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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护法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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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祭台前,司千沙向所有的魔教教徒道:“本座从未立过护法,也不曾想过。”她看了一眼沈拾,说道:“只是这护法之位已经空寂许久,本座便想,该是时候添上一席了。”

    在司千沙那目光之下,沈拾低顺着眼眸,恭敬地对司千沙道:“谢教主的看重。”

    看着沈拾将要登上那护法之位,以后怕就是风光无限,前途一片光明了,那些底下的魔教徒不禁露出羡慕或嫉妒恨的神色,狠不得那当上护法的人是他们自己。

    “你已经了解过护法的仪式了?”司千沙悠悠地向沈拾问道:“可有丝毫不愿?”

    “属下已经了解过,也并无一丝不愿。”沈拾答道。

    听到沈拾的话,司千沙眼中思绪一动,只是走到那火炉前,眼神瞧着沈拾,淡淡地道:“……不用自称属下,如往常那般便好。”

    她拿起那火钳,朝众人道:“护法仪式素来是作为教主之人,在护法身落下烙印,让那炙热疼痛令自身铭记着,自己是归属于何方,这烙印经过特殊的处理,即便是久经岁月,纵使靠那丹药或医术,也无法减淡分毫,而是永生永世地烙印在身上,在心上。”

    只要有那个烙印,便永世洗不脱魔教徒之名。

    “如此重的承诺,当要配上最为郑重的忠诚,你是否愿意,向本座献上所有忠诚,只追随于本座的脚步?”

    对上司千沙深沉如海的眼底,沈拾平静地道:“自是愿意的,愿陪伴于教主身侧,与其走到最后。”

    听到沈拾的话,司千沙那眼中的汪洋似是翻涌了一息,最后归于安定宁静,她垂着眸子道:“你说的,你答应了的。”

    只见司千沙用火钳从那火堆里拿出一块铁块,她走向沈拾,却是把手上的火钳朝对方递去,底下的魔教徒却清楚地看见那铁块上刻着的并非是司千沙中的其中一只字,而是骇然地刻着一个“拾”字。

    见状,魔教内所有人立刻骚动起来,议论纷纷,尢其是魔内的长老,更是快要上前向司千沙提出争议,就连那向来神色不显的牛一,也沉默地皱起了眉头,只有双子中的茹东玲,似是因着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而透出些许兴味,像是想要看看司千沙究極是在作甚。

    护法仪式从来是护法向教主表明自身,足以成为教主的护法,司千沙却是沉静地转向沈拾,轻声说出一句话。

    “……我是你的教主。”

    并非你是本座的护法。

    也并非你是我的。

    不理底下那份嘈杂,她将火钳放在沈拾的手上,说道:“在本座身上留下你的烙印吧……”

    这句话一出,底下更是闹得热火朝天,那些魔教徒纷纷出言相阻,想要制止这不伦不类的护法仪式。

    “教主,这自古以来,都是那教主之人在护法身上落下烙印,哪有反着来的!”

    “这仪式者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于,这样做,着实是乱了规矩!”

    “只见主人给狗戴上狗链的,那见过狗给主人戴上的!”

    对于这番场面,沈拾只是拿着那火钳,清亮的双眸看向司千沙,问道:“这是教主所愿?”

    在司千沙的默许下,沈拾拎起火钳,将那刻着字的铁块往对方的后颈处落去,魔教其他教徒虽然内心不忿,却又不敢真的违抗司千沙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炙热的铁块落在司千沙的后颈上。

    当烙印落下时,沈拾能感觉到手下那止不住颤抖的身子,即便是这屡受伤害的身体,对此也是深感疼痛,只是这时却是从那受烙印之人口中,传出几声短促的笑声。

    是那般愉悦,听不见一丝痛苦。

    ——————

    那护法仪式过已有一段时日,教内的纷论四起,说是那沈拾小人蒙蔽心神,让司千沙做出此等失去理智,不得大体的举动,而沈拾那些过往的,不起眼的的一些传闻,这下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在殿堂上,是数位前来的魔教长老,为首的有着白眉的老人道:“教主,你这些日子来的荒唐做事,成何体统,不能让那沈护法迷了眼呀。”

    “对啊,我更曾听闻关于沈护法曾多次在寿月殿流连,与教主你行那污秽之事!此事不会是真的吧!”身材高大的长老说道。

    瘦削的长老也接话道:“现下都在流传那沈拾是教主你的女宠!魔教教主和护法有染,这说出来还得了!更别说教主你还解散了后院的女子,魔教的人都在猜测是因为沈护法,坐实了那谣言啊!”

    就在几日前,司千沙突然解散了后院的女宠,让她们这几天打点行装,魔教已为她们提供安身之处,她们想去或不去都可。

    “这流传出去,魔教的人会怎么想,会觉得教主你私下偏坦沈护法,将那以色待人的女子捧上高位,这样下去,教主你的威名会下降的,教中也会有很多人心生不满!”

    安静地听着众人的劝讲,司千沙却是笑了,她的眼神中带着阴鸷和狂妄,笑道:“本座爬到今日这个位置上,是为了听你们指手画脚的?”

    这一句话,便让那几位长老鸦雀无声。

    “本座千辛万苦地当上这教主之位,便是要诸事随我所想,跟本座的心意去做,而非任由旁人左右!”

