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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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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地上染血的麻袋,司千沙先是一凝,半响,竟是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荒唐可笑!本尊还在想最近江湖上的传言,有几分可信,难道这麻袋里真装了你那好友——玉兰君?”明明是媚极的女子,此刻却能从那笑意中听出仿如沙场男儿,举杯大笑的姿意放肆。

    “是否玉兰君,还请教主一目究竟。”沈拾不卑不亢地说道,这种事自然是司千沙本人亲自确认,才能相信几分。

    轻蹲下身,沈拾解开了绑着麻袋的绳子,甚至于那条绳子也被血色染红,另人不禁有些心惊,麻袋中的人究竟伤得多重。

    当沈拾从麻袋中倒出那人时,有些教中的侍从没忍住,发出了几声惊呼,只因那已无半点传言中身姿如白鹤般优雅轻逸、貌如秋水般温柔的玉兰君的风姿,只能称作是一个血人了。

    唯独她腰间那代表身份的玉饰,因是特别的仙玉,不会被染上凡尘的污物,才叫人能认出来。

    玉兰君平尤琼此刻衣衫满是被剑刺出的破口,从伤口渗出的血水,只见她的手脚瘫软,怕是被弄断了筋脉,现下成了四肢不能活动的废人了。

    她的整张脸都被血污所掩盖,似乎昏死过去,看不清神色,黑如墨的发丝随着血水贴在脸颊之中,唇畔不停溢出血水。

    从被重伤带到魔教,过了整整数天,若不是因为修真者身体强悍,只怕平尤琼现下早已魂归西天。

    目睹此境,司千沙睁大了双眸,竟是笑得更是张狂了,她笑着说道:“如雪呀,如雪呀,比起本座,你更是冷情冷心,就连对自幼相伴的友人也如此心狠,竟是把她的筋脉都毁了,为了得到在魔教中一席之位,你可有一点愧疚?”

    从系统那里,沈拾知道,即便因着自己的插足,可能会使这个世界的人的命运有些许偏离,但那些重要的劫数,该承受的因果,却是很难会改变,抵多是以不同的形式发生。

    正如这断筋脉之苦,可能原本是别人来给予平尤琼,如今只是转而由她来做,可以是她,自然也可以是其他阿猪阿狗,但这苦平尤琼却是一定要受的,那是谁来造成的,又重要么?

    沈拾坦荡荡地摇了摇头,目光清明,道:“只是玉兰君命中注定的一劫罢了。”

    “哈哈,好一个命中注定!”司千沙眯了眯眼睛,手指轻点红唇,道:“那你是说,平尤琼活该?真是一个冷血至极的人。”

    “教主要玉兰君死么?”沈拾不再理会司千沙言语中暗藏的其他若有若无的含义,而是直接了当地说指出正事。

    司千沙似乎也没有想到沈拾当真如此心狠,默了一瞬,笑得像是只狐狸似地说道:“……好呀,你要现在砍下平尤琼的人头,献给本座吗?”

    垂下眼眸,沈拾的眼神落在地上的平尤琼身上,像是在看路边的野草,看着可怜肮脏的畜生,道:“如教主所愿,只是并非现在,要是这样便让玉兰君死了,可不就没多大意义了?”

    闻言,司千沙略有兴味地问道:“此话何意?”

    沈拾坦然道:“何不再折辱玉兰君,让众人,让正道和魔道,都看看昔日正道的天之骄子,此刻是怎样沦为魔教下无能为力,只配被肆意虐打的废物,最后让众人都见证,玉兰君是如何惨死魔教手下的,相信魔教的威信和强大将会传遍整个修真界。”

    “倒是个心计多的……”司千沙哼道,不过眼中也有些兴奋跃动的意思,她道:“只是若果能让正道那班伪君子吃瘪,倒真称本座的心意……既然如此,这事便交由你负责吧,昔日的如雪半仙手刃玉兰君,可真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那七日后,便在天下人的面前,将玉兰君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公诸于世。”沈拾道,只觉一切皆上了正轨,她不能让平尤琼真的死在此刻,而越多人认为平尤琼死了,便越好。

    语毕,司千沙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到沈拾身上,道:“说来,本座曾让你证明对魔教的忠心,你便杀了白榕派八十五人,更劫来了玉兰君,七日后,当你杀了玉兰君之时,本座自会兑现承诺,给你在本教的荣华富贵,地位权力。”

