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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可要买个河灯给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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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屠非从屋里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沈明时怪异的脸色。

    说不上来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

    既像是在笑,又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他靠在门口的泥墙上,双手抱胸,静静看着她。

    真奇怪。

    他虽然忘了自己原本是做什么的,但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个见人就救的大善人。

    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可从她言语之中却能窥见,自己救她时,似乎很是顺手,连犹豫都没有。

    他真的不认识吗?

    那为什么他看见这个声声和林念念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声声,你怎么哭啦?!”正想着,那头传来林念念惊讶担忧的声音,

    “是不是花篮太难了?你别哭,我帮你编好不好?”

    不是错觉,真哭了……

    申屠非挑了下眉,站直身体走过去,就见沈明时眼眶微红,眼角还挂着泪痕。

    他眉头微蹙,伸手要将花篮拿走:

    “这有什么可哭的?编不成不编就是了。”

    沈明时躲开他的手,抹了抹眼对林念念笑道:

    “没事,我就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近来总是容易哭。”

    “这花篮不难,我以前编过绳坠子,比这个难多了。”

    “绳坠子?”

    林念念还小,转瞬就被她带跑了话头,“绳坠子也能卖钱吗?”

    卖钱?沈明时倒是没有想过,不过要是能挣钱的话,她倒是也可以试试。

    “兴许……可以的吧?回头我教你,我们试试!”

    “好啊好啊!”

    申屠非退了两步,重新抱臂看着两人。

    ……

    不知那个林耀祖是真的叫吓住了,还是在憋大招,总之这几日安静的很,沈明时再未见过他。

    而自从申屠非住进来以后,院中一切要动手的活,沈明时再也没有干过。

    连做饭都不用她再动手。

    如同买了一个下得厨房的小厮。

    此时,沈明时悠闲地坐在廊檐下。

    屋檐下的小雨淅淅沥沥,打在地上溅起一个一个小水坑。

    她隔着雨幕,一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灶台前的人影。

    阿武佝偻着背,腰间系着一条新买的围裙,长发在身后束在一起,正低头切葱花。

    他个子很高,灶台有些低,明明有些奇怪的不协调,放在他身上却不难看。

    沈明时偶尔会猜,他说不定是哪家公子哥,或者至少是个读书人,才会有这样的举止。

    可他又功夫很好,还会做饭,她想不到谁家的公子哥会去学做饭。

    还做的这样好吃。

    这几日换他掌勺以后,她每日吃的都比以往要多,眼见着人都胖了一圈。

    沈明时撇了撇唇,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正胡思乱想,灶台前的人转过身,隔着小雨朝她喊话:

    “和昨天一样,卧两个蛋?再加两片牛肉?”

    沈明时立刻喊了回去:“还要青菜!”

    申屠非笑了一下,扭过头,继续下面。

    很快,他将两碗早饭端出来——铺了厚厚牛肉,卧了蛋,最上面撒上一小把葱花的青菜面,香气四溢。

    旁边还放着两碟小菜。

    沈明时不知何时过来的,此时正拿着筷子,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碗。

    申屠非将其中一碗放在她面前:

    “今日还要去采花吗?”

    沈明时点头:“雨一会儿就能停了,吃完饭我就和念念一起去。”

    申屠非进厨房脱掉身上的围裙,重又走出来坐下:

    “等我一会儿,洗完碗我和你一起去。”

    这几日每逢上山采花他都会这样说,沈明时已经习惯了。

    “好啊。”

    筷子不停。

    一碗面下肚,沈明时将筷子一放,擦擦嘴,靠着椅子长出了口气。

    申屠非朝她看来:“饱了?”

    “饱了。”

    吃饱了就开心,沈明时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失忆归失忆,饭做的却这么好吃,以前一定是个很顾家的人吧?”

    申屠非轻轻哼了一声,眼中却柔和下来,瞥了她一眼:

    “少给我戴高帽。”

    顿了顿,他道:“说吧,中午想吃什么?”

    这人,只会在点菜的时候,才会夸他两句。

    沈明时眼珠转了转:“吃点辣的吧,我不挑,只要是辣的就行。”

    申屠非幽幽看了她一眼:

    “你还不挑?”