    想到那白衣如鹤的身影,司千沙悠悠地道。

    [你说,那后院的女宠叫你来是为了什么?]系统问道。

    摇了摇头,沈拾也毫无头绪,在此前司千沙突然封了后院,替那里的女宠另寻了去处,在那之后,那叫依柔的女子便传了口信,想在离开前和沈拾见一面。

    来到那后院处,在约定的地方站着一衣着素雅的女子,那些女宠在魔教的时向来穿着奢华,妆容精致,如今换上一身简朴的衣服,缷去妆容,倒是让人有些认不出来。

    “沈护法。”依柔虽已不再是女宠,但语气还是未能适应,仍带着几分习惯的娇柔,便见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香囊,那香囊缝得乱七八糟的,可见缝它的人是多么不擅长女红。

    那日依柔去给司千沙挑选护法仪式时的服饰时,瞧见司千沙看着手中的东西似有些心不在焉,她便多看了一眼,望见对方手里拿着一个缝得歪歪扭扭的香囊,那香囊是白色的,缝得不大好。

    心下好奇,依柔不禁多问了一句司千沙是否要将那香囊送人,却听对方似是眼眸中透着那波澜的情绪,半响,却只是轻笑捻着那香囊,道:“缝得这般丑,只怕那人也是瞧不上眼。”

    后来司千沙转头将香囊放进那摆放杂物的抽屉里,依柔心中有些猜疑,她想起司千沙前一阵子莫名向后院的女子讨问那女红之事。

    趁人不觉的时候,依柔打开了抽屉,这下终于看清,那白色的香囊上,用藏蓝色的丝线绣了那白榕的图案,虽不精致,但可见里头的用心。

    那一刻,依柔的脸色白了一瞬,果真教主心系之人是……

    悄悄地将香囊拿了出来,后来司千沙要解散后院时,她也早有预料,直到这刻,依柔将手里的香囊递给沈拾,缓声道:“这是教主原本是要给沈护法的,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将香囊放到沈拾手上,她故作轻淡地笑道:“如今我走前,擅作主张地将这个交给沈护法,到时若教主怪罪起来,我也已不在魔教了。”

    ——————

    因着杀死师父的作为,沈拾晋升成为了魔教的护法,而这件事被魔教中引以为傲,在正道间却是被引为耻的事迹,每当正当修谈论起来的时候都难免一腔愤然。

    当年是他们这些人看走眼,什么冰清玉洁的如雪半仙,分明弑师父弑友的罪无可恕之徒,这种人就该死无葬身之地,尸骨不得安存。

    正道一片的咒骂,这其中也因魔教的事令水云派也不安宁,于那议事的屋内,王之山面色比平日深重了几分,眉间似是笼罩着那散不开的乌云,他对面前那姿态恭顺的徒弟说道:“此次听说在锦欣山附近似是出现了魔教现身的踪迹,你带着门派的弟子般到那锦欣山附近看看。”

    他道:“要是发现了魔教之人,自是能敌便敌,打不过便不要硬碰硬,行事小心点,若发现那是魔教设下的陷阱,便迅速撤回,记得要护好门派的其他弟子。”

    “徒儿知道了。”孟辰雪谨慎地说道,这些天以来,为了离心中的目标更进一步,她日日夜夜不离修炼,即便是如那繁星与地面的距离,她也只愿能贴近一点。

    在答充王之山之后,孟辰雪便领着门派的弟子们去到锦欣山一探究。

    已经开始入冬,那锦欣山上也已经开始有了隐隐的飘雪,就如那白鸟的羽毛飞于空中之中,让人不禁为了那份美丽而侧目。

    近来出过几次任务的孟辰雪,心中却是些直觉般的异样感,魔教对他们的攻势并没有想象中强烈,几次交手下来虽有些损伤一般,却也比料想之中好多了。

    但她总觉得,就像魔教的实力不该如此,他们是在正道门派前放水了一般,只是这荒谬的念想,很快随风而散。

    荒谬,那与正道有着血海深仇的魔教,又怎会放过他们这些正道之徒。

    在那锦欣山巡视了好一阵子,却并无所获,整个山头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导,每几个人分成一个小组,在锦欣山上加大巡察,只愿不漏过仼何一点蛛丝马迹和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

    跟着孟辰雪的有两个门派弟子,三个人在这山中搜索了好一会,每隔一段时间所有小组都会回到锦欣山集合,清点人数。

    “怎么少了好几组人?”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几组人,孟辰雪不禁皱起了眉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几队中分别是去东、西两个相反的方向,但明明是反然的地方,却都失了踪,让孟辰雪心下生成了些许疑惑。

    吩咐剩余的一些人去西方去找失踪的弟子,孟辰雪自己则和另外两名一男一女的弟子,去东方寻找门派里其他不知所踪的弟子。

    当来到那东方处时,到达那稀疏的林间,似是在那微微积雪的地面上踩到什么,三人的身影都是身影一顿,孟辰雪只觉眼前一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当睁开眼时,孟辰雪身旁的女弟子先是禁不住地惊呼出声,只因那其中几名失去身影的弟子,竟是脸色苍白地躺倒在那布满冷霜的地面上,面无血色像是死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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