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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嘘,会被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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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缄本来辛苦强压下去的躁意又被这小东西轻松勾了起来。

    他咬牙捏着她的后颈。

    他有心放过她,她却偏要往他手里撞。

    “只想亲一亲?”

    沈明时被他捏着后颈拉开了一段距离,闻言有些发愣:

    “你不是说有宝宝……”

    裴缄重重哼了一声,这话她倒是听,他不让亲她怎么不听!

    他眉头微微一挑:

    “自然还有些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裴缄挑起她的下巴:“话本都白看了?”

    他附在她的耳边,薄唇微动,吐出了一句话。

    沈明时立刻红了脸颊,垂着眼睛看着他的胸前,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裴缄心头一软。

    小东西撩拨人的时候胆子大,真让她做些什么的时候羞得跟株含羞草似的。

    他沿着她的脊线重重抚摸,像是借此将体内横冲直撞的躁意散出去一些。

    “睡吧。”

    “凤鸣说你守了五日,眼下都青了。”

    他也不舍得让她帮自己。

    沈明时埋在他怀里,长睫微微扇动,两人贴的这么近,她一直能感觉到裴缄的异样。

    若是换一日,她可能就这样睡了,但今日……

    两人刚互通心意,她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睡着。

    裴缄刚闭上眼睛,脑子里计划着明日让凤鸣去查查林家,一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躁意。

    忽然,被子底下一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明时的手已经钻入了他衣襟,如同一条冰凉灵活的小蛇,在他肌肤上游走。

    他猛地吸了口气,立即蹙起眉头:

    “沈明时!”

    他很少这样叫她,每次这样叫她,一般都带着些威胁的意思。

    以往沈明时定要吓得退开,但今日她却不怕。

    “嘘……”

    “会被听到的。”

    “这不是您说的法子吗?我做的不对?”

    裴缄咬紧了牙。

    对,对极了。

    他如法炮制,一边重重啄吻在她唇上,一边解了她的衣衫:

    “你帮本相,本相自然也要帮你……”

    沈明时惊呼一声,声音就要溢出唇边时,被他的唇封住。

    “嘘……”

    “会被听到的。”

    沈明时咬紧唇,脸色绯红,嗔了他一眼,又娇又乖。

    月上中天。

    青白的月华笼罩着整个浣溪镇。

    其中一个小院,半敞的窗户里,偶然飘来一声极轻的喘息声。

    翌日。

    裴缄气色很好,倒是沈明时,显得有些精神不足,懒怠地窝在房间里。

    他出去叫了凤鸣,将林家的事吩咐下去,刚说完,却见他神色异样地看着自己。

    “主子,林家前日夜里已经被人屠了家,林耀祖和林宗昌都已经没了。”

    “没了?”裴缄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房间,“如何没的?”

    “大火,分尸,尸体都不全。”

    裴缄冷笑一声:“太便宜了。”

    凤鸣一顿:“那如何……”

    “烧了,扬了。”

    申屠非出手是申屠非出手,他也有他的办法。

    凤鸣应了“是”,正想出去,余光瞥见裴缄竟是要往外走,不由一愣,又回转身来:

    “主子,您要去哪儿?”

    裴缄觉得他问的奇怪:“自然有事。”

    凤鸣:“……”

    他往他身后的屋中看去:“夫人呢?”

    裴缄扫了他鬼鬼祟祟的动作一眼,停住脚步:

    “有话就说。”

    凤鸣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时机,他家主子不和夫人多温存一会儿,还往外跑什么?

    他凑上前,凑近裴缄耳边,叽叽咕咕了一阵儿。

    裴缄脸色先是讶异,又蹙了蹙眉,最后眼眸深了深。

    凤鸣已经跑出去了,他还站在原地回想着凤鸣的话。

    默了一瞬,他往外走的脚步忽然转了个方向,又走回房中。

    沈明时原本准备起来看看再给念念编个绳坠子,一抬头看见他又回来了,不由奇怪:

    “怎么了?可是掉东西了?”