    沈拾对上司千沙的那双眼,那双眸里有着鄙夷和不屑,却也矛盾地带着赏识和嘉许,和沈拾那一如既往空荡荡,仿佛天下什么也不能入她眼的眸子,形成了对比。

    半响,沈拾低下头,感谢道:“谢教主。”

    ——————

    [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现在只要在七天后让平尤琼在众人面前假死,便是你要做的,接下来你打算如何?]系统向沈拾问道。

    [自然是用药浴将平尤琼的筋脉、全身、丹田,将其毁得更彻底。]沈拾脸无神色地答道,现下平尤琼虽已重伤,看起来已经破烂不堪,可在沈琼看来,还远远不够。

    见到沈拾的果断,系统问道:[对于此事,你可有半点不愿?毕竟你们也有数十年的交情。]

    沈拾不解地问道:[不愿?若是我不愿的话,玉兰君便不用受这些苦了?]只觉司千沙也问过同样的话。

    [当然不,这是平尤琼这生必受的劫数。]系统答道。

    闻言,沈拾收回疑惑的目光,淡然道:[那没有。]

    在沈拾回答后,系统便收了声,没有再说话。

    距离沈拾将平尤琼带给司千沙已经过了半天,现在平尤琼被教内的人送到魔教的地牢中,那里困着许多有着手染无条数人命,作奸犯科的大恶人,单拎出来都是认人闻风丧胆的邪魔。

    唯独在牢中最深处,最为森严的地方却是囚禁着那以仁慈良善名扬四海,仿如有佛子之心的玉兰君,当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仿佛真应了那句众生平等,甭管你是心如白纸的慈悲佛子,还是那放火杀人的罪恶之人,此刻进了魔教的地牢,都是被人践踏的尘土,连猪狗都不如。

    更何况,平尤琼更是那些魔教最为不耻的正道,可想而知,她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在教中安置了片刻后,沈拾便出发前去地牢,她手中有司千沙给她的令牌,能在教中大多地方来去自如。

    此外,司千沙亦派了一个侍从给沈拾,明面上是让侍从打点照顾沈拾在教内的一切,暗地里却是监视沈拾的眼线,这些二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会明说出来。

    那名叫束谨的侍从自然也随着沈拾前去地牢,沈拾看了一眼身后那隔着几步,身穿黑衣,挺拔寡言,脸上带着浅浅刀疤的女子,倒没觉得不自在,只当身边多了一根会动的木头。

    踏入地牢,便听见来自地牢的叫吼和辱骂,教中的消息传得很快,就连地牢关押的犯人都已得知这件事。

    这里的犯人都是魔道之人,素来与正道不妥,甚至有数位,更曾在作恶的时候被沈拾降服过,与今眼见沈拾是教中得势的人,魔教的教众纵使对来自正道的沈拾再看不过眼,也多少有几分收敛。

    可那些牢里的人都是些走投无路,失无可失,没有牵挂的人,自然是有多狠骂多狠,专挑难听的来骂,如若不是因为隔着栏杆,只怕已经扑到沈拾的身上。

    “你这正道的走狗,人面兽心的家伙,表面上瞧不起魔道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要看着司千沙的脸色过日子!”

    “放着白榕派的掌门不做,来投奔魔教,看来那本就虚有其名的正道,现下真是走到尽头了!”

    “听说你为了向魔教表忠诚,废了平尤琼那虚伪小人?哈哈,废得好!只是你这墙头草有谁敢用,只怕司千沙现下应许给你好处,转头事成后就轮到她废了你这隐患啦!”

    一时间,牢内人声鼎沸,仿佛比之那天子登基更热闹上几分,而在这喧鬧的时刻,却见其中一个牢里有一衣衫落魄,背却挺得笔直的女子死死瞪着沈拾,女子脸上布满黑污,看不清脸容,只是一对眼睛似是猎鹰般锐利刺人。

    “沈拾,沈拾……”那人读着沈拾的名字,却像是在兇狠地撕咬着什么,像是要将她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闻声,沈拾只是淡淡地扫过一眼,便径直离开,那人认识她与否,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她并不在意,这牢里的人大多是死刑犯,身上的利益被搾干得一干二净后,大多都是死路一条。

