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懦弱
拾翠态度坚决，孟辞只好带上她一行三人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小姐，虽然出是出来了，但奴婢还是要说上一句，花楼那样的地方，奴婢是绝对不会让你带二小姐一起胡来的，二小姐你说是吧?”
被忽然问到的孟娇娇扭头看了眼给她使眼色的拾翠，心里想着这丫鬟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亲近从容了，一边又配合地点了点头。
“自然，不过长姐说了，是不会带我去那种地方的，你一个小丫鬟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逾越。
像是看清了孟娇娇眼底的不悦，拾翠脸上轻松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低下头敛去眸中的些许黯淡，没再开口说话了。
走在最前面的孟辞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直接走过来揪孟娇娇耳朵，训斥她。
“长姐的丫鬟你也敢欺负了?”
“疼疼孟辞你松手!”
被揪着耳朵走，孟娇娇双手抓着孟辞的胳膊，满眼都是不服与抗议。
“嗯?”威慑力十足的一瞪眼，孟辞力道加重了些，孟娇娇立马受不了了。
“好，我错了，错了，长姐你撒手，我的耳朵要被你揪掉了。”疼的眼眶都发红，虽然还想倔犟，但却因为熟知孟辞的性子而不敢迎难而上。
可孟辞松了手后，她跟在后头心里却嘀咕着，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主仆有别，尊卑贵贱之分是必须要懂得的，她凭什么就不能说了。
就是一个不开心把她发卖了出去那都无可非议。
来到天街，热闹的夜市，孟辞拉着孟娇娇来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前。
“你要老虎模样的还是猪头模样的?二者选其一。”
孟辞将手中拿了的两个半脸面具放在孟娇娇面前让她快选，孟娇娇听了孟辞的话下意识便从两者中选了还算勉强入眼的老虎面具。
“那我就要这个猪头的。”对此，孟辞倒是不怎么挑剔，戴面具是为了掩盖她们的容貌，这样就更不容易让人瞧出来是女子。
若是选狐狸面具那种好看的，岂不是明摆着在脸上写着我女扮男装这四个大字吗?
等孟辞付了钱之后，孟娇娇看着摊子上的其它面具，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扁了扁嘴。
“不能选别的面具吗?”
孟辞直接拉着她走人，顺带将买的鬼面具递给了身后跟着她们，同样一身男装只是小厮打扮的拾翠，并朝她偷偷眨了眨眼。
拾翠便觉得自己没有被忽视，心里顿时像塞满了很多酒酿圆子般，酸酸的，甜甜的，又有些胀胀的，但很满足，非常舒服。
“我想换一个面具，这个太丑了。”那边孟娇娇还在嫌弃着，却任由孟辞给她将面具带上。
半是哄劝道:“好啦好啦，银子都付了，别浪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走吧，我们去证实一下，看看你长姐哦不，在外面应该叫兄长，兄长的气运到底有没有像迦无大师说的那么玄乎其神。”
“你慢点。”
很显然，比起换面具这种别扭但还算可以忍耐的小事，孟娇娇更在乎孟辞口中说的证实，所以任由她拉着自己便往人群中跑去。
只是对方拽的太快，她有些踉跄差点摔倒，便有些不满地鼓了鼓嘴。
孟辞戴着丑到辣眼睛的猪头面具，回过头朝她吐了吐舌头抱歉一笑，便松了手俩人并肩走着。
经过一处投壶的摊位前，孟辞看了眼摊主，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再看向旁边那摊位，是个八字撇胡须眯眼睛笑容殷勤的中年男子。
俩个摊位都是投壶，只是明显老人那的人多。
孟辞拉着孟娇娇停了下来，孟娇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你想玩这个?长兄长，你哪里会这个。”在孟娇娇记忆中，孟辞从未玩过这样的小玩意。
而孟辞，而是看着那位慈眉目善的老人，几许停顿，一边回着孟娇娇的话，一边将视线挪到那投壶用的器血上。
有意思。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不是想知道我运气怎么样吗?这不，投个壶瞧瞧。”
“你是想?不是你运气也不可能好到这个地步的哎呀，别拉我。”
话还没说完，孟辞便直接扯着她从投壶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去。
还特别礼貌地左右低了低头。
“借过借过”
好不容易到最前面，有两个扎着双头髻的小姑娘正在投壶，但见那俩人虽然同样是穿着丫鬟的衣裳，可其中一个年龄更小的却生的粉雕玉琢，手腕上还戴了个价值不菲的玉镯。
而且另一名小姑娘没有跟她一起玩，而是站在一旁给她递箭。
眼神和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孟辞定眼不过瞧了片刻，便知这是哪家的千金偷偷换了丫鬟的衣裳跑出来玩了。
“哎呀，怎么又没中，不应该啊，我明明对准了的。”
小姑娘声音俏生生的，生气时还恼愤地跺了跺脚，颇为可爱，只是苦了跟她一起的少女，她挡在投壶的小姑娘身后，以免那些手脚不老实的男子吃了她们家小姐的豆腐。
人多的时候，一些爪子总是不安分的。
孟辞看见了少女身后有个猥琐的矮子布衣男爪子就非常欠剁，见吃不到那小姑娘的豆腐，便伸手偷偷摸着那少女的屁股和腰臀，偏偏少女敢怒不敢言，胆子有些怯懦。
“借过。”孟辞拉着孟娇娇走过去，从那矮男和少女中间穿过，来到那摊主面前。
“给我来二十箭。”
拾翠挤过来付了银两。
“能行吗?”身后孟娇娇侧头看了眼那三米外并一排的三个投壶，见到投壶周围一地的乱箭，应该是那小姑娘投的，只是一支箭都没有中过。
她自喃自语着，声音很低，但因为孟辞就在她跟前，耳尖地捕捉到了。
只是孟辞并未回话，而是冲她笑了笑，嘴角上扬的弧度肆意而飒爽。
那小姑娘刚好投完手中最后一支箭，还是没中，气的整张小脸都有些憋红，正要咬牙让身旁跟着的少女去再买十只箭，便看到戴着猪头面具的青衣少年一下子买了三十支箭，正在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