    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不挑,这世上就没人挑了。

    沈明时理直气壮:“我真的不挑,除非是你做的不好吃。”

    相府的饭菜,她样样都喜欢,怎么可能是挑呢?

    申屠非:“……”

    沈明时起身,正准备收拾碗筷,被申屠非按住:

    “你进去拿东西吧,念念该来了,记得带些银子,一会儿回来顺路要去买菜,家里没菜了。”

    沈明时“哦”了一声。

    林念念果真来的很快,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兔子跳进院中。

    “阿武声声,我们走吧!”

    沈明时从屋中走出来,看了申屠非一眼。

    他已经洗完了碗,走出来,自然地接过沈明时手上的东西:“走吧。”

    另一边,祥州城。

    花一一刚从客栈出来,迎面看见一路人马朝她过来。

    她微微一挑眉,看着最前头那个熟悉的身影。

    徐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徐晖显然也看见了她,皱紧眉头。

    “花一一?”

    ——

    徐晖近日接连在外地不见人影,除了找沈明时别无他事,如今他在这里出现,证明沈明时多半也在这里。

    那主子一定也是在这里失去的踪迹。

    花一一心中的猜测落了实。

    媚眼一弯,笑着道:

    “小侯爷这是来找外甥女?”

    徐晖在外奔波了一个多月,脸色都沧桑了许多,原本被金荷要求剃掉的胡子又重新蓄了起来。

    他蹙紧眉头:“什么外甥女,亏你和明时姐妹相称,她去世都没看见你为她掉一滴眼泪!”

    花一一:“……”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竟然还在和她演戏?

    裴缄找人的动作那么大,就是傻子也该知道沈明时还活着了。

    原本她想一走了之,顿了顿,还是停住了脚步。

    申屠非信上说的那个念杞子村,她和阿朗带人一路从京城打听出来,就从没听说过。

    还是后来又看了申屠非之前的信,这才辗转找到了祥州。

    如今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徐晖,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力量,何况徐晖能找到祥州,定然有他的能力。

    她上前一步。

    徐晖防她防的紧,当即正要后退。

    却还是慢了一步,被花一一一把揪住了衣领,猛地往前一拉。

    花一一妩媚的声音散发着冷意:

    “小侯爷,我没空跟你吵架,有正事跟你说。”

    徐晖蹙眉,挥手示意后面的人退下:

    “说。”

    “我来祥州是为了找我的主子,他是追着沈明时的脚步来的。”

    徐晖猛然睁大眼睛。

    “嘘,我还没说完。”

    “如今我们的目标既是一致的,都是沈明时和我的主子,不如你我联手,各找祥州一半,能大大节省我们的时间,如何?”

    徐晖看了她身后一眼,阿朗站在不远处,正紧紧盯着这里。

    徐晖思索了一瞬,欣然点了点头:“成交。”

    花一一这人他不喜欢,但是她背后的势力还是不小的,正合他意。

    花一一笑了笑,松手放开他的衣领,轻轻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

    “小侯爷果然识时务,请进吧,一起商讨一下我们的大计。”

    宁江城中。

    “主子,就是这样,祥州城我们的人已经排查了一遍,暂未发现沈姑娘的身影,如今正在往下面的村镇排查。”

    “还有,我们的人来报,花一一和徐晖如今已经同时到了祥州城。”

    凤鸣站在屋中,垂头禀报。

    据他收到的消息,沈明时如今很可能正在祥州,所以他才特意马不停蹄从京中出来,预备前往祥州一趟。

    只是在中途想了想,还是过来宁江亲自给主子汇报详细一些。

    省得主子日夜忧心。

    据他所知,这两个月主子近乎疯狂地扑在政事上,头上的“奸臣”之名都快要渐渐洗掉了。

    说完,良久却没听到裴缄的声音。

    凤鸣心生疑惑,抬头看向窗边那道颀长身影。

    窗前。

    裴缄静静站着,指腹点在窗台上,一下又一下,规律的敲击着。

    凤鸣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看他的外表,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他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主子,虽然还没有确切消息,但是属下觉得,沈姑娘在祥州这件事应该不会错了。”

    裴缄还是没有反应,只淡淡“嗯”了一声:

    “继续找吧。”

    凤鸣惊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

    半晌,他转身退了出去,快步朝外走去。

    得催着下面再加紧些。

    主子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了。

    屋中。

    裴缄眉眼深沉如墨,目光落在外面的芭蕉叶上,却并没有聚焦。

    祥州……

    她竟然跑到了祥州,离京城那么远。

    她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再也不会进京,不会见他了。

    小东西。

    这么可恨……

    傍晚。

    裴缄房中传出了一道命令:

    即夜,改道祥州!