    通往牢里的路像是怪物的深渊巨口中,看不清尽头,只能瞧见尽的黑暗,耳边是绝望的嘶吼,让人有种错觉,这仿似是通往地狱的路。

    换作是旁人,这时早已打起了退堂鼓,但沈拾却是步步坚定,脸上一如平时般平静,不似去见被自己背叛下场淒惨的友人,却像是要去与友人喝上一杯初春的茶一般,恬淡安静。

    待到牢内的深处,沈拾拋了个眼神,束谨便从守着大牢的侍衛手里接过钥匙,这深处的大牢不似其他监牢一样可通过虚虚实实的栏杆看到里头,而是完全密封的。

    大牢的门上雕刻着张大着嘴巴,露出一口尖牙的毒蛇,栩栩如生,让人不禁流下冷汗。

    待打开大牢,束谨在后,沈拾在前,二人走入牢内,这大牢宽倘非常,在烛火的映照下,可看清牢内的景况。

    只见在大牢的中央画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假如犯人在不得允许的情况下逃离,便会生成烈火将犯人活生生烧死,在阵法中间被无数映着银光的锁链捆绑着的人,自然是平尤琼。

    比之半日前,平尤琼现在更是脸无血色,头蔫然地垂在一旁,像是没有了生气一般,身上的伤口更是恶化了不少,她素来如天上的仙子般出尘不染,现下却比路边的乞丐更为不堪入目。

    “弄醒她。”沈拾吩咐道,一旁的束谨闻言,眼神落在地上的水盆,那水盆盛满满的盐水,专满用来泼醒囚犯,她一听沈拾的话,便豪不犹豫地拎起地上的水盆,往平尤琼的脸上、身上泼去。

    “啊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被银链捆绑之处传来,显然平尤琼被那一盆盐水泼得生疼,她的伤口如火遇上酒,越烧越烈。

    见到平尤琼醒来,掠过对方眼中不可置信的目光,沈拾手一扬,示意束谨将那桶她特意准备的药浴搬进来,那药浴装在巨大的浴桶里,浴桶和寻常的木桶没有什么分别,里头装的却是最毒的药,能叫人死去活来。

    “……你要……做什么?”平尤琼神色虚弱,她的喉咙也受了伤,声音嘶哑地问道,她看向沈拾的眼神里装着不解和悲痛,像是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曾经敬爱的师姐,亲密的友人会性情大变,屠了门派几十人,置她于如此境地。

    听到平尤琼的问话,沈拾如实地说道:“给你浸药浴。”在束谨搬来浴桶后,沈拾上前解开平尤琼身上的禁锢,她不怕平尤琼会反抗,毕竟对方手脚被她弄断了筋脉,现下平尤琼的活动能力就如人棍般。

    因着沈拾的话,平尤琼如死灰的双目中升起了一点亮光,她张开口,一个简单的字说起来都痛苦非常,犹如肺部被沉重的石器所挤压着,她道:“为什么……?”她的眼神带着希翼,仿佛希望沈拾为她浸泡药浴,是为了治疗她的伤口。

    像是看不见平尤琼身上夸张的血污,沈拾一把抱住平尤琼,要将她带往浴桶,边说道:“这药浴会彻底毁掉你的筋脉、丹田、肉身,完全地成为一个废人。”

    随着沈拾的每个字落下,平尤琼眼里的光越来越暗,她低声地、重复地再次质问道:“……为何?”

    将平尤琼放进药浴里,对方染血的衣袍被与黑红的药融为一体,沈拾也在此刻解释道:“因为只有你的筋脉被废,肉身毁掉,丹田崩塌,越是虚弱破碎,才越容易将内里的灵根拿出来,反之,宿主越是强大,要拿出灵根便越难。”

    “啊啊啊啊!!!”

    回应沈拾的是一段如死囚行刑时痛苦不堪的惨叫,那些毒药会侵蚀平尤琼的身体,从伤口里渗入至她体的各处,那痛苦如被万根针刺入体内,不停地搅动和乱窜,体内又像是蛊虫要破肉而出,五脏六腑被利爪狠狠地划动,又似是身体被猛烈地挤压,要捏压成蚂蚁般大小……千言万语难以形容的痛苦涌入体内,化成一声声嘶吼。

    不知道是因着身上的疼痛,还是沈拾的话,沈拾只见平尤琼眼里那最后一点亮光,终是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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