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还没喝避子汤……
下回?
沈明时揉腰的手滞了滞,裴缄竟然还惦记着让她下一回服侍?看来她虽然不太记得了,但昨夜裴缄至少是满意的,这对她来说就是个好消息。
她点点头:“相爷说到做到。”
末了,又觉得这样一本正经的说不像那回事。
话本里的人在榻上都不这么说话。
她抿了下唇,放轻了声音,又学了一句:“这回就险些累个半死,相爷下回可不许再这样狠命折腾了~”
“嗤。”
裴缄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明时立即扭头看他:“您笑什么?”
“没什么。”裴缄摇摇头,低哑的嗓音还混着淡淡的笑意,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揉着腰,“只是觉得过去着实小看了你。”
沈明时蹙了蹙眉。
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
她脸色一紧,坐直了身子看他:“您后悔了?”
“哪能。”裴缄想也不想,“府中养着这么一个宝贝,本相高兴还来不及。”
宝贝?
哼,这还差不多。
沈明时脸色好转了一些,想了想,凑近裴缄道:“您放心,下回我也会注意轻重的。”
此时凑近了看,才发现裴缄胸口上竟然还有牙印。
她昨夜可能确实激动了些。
裴缄拦住她正准备碰那些印记的手:“这些倒是无所谓。”
“只是下回,别将本相咬出血就行,连累本相今日都无法去上朝。”
咬……出血?
沈明时惊得瞪圆了眼睛,猛地抬起头:“哪里?”
她不止激动,还这么残暴?
“这里。”
裴缄握着她的指尖放到自己唇上,“你自己看看。”
沈明时定睛看去,就见裴缄唇上果然有一个伤口,竟还不小。
她顿时脸色绯红:“对,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裴缄哼了一声,心情颇好:“知道就好,本相可曾这样对你?”
沈明时摇摇头。
“那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弥补本相?”
沈明时一愣,对上裴缄的目光,心下了然。
经过昨夜,她倒是不容易害羞了,想了想,凑近裴缄,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小东西,乖得过分。
裴缄幽黑的眸光一闪,伸手覆在她脑后,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直等到日上三竿,屋里才终于传来了起床的动静。
凤鸣一直守在外面,闻声微微松了口气。
昨夜就算了,今日都这个点儿了,他真怕主子一时忘我。
裴缄先起,换好衣服扭头一看,榻上的人拱在那里,沿着床铺不知在摸索什么。
顿了顿,她忽然直起身,脸色有些难看地朝自己看过来。
裴缄挑眉:“怎么了?”
沈明时咬紧唇,她刚才找了一圈自己的衣服,衣服没找到,更关键的是,她发现床褥干干净净,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明明只和裴缄……怎么会这样?
他会不会误会她?
裴缄看看她不安的脸色,又见她看着床铺,了然地应了一声:“昨夜你睡熟了,本相已经命绿竹换了床褥。”
沈明时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随即,她心脏又是一跳,她还没喝避子汤……
见她还在发愣,裴缄走过去:“怎么越发骄纵,连衣服也要本相帮你穿?”
“云祥就快到了,你确定要让他在外面等着?”
云祥?看来裴缄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她放了心,不敢再耽搁,起身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衣服没找到,却在裴缄的衣柜旁发现了另一个衣柜,是应该放在她东院的才对,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她的衣物。
“相爷,这些……”她愣愣看着裴缄,“这些怎么会在这里?”
裴缄瞥了眼:“哪里有问题?凤鸣和小桃搬错了?”
不是搬错了,是她的衣服怎么会搬到这里?
“衣服搬到这里,我回东院怎么办?”
裴缄看她一眼:“你回东院做什么?”
“当然是……”
沈明时正要说,忽然反应过来裴缄的意思,话语顿时哽在喉咙里。
所以裴缄的意思是,以后她就住在正院了?
这里可是以后他娶了正妻,正妻才能住进来的。
沈明时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裴缄私底下竟然也是这等离经叛道之人。
没娶正妻,就让她先住进了正院。
她原本还想说于礼不合,不过转念一想,裴缄都不介意,想来以后他的正妻过门,他也有法子解决,她替他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还省得她每次讨好裴缄总得从东院跑过来。
她朝裴缄乖巧一笑:“没什么,箱子放这里挺好的,特别好!”
“我还有些其他东西,劳烦相爷也命人帮我搬过来吧,不占地方的。”
裴缄心中哼了一声,果然是心心念念都想要个名分,只是搬过来就这么高兴。
等他提亲,给她婚书的时候,岂不是要开心的发疯。
屋外,云祥老早就来了,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了说话的声音,这才斗胆道:“主子。”
屋门应声而开。
沈明时不好意思在里间等,这会儿端坐在正厅,见云祥进来,忙伸手道:“给我吧。”
这种事她一定要主动些,以免让裴缄误会,觉得她想母凭子贵。
云祥正要放药箱,被她这一伸手搞得一愣:“什,什么?”
她要他的药箱做什么?
裴缄蹙了下眉,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朝云祥道:“给她看看,寒疾好的如何了。”
沈明时手一顿,连忙缩了回去。
也对,治腿才是关键,她伸手让云祥把脉,心中不由紧张起来,担心昨夜的事影响了寒疾。
好在云祥很快就开口道:“可以了,沈姑娘恢复的比我想的还要快一些,看沈姑娘想何时开始治腿?”
“真的吗?”
沈明时眼睛一亮:“我想今日!今日就开始好不好?”
云祥没吭声,转头看向裴缄。
说到底还得听他们主子的。
沈明时也跟着他转头看向裴缄,随即,不由一愣。
裴缄眉头微微皱紧,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
“相爷……”
裴缄回过神,垂眸看向椅子上坐着的人:“就这样,好不好?”
沈明时一顿:“什么意思?”
“你的腿如今于你行动无碍,不必非要折腾。”
沈明时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要。”
这个念想伴随了她这么久,她一定要治好。
她说完,意识到自己对裴缄语气不好,连忙又放软了声音:“相爷,我想治,您帮我好不好?”
“我不想再当瘸子了,我想不用人搀扶,不用您等我,就能跟上您的脚步。”
“您不想看见我好吗?”
裴缄揉了揉她的发顶:“本相愿意等你。”
“碎骨很疼,你……”
“我能受得住!”沈明时打断他,“我一定能的,相爷,您让云祥大夫帮我治吧。”
裴缄愿意等她又如何?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也不可能永远有一个小桃在她身边扶着她。
她在裴缄身边提心吊胆这么久,原本就是为了治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