    ……

    浣溪镇上。

    又过去了几日。

    沈明时几乎日日都在编花篮。

    这日,吃过晚饭,林念念特意早早来叫她。

    知道沈明时从未见过花神节是什么,她特意约好了今日要带她出去玩。

    这个镇子的花神节很是热闹,前后竟一直要持续十来天。

    沈明时在京中见过更为繁华的场景,却从未见过这般整个镇子的人都要参与进去的节日。

    三人走在街上。

    前后往来的人俱是满脸笑意,或与朋友结伴,或与家人同行,很是热闹。

    林念念看着过往的人,兴奋地同两人介绍着:

    “花神节是我们镇子上一直流传下来的节日,每年花神节,镇子上适龄男女想要婚嫁的,都可以互送鲜花,表达倾慕。”

    沈明时点点头。

    来的路上她们确实已经看见了好几对在互送鲜花。

    又路过一对,沈明时不由好奇道:

    “那没有倾慕之人,不想婚嫁的那些人呢?”

    林念念倒退着,走在她前面。

    “阿娘教我,女为悦己者容,镇上的花神节也是女孩子们打扮自己的节日,好些女孩子买鲜花并不是为了送人,是为了自己喜欢,就连想送的人也不一定要是男子。”

    “比如……”

    顿了顿,她忽然从背后拿出一枝鲜花,像变魔术一样,嘴里还发出了“砰”的一声:

    “我很喜欢声声,我就可以送给声声呀!”

    她举着花摇了摇,笑的很是灿烂:

    “声声,好看吗?”

    沈明时眸光亮了一瞬,继而,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看!”

    “你什么时候采的?”

    林念念一手背在身后,走到她身边,一手挽着她道:

    “我这两日在采花时特意找的,最漂亮的一朵哦!”

    沈明时低头嗅了嗅,淡淡的花香飘入鼻尖。

    “这还是我头一次收到花呢,念念,谢谢你!”

    “可惜我没有准备礼物……”

    顿了顿,她忽然道:“有了,我这两日给你编个绳坠子,我只有绳坠子编得最好。”

    一旁申屠非看着她,眸间闪过一丝懊悔?

    第一次收花?

    早知道他问问这个习俗,先送她了,竟然让念念这丫头抢了先。

    林念念笑了一下:“好啊,声声的绳坠子肯定很好看。”

    说完,她的目光不由看向申屠非。

    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声声身上。

    她神色一顿,收回了目光,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捻了捻手中的花枝,脸色怅然若失。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阿武每次只有看声声的时候,眼睛才会柔和的像天上的月亮。

    阿娘说,那才是喜欢一个人的神情。

    他从来不会这样看她。

    顿了顿,她忽然举起手中剩余的另一朵花,举到申屠非面前。

    笑的和方才送沈明时花时一样。

    “阿武,你和声声一样都是我的朋友,声声有的,你自然也有。”

    她喜欢和声声待在一起,也喜欢和阿武待在一起。

    她要做他们两个最好的朋友!

    申屠非愣了一下,笑着伸手接了过来,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念念真乖,看来我也要跟声声学习怎么编个绳坠子,给你还礼了。”

    林念念脸色一红,她庆幸夜色浓厚,挡住了其余两人的目光。

    她不敢让两人看出来,连忙拉着沈明时的手往河堤走去:

    “走吧,我们去放河灯,今年我有了新的愿望,一定要许给河神才行的。”

    她跑的快,等沈明时和申屠非走到摊前时,她已经挑完跑了。

    卖河灯的是个老婆婆,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笑道:

    “这位公子,可要买个河灯给心上人?听说一起放了河灯,就会白头偕老。”

    沈明时顿了顿,笑着道:“阿婆说笑了,这是我哥哥。”

    “哟,那是老婆子老眼昏花啦,两位不要介意。”

    申屠非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唇却微微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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