑母。另外两只——”他看向柳拂月,依旧冲唧唧的语气:“送你了。”
被叫老夏的夏嬷嬷抽着唇角上前:“是,世子!”
柳拂月:“……”生闷气都不忘送东西的人,真就挺可爱的。
只是辰哥儿都被吓到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你就这么回来了,是不是不好?
可她才提一句辰哥儿,楚晏头顶就像冒烟了似的。
得!爱怎样怎样吧!
顺昌侯夫人让人来传话,本意是希望柳拂月能想起花坊,退回那五百两的银子。不是她小气,是觉得楚晏讹诈。
不过是打死一只猫,就算孩子真的被吓到,百两银子也够了。
可听完柳拂月的话,就后悔不该命人通知她,竟提什么出自国公府的姑奶奶,昔日楚妃也是出自国公府。
只得和下人说:“算了,认栽。把那几个惹事的奴才卖去牙行。”
“是。”
~~
清风是年初四上午回来的,回来就说辰哥儿闹着要和他一起回来。可怜巴巴的,说自己不回国公府,就在城里玩一圈还不行吗?他长这么大,就去过一次京城,都忘记什么样子了。还想吃糖葫芦、麦芽糖、游灯会。
清风哪敢做主,只能说回来禀报。
“把糖葫芦、麦芽糖给他送去。灯会,嗯,再买些灯,让园子里护卫假扮卖灯老板,陪他玩一玩。”
“是。”
清风又跑一趟别院。
辰哥儿看着他送来的一切,还有园子里的“假老板,嘴巴撅的更厉害了。
假扮的都这么好玩,真实的那不更好玩啊!!!
他看向清风:“清风哥哥,母亲是欢迎我的对不对?”
“自然。夫人提了几次接您回去,可是世子的担忧您也清楚。”
“我自然清楚。可是闷在园子里和闷在国公府里有何区别?都是闷着。换个地儿闷有何不可?”
“国公府人多眼杂。”
“这里人也多。”
清风不语。
辰哥儿想想问:“我听闻正月十五不仅民间有灯会,宫里也有灯会。宫里的灯会,大臣和官眷都会去参加,是也不是?”
“是。但是您跑不掉的。”
辰哥儿:“……”岂有此理!这人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谁说我要跑了?不会说话!”
冷哼一声,继续看假灯会。
心里却想着,我还就不信了!
~~
辰哥儿的事一过,各府又开始轮流请年宴。
今日是信国公府,明日是武昌侯府,后日又是庆阳伯府,伯府除孝后第一次办年宴,又来请柳拂月了,她找借口推了。
卫国公在正月初八的时候也办了一次年宴,这是她第一次在国公府筹办对外的宴席。
帖子是年前就下的。
她担心当日接待宾客时,有些人不认识,冷落了对方。在宴请的前一日,特意去见了周氏、张氏,周氏病还未好,不能见外客,可张氏可以。
有张氏在一旁帮忙接待女眷,楚暖帮忙接待女眷带来的小姐。
男宾那边有楚晏、楚易、楚昀、三老爷。
当天早上又再次过问一遍菜单、戏单、座位等等。
又有旧例可参考,整个过程还是十分顺利的。
一场宴会过后,京城勋贵圈以及官宦圈里都知道,卫国公府正式更换当家主母了!
从此以后,再有有关国公府的宴会,帖子都下到柳氏这里。
就是这场宴会,让楚晴气的在碧水阁嚎啕大哭:
“我姨娘都把银子还给二哥了,我最近也没招惹他们,过年的时候明明都和和气气的,为何这次宴会还是不让我参加?为何楚暖都可以帮忙?呜呜。”
刚说完,成嬷嬷就拿着戒尺站到她身侧。
“你就知道哭,为何不从自身找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