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发一部试试水
菜已经下锅了，罗保铭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现在只希望刘红民别狮子大开口，不然的话，他也只能下狠心拒绝了。
他不拒绝也不行，就算他答应了，回去也没有办法履行合同。整个香江谁不知道金雍先生抠门，就算是死要钱的倪狂都不能从金雍先生手里抠出一分钱来。
在文化上，金雍先生是一个合格的文豪；在经济上，金雍先生同样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刘先生，我们谈一谈稿费的事情，我了解过你的稿酬待遇，差不多千字六、七块钱的的样子，我可以提到到千字八块。”
查剑英听到这不符合预期的价格，不由得看了刘红民一眼。
刘红民打开二锅头，给罗保铭满上一杯。
“千字八块少了。”
罗保铭不意外，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给千字八块只是做个铺垫，没想过刘红民一口答应。
“不少了，比你发表过的所有作品稿酬都高。”
刘红民：“罗先生既然了解过这些，不知道有没有了解过少包的单行本卖了多少？”
罗保铭摇头，“很多吗？”
刘红民伸出三个手指，“三十万册。”
罗保铭眼神闪烁了一下，“以大陆这么大的市场，三十万册并不是很多。”
“少包的消费主体是大学生，现在的绝大多数大学生都是靠助学补助生活，除非真的喜欢，不然绝对不会掏五毛钱来买小说看。因为这五毛钱，足够他们生活十天的了。”
刘红民笑着说道：“所以很多学生会几個人合买一本，然后轮流阅读。所以读过少包的人，至少超过了一百万。现在少包发行了四本单行本，每本差不多二十五万人读过。拿到香江的话，就算阅读人数减少十倍，也有两万五千人。”
他笑盈盈的看着罗保铭，“据我所知，香江对于推理小说的喜爱程度要超过我们这边。”
罗保铭默默的看了一眼查剑英，这位金雍先生的远亲，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罗先生，我也不想狮子大开口。但是你们可是香江的报纸，总不能歧视我这个大陆人吧？”
“这怎么会呢？”罗保铭笑着说道：“金雍先生是亲大陆的，不然也不会派我到京城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罗先生连香江稿酬的保底价都不愿给我呢？”
罗保铭：“你是大陆人啊！”
“但是你打算把少包拿到香江发表啊！如果我将作品投到国外的话，他们肯定会按照当地的稿酬标准给我。”
罗保铭无奈，“好吧，那就千字十块钱。”
“只是第一部。”
罗保铭皱眉看向刘红民，“我们不是说好的七部吗？”
刘红民笑着说道：“七部我都可以交给你们发表，但是千字十块的稿酬只是第一部的价格。等第一部发表之后，看看效果我们再谈第二部的价格。我想，这种情况在香江应该很常见吧？”
罗保铭默然无语，这种情况不只是常见，而是普遍。所有作家都想要拿高稿酬，倪狂更是从千字十块一路涨到了千字一百二十块。钱要的太狠，真报实在给不了，然后才被金雍先生忽悠到了明报，拿了千字八十的稿酬，而且一拿就是多年。
“行吧！不过签合同的时候，我们要剩余六部的优先签约权。”
刘红民笑了起来，“罗先生放心，我说了七部都给你们，就不会反悔。如果你们不想发表，我也不会将剩下的六部卖给香江的其他报纸。”
罗保铭听到这话，不由得诧异的看向刘红民的眼睛。刘红民眼神清澈，不像在骗他。这让他不由得感慨：大陆人真是纯朴，哪怕是一个小狐狸，做事也这么讲原则。
刘红民很真诚，他只说不发表到报纸上，又没说不发单行本和作品集。他有信心，只要明报发表了少包，肯定有人想要出版少包的单行本和合集。
哪怕这几年不发表，等到了93年《包青天》播出以后，也会发表的。
《包青天》电视剧引起的热潮，就是刘红民的底气所在。到时候借着这股东风，刘红民肯定可以赚上一笔的。
他拿不准的是，在《包青天》播出之前，香江对于包青天喜爱到什么程度。所以，他刚刚见到罗保铭的时候，才会觉得是查剑英为他求来的机会。
罗保铭说道：“刘先生，我身上带的人民币不是很多，所以稿酬要等到我返回香江之后，才能打给你。”
“我不要人民币，我要港币！”
“你要港币干什么？”罗保铭不解的问道：“在大陆你也用不了啊？”
刘红民笑着说道：“当然是为你们考虑，省的伱们去银行兑换成人民币。”
外汇券明年就要发行了，使用人民币结算他可就亏大了。这年代最佳持有的货币是外币，可以在国际上买很多东西，是想要出国的人，最喜欢的货币。
当然，他们喜欢的是美元。不过等几年，港币和美元挂钩，执行78港元兑换1美元的固定汇率之后，也会收到热捧。
其次就是外汇券，可以在接待外宾的商店购买东西。当然，你要有个外国朋友，和他一起去才行，不然人家不接待你。
所以，刘红民才会坚持要港币。不管是兑换成外汇券，还是等几年兑换成美元，都比那人民币划算。
他手中的人民币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他看上的房子太好，未来十年他都不愁钱花。
罗保铭不知道刘红民心中的想法，不过能不用兑换人民币也是一件好事。按照千字十块的稿费，也就一千块钱，为了这点钱跑一趟银行兑换人民币实在不值当。
两人约定好了，罗保铭当成拟订了合同条款。
“今天就先这样，等我打好了合同之后，再来找你签约。”
刘红民同意，“没问题。罗先生，既然正事谈完了，那我们就吃饭吧！我和你说，这些菜都是京城特色。可能在香江你都能吃到，但是味道绝对没有京城正宗。”
罗保铭也是食指大动，“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