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突袭
距离司千沙离开魔教已经过了快有一个月半,沈拾也是在正道魔道之间周旋,忙得夜夜都是熬到半夜看那些资料,又要对平书南寄来的书信中的内容作出分析,有时还要出外完成魔教的仼务。
这夜通宵达旦看了一夜的文书,却是在早上的时候,听到从教徒那里传来,教主回来了的消息。
[魔头回来了,看来正道和魔道要开战的日子不远了。]系统道。
去到金文殿的时,只见双子等人已经到了,随司千沙离开魔教的牛一也在在座位上,倒是司千沙还是不见人影,茹东玲和茹西玲今天也没再玩变装,当沈拾走进来的时候,她们二人用玩味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
自从那天在牢里后,茹东玲和茹西玲对沈拾的兴趣似乎以前还高涨了些,每每见到她都要纠缠一番,导致后来若非有要事,沈拾在魔教里闭门不出,专心处理事务。
[瞧她们看你的眼神像猫看到老鼠一样,眼睛都亮了。]系统啧啧道。
自是没有兴趣当一只被人逗弄的老鼠,沈拾掠过那炙热的目光,随意地坐在了某个位置上,她在魔教还是不得人心,左右两边的教徒都对她视若无睹,不过倒让她得乐得清闲。
就在众人正互相攀谈的时候,从门口处传来推门的声音,从门外进来的刚刚闭关完毕的司千沙,她似是梳洗过一番,只是沐浴过后本应红润些的脸色,却仍旧透着些许苍白。
在司千沙的身后是一脸恭顺的束谨,作为教内的管事,司千沙离开后,教内的一些事务便落到她身上,这些天倒是把魔教打理得服服帖帖,没出什么差迟。
门那边,司千沙的目光似是有似无意地落在那如霜雪般的女子身上,但当那双清空的眸子望过来,司千沙却又是移开了眼光。
坐到那尽头的位置上,束谨站在其身后,司千沙的手轻托着脸颊,神色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眼底却并无一丝松散玩笑之意,她朝在座的教众道:“本座决定不出三日,便要朝正道发起进攻。”
那些教众听到司千沙这样说,都不由得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一个看上去在教内有些年资的教徒,朝司千沙问道:“教主这样说的话,即是说魔功已练就大成了?”
听见那中年教徒问的话,司千沙像是在考量着什么,半响,才缓声地,露出像是蛇蝎般冷漠又艳丽的笑容,道:“虽说还不完美,不过用来对付正道已经绰绰有余……”
她纤长的眼睫垂在那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珠前,喃声说道:“而剩下的那点缺失……本座丝毫不担心会有何威攝。”
若不能除去心魔,那就索任由它留在她的心尖上,默许它侵蚀自己的心。
当司千沙说那句话,她的眼神莫名地与沈拾的视线在虚空中交触,让沈拾一瞬间有种错觉,像是司千沙的那句话,是说给她一人听的。
随着魔教的人开始讨论,茹东玲像是狐狸般笑了笑,道:“那就和之以前说好的那般,第一个要攻陷的门派便是沈护卫长的老家,白榕派了。”眼角余光中似是在观察沈拾。
这次司千沙倒没有立即下判决,她只沉默地看着沈拾,像是将话语权交到对方身上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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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的身体可还好?”在平书南的寝屋里头,平尤琼担心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平书南。
即使在事前,平书南百般担保不会有事的,但在将功力全然渡给平尤琼之后,平书南的身体情况肉眼可见地每况愈下。
在平尤琼的担忧追问中,平书南才说这是传功后的自然现象,过段时间就好了,平尤琼的忧虑才稍微少了些。
“咳……咳……”平书南身穿一身米色的衣裳,和衣衫相比面色却依旧很苍白,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便已经活生生瘦了一大圈。
这副如此虚弱的容貌,让平尤琼开始质疑自己是否不应该按平书南说的来做,只是木已成舟,现下也已无反悔的余地。
此时,从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恍然间,让平尤琼想起沈拾砍杀门派八十多名修士的那晚。
压下心头不妙的预感,平尤琼戴上帷帽,对平书南道:“师父你现下身子虚弱,就先不要出去了。”语毕,她还是有些不担心,只是在平书南默许的眼神下,平尤琼踌躇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离开。
在平尤琼走后,那倘大的寝屋更是空荡寂然,平书南合上眼眸,掩去了里头的所情绪,宛如早有所料地叹道:“终于来了呀……”
离开掌门的寝屋后,平尤琼刚没走多远,便差点被几个人迎面撞上来,只见那些人脸色匆忙,似是门派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失火了!在门派外起火了!”
“火都烧到门派里了!门派外的火都包围了门派了,现在走不了!大家赶忙去帮忙灭火!!”
“快点!!去把水井里的水都打上来!”
