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避重就轻，智绿云为主喊屈
本想可以早些处理好，免得落人话柄，没想到这个老东西也来了，由不得她糊弄过去。
于是就扯了个笑脸应道：
“老夫人在此，儿媳怎敢独挑大梁，还请老夫人主持大局。”
虚伪！
林语汐不禁啐了一口，但神情依然没变。
“媳妇是当家主母，家中事务媳妇打理理所应当。”
老夫人不卑不亢。
柳氏也料想到老夫人会如此说的，她先前也不过是她客气两句罢了，毕竟这个家也不是她说了算的，总要顾及些老夫人。
既然老夫人都这样说了，她就更是名正言顺了。
其实柳氏与老夫人年龄相差不了几岁，但辈分却是高了一层，这让善妒的柳氏心里很是难受。
好在老太爷死的早，不然还真轮不到她管家。
“是，老夫人。”
柳氏附应一声，才正声道：
“语汐虽为庶出，好歹也是我林府的正经小姐，主子犯错固然不对，但也轮不到一个奴才来指责，方才我已教训过刘妈妈了，扣三个月的月例，打十大板子。”
刘妈妈一听整个人都蔫了，但她也晓得柳氏已经保了她，不过是在老夫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但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瞒着我做出虐主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林府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人存在，来人呀，叫牙婆来，先打五十大板再卖掉。”
刘妈妈没想到柳氏还有后招：
“太太饶命呀，奴婢没有打二小姐，请太太不要卖了奴婢。”
五十大板打完也去了半条命了，还要讲将她卖掉，那些人牙子可不是善茬，也不会管你死活，太太这分明就是要她的命呀。
柳氏冷瞟了刘妈妈一眼，又见老夫人不言不语，遂又继续说：
“觉得轻了吗？再吵把你全家一并卖掉。”
刘妈妈当即便噤了声。
柳氏又接着说：
“至于语汐，也怪儿媳平日事忙落下了对女儿的教育。所以从明日起，儿媳决定亲授她规矩两个时辰，绝不再放任她，语汐聪慧伶俐，定能很快学起来，将来也能找个好人家，儿媳愚钝，还请老夫人请教。”
柳氏也是个玲珑的，不管谁对谁错，先罚了做奴才的。
再来亲授庶女规矩，老夫人对这样的处置也算满意。
只是……
老夫人看了一眼瘦小的林语汐，眼神微黯。
柳氏的脾性她又岂会不知？
她是真心想帮她的，然而她宁可硬吞下这个苦。
罢了罢了，既然她不愿意，她也不好强求，日后多照顾些她便是。
如此想来，老夫人就点了点头。
柳氏唇角有几不可见的得意，林语汐眼尖的发现了。
哼！
想全身而退？那还要问问她愿不愿意呢。
说得好听就是亲授，她用鼻子想都知道那是变相折磨。
她现在的身体可受不起她亲自的折磨呢。
林语汐移步走到柳氏面前，屈膝行了个大礼，感激的说：
“语汐谢谢太太大量，语汐定会谨遵太太教诲，万事以林家为先，绝不会再逾规做出有损林家声誉之事。”
柳氏满意的笑了：
“你这孩子，什么太太，该叫母亲，快起来吧。”
嘴巴说着违心的话，暗地里却是愤恨咬牙。
就凭一个庶女也配叫她母亲，真真是气煞她也，但老夫人在旁，她也不好发作。
“是，母……”
林语汐闻言便要起身，话还没说完整个身体就往前倾去，生生倒在冷硬的地板上。
“小姐……”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绿云。
她扶起晕倒的林语汐，整张脸都吓白了，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小姐，你别吓绿云啊。”
老夫人也被吓到了，边喊请大夫，边喊人来扶她入屋里。
一会子大夫就来了，绿云的泪水一直就没有停过，老夫人也忧心的立在一旁等着大夫诊断。
“大夫，我孙女怎么样？”
见大夫打完了脉，老夫人就着急的问道。
大夫放下林语汐的手，才对着老夫人道：
“小姐身子虚弱又加之长期营养不足，肠胃长时空虚，以致心血不足才会晕倒的，以后饮菜宜时，安置正常，多养多补就没事了。”
大夫说完，老夫人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但仍是笑着将大夫送走，也让自己的贴身丫鬟竹影跟去抓药。
待外人走后，老夫人眼色一变，冷冷的道：
“我林府正经的小姐竟然饿晕，这要是传出去，我林府还有没有脸面了？”
柳氏的脸色也不好，谁也没料到这死丫头竟然说晕就晕，方才明明精神很好。
摆明就是故意，让她难堪，在老夫人面前变相告状，柳氏愤恨的咬牙。
然而，这些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她突然扑倒林语汐身上，哽咽着哭喊起来：
“我的儿呐，是哪个黑心的把你折磨成这个模样，可怜见的，来人啊，把这个刁奴拉下去打死。”
柳氏狠狠的甩了绿云一巴掌，后者吃痛倒在地上抽噎着，不敢大声哭出来。
她也是吓坏了，求救的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冤枉啊。”
老夫人敛去周身的戾气，脸色却是比锅底还要黑上三分，沉着声问绿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云听老夫人问起，委屈的泪水更浓了，抽泣着。
“老夫人要为小姐做主啊，这么多年来小姐过得比府里的下人还不如，日日被逼着干活，做慢了还没得饭食。三天前小姐落水了，也没人给请大夫，硬是在床上躺了三天，也没人照顾，今日精神才好些。”
绿云越说越替林语汐委屈，泪水更是收不住。
绿云越往下说，老夫人的脸色越难看，凌厉的眼光直射柳氏。
“你不是她的丫鬟么？怎么有个事儿也不往家里报？”
“奴婢也想时时伴在小姐身边照顾，但奴婢每日寅初就要起床干活，亥末才归，奴婢要日夜干活才赚得一人饮食，二人共食。不是奴婢不报，只是投诉无门啊，奴婢也曾试过找太太，但每次都不得而见。老夫人……小姐好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