    裴缄摇摇头。

    忽然,他伸手扶住额头,身子轻轻晃了晃:“就是忽然觉着有些头晕。”

    “手脚也没力气……”

    —————

    沈明时吓了一跳,忙起身扶住他,一脸关切:

    “快躺下,定是还没好,我这就去叫云祥。”

    还未转身,手腕被裴缄捞住:“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

    “你陪着我。”

    沈明时自然依他,在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很难受吗?”

    裴缄看着她脸上的担心,难得内疚了一下:“不是很难受。”

    “其实也还……”

    话音还未出口,忽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明时!明时!”

    是花一一。

    裴缄眼眸一闪,来不及阻止,花一一已经径直推门闯了进来。

    裴缄冷笑,神色很是不满:

    “我夫妻二人的房间,你就这么闯进来不合适吧?”

    花一一摆摆手:“你们亲一起我都看过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再说你们床上哪个姿势不是我教的?”

    裴缄:“……”他想直接把人扔出去!

    他们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沈明时羞红了一张脸,忍着羞问:“花姐姐,什么事?”

    花一一瞥了裴缄一眼,难得犹豫了一瞬:

    “是这样的,主子他……他今早起来以后伤势恶化了,恶化的很严重。”

    “恶化?”沈明时惊讶,“前两日过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恶化?”

    花一一严肃道:“大概是这两日感染了风寒,早晨起来就下不了床了,如今更是昏迷不醒,嘴里不停叫着你的名字……”

    顿了顿,她道:“你有空的话,是不是……跟我去看一下?”

    她问的时候还看了眼裴缄,防着这人一掌将她打出去。

    沈明时扭头看裴缄。

    裴缄立刻“哼”了声。

    “看我做什么?”

    “你想去?”

    话是这么说,他的表情分明写着“你敢去试试看!”。

    手也紧紧拽着沈明时的手,一点不松!

    凤鸣说的果然没错,这人一早忽然就病了,多半就是要让人来叫小东西。

    幸亏他方才没出去,还“先下手为强”!

    想来他现在这般“虚弱”,小东西定不会丢下他,去看那个申屠非。

    花一一一边往门口挪,一边干笑着,故意曲解裴缄的话:

    “相爷一看就是大度的人,怎么会小心眼不让你去呢?”

    “明时,你跟我走一趟吧,大夫说你跟他说说话,主子说不定就好了。”

    沈明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都被裴缄的手指勒红了。

    她扭头看向花一一:

    “花姐姐,你去喊云祥大夫过去吧,就说相爷请他去为申屠公子看病。”

    裴缄唇角几不可察地掀了一下,挑衅地看了眼花一一。

    花一一:“……”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裴缄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她沉吟一瞬,抛出主子交代她的杀手锏:

    “明时,我们马上就要回京了,主子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曾经在戚家住过一段时间,昨夜就是想起了戚家,才一宿没睡着了风寒,你若是能去的话,他定会很快醒过来,他说有关于戚家的事想告诉你……”

    裴缄脸色一冷。

    卑鄙!

    “嘶……”

    沈明时正要说话,床上的人忽然倒吸了口凉气,扶着头,一脸难受的模样。

    沈明时立马被他吸引了注意:“怎么了?”

    裴缄抬眸望着她,眉尖轻蹙:

    “头疼。”

    “……还有些发冷。”

    “发冷?”沈明时立刻皱起了眉头,伸手去探他额头,

    “怎么会突然头疼发冷呢?可是又要烧起来了?”

    裴缄任她贴着自己的额头,摸摸自己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昨儿夜里咱们没关窗,也着了风寒?”

    沈明时手一顿。

    花一一:“……”她真无语了!

    这么拙劣的演技,也就能骗骗沈明时这个小蠢货。

    裴缄看着她心疼的脸色,心中熨帖。

    “你上来。”

    他往里挪了挪:“这床上太冷了,本相一个人,一会儿怕是又要发热。”

    沈明时摸着他的头不像是要发热。

    但这会儿就算是裴缄说他下一瞬要着火了,她都相信。

    她扭头看向花一一:

    “花姐姐,你快去请云祥大夫过去吧,等相爷好一点,我和相爷一起去看阿武。”

    花一一叹了口气,她转身出了门,刚到门口,听见身后裴缄的声音:

    “把门带上。”

    花一一脚下一个趔趄。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把她打趴下都不带喘的!