白榕派四面环山,要是一有山火便糟了,很容易便会越烧越烈,而且困在门派里出不去,从外包围的火会缓缓将门派吞噬。
是意外,还是有人专门来放火,平尤琼也来不及来细想这些问题,便随着门派的人去到水井打水,她往水桶里装满了水,往门派里烧得厉害的地方去救火。
只是门派对这些意外从来看得严紧,不应该会发生这些差错,平尤琼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为了更快地扑灭火焰,门派的人分散了人马到各处灭火,平尤琼独自一人在门派内某处灭完火的时,却是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
那处是门派的周边,平尤琼记得正是门派的密道所在之处,别说门派外的人,就连门派内都没多少人知道,抿了抿唇,她悄悄地走近那处。
当靠近秘道口的时候,平尤琼果然听到那不明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当她探头看向秘道的入口,眼帘里映出景色,双眸里霎时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情绪,在帷帽下的脸如白纸般,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在密道处,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惊鸿,一袭白衣的女子,如那带来灾难的邪神一般,她身后是一大片火光,红得吓人,那些舌焰摇晃着,像是那不得安息的冤魂,而那女子依旧如住日般那般冰冷。
即便是热烈的火焰,触碰到那寒冰般的女子时,只怕也会反被冰雪所消融。
当看到女子出现时,平尤琼宛似石化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透过那薄纱的缝隙间,想要看清女子的模样。
你为何会在这里……?
……为何你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平尤琼只觉心脏宛若被紧紧勒住一般,让她痛苦得窒息,沈拾如今是魔教的人,忽然出现在白榕派里,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扫去心头那千言难语都难道的情绪,平尤琼想要上前去阻拦沈拾,却是发现后背竟是不知何时被冷汗溼透,她想要迈出步子,那双腿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她在害怕与沈拾为敌,抗拒与沈拾交手,恐惧于沈拾那陌生的模样,平尤琼神色凄白,她硬着头皮往前迈了一步,却是双脚一软,竟是直直地跪倒在沈拾面前。
那双如水般平淡的眸子,轻淡地扫过平尤琼用来遮挡面容的薄纱,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沈拾似是没有认出平尤琼,只不过是给了这个突然闯进眼里的外来客一个眼神,便全然不在意地转身,继续走她自己的路。
被留在原地的平尤琼,久久未能从心中的惊惧中回神……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沈拾走往的方向,正是平书南的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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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榕派那燃烧的大火,包围住了白榕派,却诡异地没有向整个山外蔓延,像是有一堵透明的墙阻挡住那些火焰般。
那些门派的弟子正在扑灭那火,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渐渐靠近的危机,只听一女弟子忽然发出一声凄凉的惨叫。
众人回过头,竟是看见那女弟子竟是被一击打断了腿,正抱着受伤的腿在地上又哭又叫,那些弟子都是些外门弟子,资历尚可,却不如内门弟子,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在那女子身旁的是一脸上画着红色咒纹的少女,少女有着漂亮的容颜,她身上拿着一把大刀,大刀上刻着繁花美景,她似乎甚至没有用刀刃,只是用那刀柄,便已经让那女弟子叫苦连天。
“呵呵,这就吓傻了么?”茹东玲虽然笑得很甜蜜,眼中却似是有些不屑地道:“都说白榕派是正道第一门派,我还以为这里的弟子都很厉害呢。”
她想起那同是出自白榕派的女子,对方那总是处事不惊,淡然于世的模样,让她有些好奇白榕派的弟子是否都是这样,不过按今天所看似乎并不是如此。
大概是察觉到来者不善,虽然心里惊谎,但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众位弟子还是硬打开精神,纷纷拔出剑向着茹东玲。
有些弟子则转过身,想要去找门派的长老通报这件事,他们转身想要离开之际,却见眼前一个少女硬生生地截住了他们的路。
那少女的模样和身形竟是和刚才那个少女一模一样,只是一蓝一红的衣服与咒纹,而那红衣少女脸上是像蜂蜜一般甘甜的笑,蓝衣少女手拿着一条狰狞的鞭子,冷冷地看着众人,她的眼神狠厉,像是那凶残的狼。
用冰冷的目光扫视过那些想要离开的弟子,茹西玲那条如在深坑般乌黑暗沉的鞭子垂在地上,随着她的些许动作而在地上发出低沉的磨擦声。
那平常不过的声音,在那班门派子弟的耳中,却似是怪物般低哑的声音,让他们都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当他们从那两个少女身上感觉到魔气的时候。
门派弟子那绝望的神色,却让茹东玲不禁笑了出来,这便是攻陷白榕派的第一步,魔教在白榕派外放了一场大火,为是就是让门派内的人因为失火而兵荒马乱。
他们在白榕派外设了结界,火只会包围着白榕派的周边燃烧,困住里头的人,只有魔教让那结界破灭,火也将完全熄灭。
白榕派的人许是会认为是寻常的火灾,不会立马想到在其后的竟是魔教操控所为,他们从各处潜入,对分散到各处的修士来个突袭倒是轻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