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事情宣扬了出去
笑意在柳拂月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武安侯夫人应是查出什么了。
又问向长福:“那你怎么不继续盯着,回来作甚?快快去。”
“大小姐,奴婢回来是想问问您要不要去瞧瞧热闹?庆阳伯府这次估计要倒霉。”
对于庆阳伯府,三房的人从上到下都厌恶,他们越倒霉越好。
“这等热闹我就不去瞧了,你瞧好了回来告诉我。”
“那奴婢这就回去。”
长福又回到庆阳伯府附近,可惜他原先抢占的墙角位置被人给占了。
不得不上前拍拍人家肩膀,老兄,给腾点位置呀?顺带还问问武安侯夫人有没有从里面出来?目前是何情况了?
对方瞧他眼生,本不欲理他,可瞧热闹这种事,身边要是没个人一起讨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就和长福攀谈起来:一刻钟前,曹家人带了一个瘸腿丫头和一对夫妻进去。还听到侯夫人的身边嬷嬷出来交代车夫回去再拉点马车过来。
……
……
武安侯夫人一进伯府,就将退婚书扔在了姚氏的脸上。
都没给姚氏说话的机会,站在正堂里就骂起来:
“好一个庆阳伯府!好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真真儿是一窝子豺狼虎豹!当日若非你家老夫人与我家老夫人投缘,我儿岂会与你们这种破落户结亲?既结了亲,要是有甚病症,也该提前说清楚。
你说清楚了,我儿事后计较,那是我曹家不对。可你们这算怎么回事?送一个石女进我侯府,竟还妄想做侯府掌家主母!枉费我儿等你家三年除孝,好不要脸!退亲,我儿退你庆阳伯府的亲!”
整个伯府,也就老庆阳伯是个狠角,背着一身伤挣下这个爵位。
谁知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如,大儿子承爵又蒙恩荫,也才弄个从五品官,多年下来还是从五品。
做官不行,做人更不行,亲侄子的家产都霸占。
老二、老四文不成武不就。
老三还有个人样,可惜死的早。
真真儿一门破落户!
不像他们武安侯府,那是与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封的爵,和庆阳伯府这种半路封爵的,就不在一条线上。
柳丝柔听闻未来婆母上门,匆匆赶来,“石女”二字刚好钻入她的耳中。
完了!全完了!
她脑子一懵,两眼一闭,晕在了旁边丫鬟的身上,还挺会晕的。
“大小姐!大小姐!夫人,小姐她晕了过去。”
姚氏听闻即刻从里面出来,看见昏迷的女儿心疼坏了:“柔儿,柔儿,还不快去请大夫!还不把小姐送回房中?都愣着做什么!”
安排好女儿的事,这才和武安侯夫人对峙。
反正就是死不承认自家闺女有问题,且质问武安侯夫人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坏她女儿名声。
曹家既然来,那就是查到问题了,当即命人把瘸腿丫头及其父母带进来。
姚氏看到那瘸腿丫头,两眼一黑:
“你,你个背主的东西!当日就该活活打死你!”
“……”
这丫头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在柳丝柔屋里伺候的小丫头,因忘记熏迷迭香,被罚跪了碎瓦片。
跪完碎瓦片,又没得到好的医治,双腿就废了。
武安侯府都没怎么费力,就打听到了这一家子头上。
小丫头恨意滔天:“夫人,我们大小姐从十四岁起就喝药,喝了整整五年,请的大夫就是百草堂的张大夫,你们一问便知。每次把脉,我们夫人都说是府上姨娘。”
“……”
事已至此,亲事已然无法挽回。
但姚氏实在不想丢掉曹家这门亲,就提议,要不让柳四小姐嫁过去?柳四年十六,身体无碍!
可曹家不同意,不想再和这家有半点关系。
……
……
“大小姐,曹家叫了马车来,把聘礼全都拉了回去,他们家聘礼可真多!打头的那一车,听说还是宫里赏的东西。”
长福已经从庆阳伯府回来了。
正在绘声绘色的和柳拂月描述现场:
“奴婢还以为退了亲此事就算了。没成想曹夫人离去的时候,她身边嬷嬷威胁一句,你们庆阳伯府若是敢在外头说我家世子半点不好,我们就把你家小姐是个石女的事情宣扬出去。那声音大的哦,我们瞧热闹的都听见了。”
长福又说:“大小姐,奴婢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曹家嬷嬷那一嗓子是故意的。对了,奴婢还听说柔小姐都气晕过去了,正请大夫呢。真是活该,坏心烂肺的!”
这个结果,算是意料之中。
柳拂月道:“她自然是故意的。曹世子等了三年,等这么一个结果,只是退亲,曹夫人可咽不下这口气。”
柳拂云附和着:“就该这样,曹家嬷嬷说的很好。这么一说,柳丝柔这一生都难嫁出去,让她在伯府里受兄嫂侄子一辈子的白眼,窝囊死她,让她算计大姐姐!”
柳拂月摇摇头。
伯府的世子夫人可不是个容人的,柳丝柔想在家待一辈子,可能性不大。况且嫁的差点,还是能嫁出去的。
“此事到此为止,收拾一下,回家。”
丫头拿来围帽给两位小姐,这会子他们还在花坊中呢。
不过今天似乎不是好日子,马车才从花坊后院出来,就看见杨家大公子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此人正是柳拂月那前未婚夫。
长福可讨厌此人,啐了一口。
见他还双眼深情的看着自家小姐的马车,又啐一口。
明明早就开始攀高枝了,却不声不响,装作对他家小姐满意的样子。
终于确定能攀上高枝了,这才来嫌弃他家小姐总是抛头露面。
狗东西!看一眼都脏了我家小姐的车!
杨大公子瞅着马车要路过,才想张嘴,旁边又驶来一辆马车,那马车看似低调,可车前刻着一个“卫”字。
长福也看见了:“大小姐,二小姐,是卫国公府的马车。长安,把马车往一边赶。”
得给人家让道。
柳拂月闻言挑起帘子看了看,见马车旁跟着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她要是没记错,这应是国公爷身边的人。
她放下帘子,正要下车行礼,
对方打马过来:“国公爷说,柳小姐不必下车,虚礼而已。”
“小女多谢国公爷。”
“柳小姐不必客气。国公爷让我转告柳小姐一句话,后日有贵客到访柳宅,柳小姐若无其他事,可留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