    进了申屠非的屋,听出她的脚步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

    “人呢?”

    花一一摊了摊手:“人家用的也是苦肉计。”

    申屠非皱紧眉头:“我明明看着他准备出门……”

    花一一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劝道:“主子……”

    刚开口,就被申屠非挥手打断了:“不必多言,我心里有数。”

    花一一叹了口气。

    他自觉心里有数,只怕困住的永远是他自己。

    对面的房中。

    沈明时脱了鞋袜,刚上床就被裴缄拥进了怀中。

    沈明时静静靠在他怀里,伸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手臂,半晌,忽然道:

    “相爷,我记得你方才不是说,你不难受了吗?”

    裴缄一怔,低头寻着她的唇亲去。

    被沈明时推开。

    沈明时细眉微蹙地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这些。”

    “可是真的难受?”

    裴缄再度压上去,贴着她的唇:

    “真的有些冷。”

    “没关系,你抱紧本相一些,我们一会儿出出汗就好了。”

    “……”

    裴缄这一“病”,就是两三日。

    每次花一一一来,他就病的很是严重,半分钟都离不了人。

    可怜了云祥,天天往两个没病的人屋子里跑。

    直到这日,申屠非一行人终于打算先行回京,裴缄的病忽然就好了,连床都能下了。

    两人来到申屠非的房间,他的东西都已收拾好,这个小房间又恢复了最原始的模样。

    申屠非看着沈明时腰上那只手,又看了裴缄,嘲讽一笑:

    “左相还真是体弱多病。”

    裴缄一挑眉,丝毫不在意。

    申屠非就是嫉妒他。

    他冷笑道:“自然,不像某些人身强力壮,所以本相才需要明时时时刻刻在身边照顾,”

    申屠非:“……”

    他转头看沈明时:“声声,我有话想对你说。”

    “不行,当着本相的面说,否则……”他揽着沈明时就往外走。

    沈明时不着痕迹地在他腰间掐了一下,掐得裴缄脚步一顿。

    半刻钟后。

    沈明时站在屋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眨了眨眼。

    不是有话要对她说吗?

    怎么她在外面,他们两个人关上门在里面?

    她犹豫了一瞬,踮起脚尖轻手轻脚朝门口靠去。

    刚一靠近,门“吱呀”一声开了,她一头撞进裴缄怀中。

    裴缄勾着唇,一手拿着一个信封,一手牢牢接住她。

    “想偷听?”

    沈明时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听着你们快出来了,来接你的。”

    “哼,这还差不多。”

    申屠非在一旁,脸都黑了。

    他跨过两人往外走,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花一一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沈明时送他到门口。

    动了动唇,最后也只道:“一路平安。”

    申屠非深深看了她一眼。

    “声声,我们京城见。”

    余光瞥见后面裴缄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只是在相府住的不开心,也可以去找我。”

    顿了顿,他朝裴缄挑衅一笑:“毕竟,你唤过我一声夫君……”

    说完,径直进了马车。

    花一一在后面朝沈明时挥了挥手,还想同她说说话,看见裴缄那黑成锅底的脸色,立马一扬鞭,跑了。

    沈明时只觉得身后一阵阵冷气袭来:

    她僵直地转过身,对上裴缄铁青的脸。

    申屠非陷害她!

    她什么时候叫过他夫君?

    裴缄一步步朝她逼近,勾着唇冷笑:

    “夫君?”

    沈明时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相爷你听我说……”

    “哼,晚了!”

    她都还没有叫过他夫君!

    他半抱半拖,抱着人回了屋,“砰”一声阖上了门。

    当晚。

    沈明时在床上,被裴缄逼着连喊了许久的“夫君”,直到嗓子都喊哑了。

    裴缄听了个痛快,才将人放过。

    他抚着人汗湿的额头,在她额心落下一吻。

    目光落在她已然微微鼓起的小腹上,幽幽叹了口气,怎么还有七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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