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邪恶的制裁
看见他眼中明晃晃的戏谑,黛西意识到自己被反调戏了,顿时一把甩开他的手,气恼道:“你做梦!”
她怎么就忘了她还有耻辱合约这件事情要跟他算账的?
虽然此时男色惑人,但黛西还是努力坚守住了自己的节操,决不为耻辱合约而折腰!
“别生气,我逗你的,其实……”司徒穆还没说完,就看到又想把他带回战斗机的黛西,在冲出海面的一刹那突然间脱力,带着他一起掉落进了漩涡中心。
司徒穆拥抱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的她,眼神微黯。早在他开战斗机来这里找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体力不支了。
107见状,不用司徒穆指挥,十分麻利地自己飞到战斗机上,操控战斗机飞了过来,方便他们尽快回半山别墅。
他们飞远以后,那个恐怖的漩涡渐渐平息,中心的海平面越升越高,这里的海水最终与北海的水相融合,氧气浓度降低,且变得冰冷刺骨。
太阳已落山,天色渐渐昏暗,与愈渐乌黑的海水融为了一体。
战斗机上,桔子和107都在,司徒穆怀里抱着用毛毯裹起来的黛西,右手在光屏的键盘上飞快敲击,不一会儿,就将一份文档发给了江廖韬。
但,经历了漩涡一事,他竟然没有在此时记录任何数据。
黛西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纯白色大床上,靠太阳能发电的桔子关了机摆在床头。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外夜色正浓,树影婆娑。
而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掀开被子,她发现,她身上穿的是对她来说很大的白衬衫……
加西装裤!
什么鬼毁形象的穿着啊!她二话不说,三两下就把西装裤扒了丢地上,磨刀霍霍gif
不动还好,一动她就发现了自己胳膊上有细微的不对劲的感觉,她蹙着眉头,解开扣到最上面、扣得一丝不苟的好几颗纽扣,拉下领口露出一边肩膀,再往下拉,就看见了自己上臂的针孔。
难怪她之前浅昏迷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可怕的东西扎进了她的皮肤里。要知道,打针这种用银色器物刺进皮肉的感觉,可是会令吸血鬼毛骨悚然的。
不知道司徒穆给她注射了什么好东西,她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不适了,只是现在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短时间内也不能再次使用杀伤力大的咒语。
可女巫至今仍不知所踪,利维坦也随时可能大开杀戒,她却只能在这里休息,黛西有点烦躁。
算了算了,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操什么拯救世界的心啊,休息就休息吧,管他们呢。
她还在看着针孔沉思,没来得及整理衣服,房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门开的那一瞬间,房间内的灯自动亮起,姿势格外sexy的黛西和拿着叠好的黑色长裙加贴身衣物的司徒穆,在如此明亮的光线下大眼瞪小眼。
一人一吸血鬼:“……”
眼前玲珑有致的曲线下是大片白腻,司徒穆很快反应过来,绅士地闭上眼睛,说了一句抱歉后立马关上了门。
而黛西就跟无事发生一样,从容淡定地把衣服拉上来,随意扣了三颗扣子,最上面两颗就没扣了。
她没有穿拖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过去给司徒穆开门,正想着说点什么,他却更先一步开口了:“抱歉,未经你允许给你注射了补充精血的药物。还有,刚刚我以为你还在昏迷,所以没有敲门,很抱歉。”
黛西抬眸看向他,猩红的眼尾微微翘起,语气慵懒,透着显而易见的无所谓:“紧张什么,反正你今天也看了不止一次了。”
司徒穆面上平静如常,沉着解释的声音低沉悦耳:“我觉得我需要说明一下,我今天并没有看你,我是闭着眼睛给你换的衣服。还有,我没有紧张。”
黛西饶有兴致地笑了,没想到这狗男人这么榆木脑袋,给她换衣服都要闭着眼睛?
她忽然抬手,柔柔地捏了捏他微微泛红的耳尖,调笑似的开口:“还说不紧张呢……耳朵都红了。”
“啧,真是一点都不诚实。”她又踮脚,故意在他耳边呼气,惹得他耳尖又红了一点点。
司徒穆将她已经干了的衣物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语气没有表露什么情绪:“你对别人也是这么撩的?”
黛西顺势勾住他的脖子,闻言笑得魅惑:“那要看别人有没有你这么好看了。”
话落,司徒穆将她放在床上坐好,自己则站在床边看着她。他面无表情地问:“别人长得好看……就可以?”
“嘁,”黛西嗤笑了一声,莹白如玉的足尖或轻或重地勾着他的西装裤,颇有些轻蔑地开口,“别人长得再好看,也不是我可以,而是他们可以……”
刚刚,她瞥到了他的腕表,时间就要到晚上十点了。
如果司徒穆那么想的话,她也不是不行,毕竟今晚这样旖旎的气氛下,她也有点想了。
大家都成年了,她又不在意清白这种鬼东西,时不时玩一玩,多刺激呀。
所以,她这时越来越放肆的动作,已经是一种邀请了。
看着眼前这只妖精一样勾人的女吸血鬼,司徒穆眼底微黯,捉住了她作乱的脚丫。
黛西红唇微勾,觉得毫无疑问,他就要进一步动作了,好期待哦。
她注意到他把另一只手伸进西装裤口袋里,以为他要掏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了,他却出乎她意料地只掏出了一包普普通通的纸巾,递给她。
黛西愣愣地盯着这包纸巾,再三确定,这就是一包普普通通且没有任何新意的纸巾,心想这难道是什么新品种的情趣……?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这玩意儿除了事后清理还能有什么用,现在给她也未免太早了吧?
见她迟迟没有接,司徒穆耐心地同她解释:“擦脚。”
黛西愣愣地接过它,而司徒穆松开她的脚,将拖鞋拿过来放在她脚下,说:“你应该记得你的衣服都放在外面的柜子上了,好好休息,我也要去睡了,晚安。”
说完,他就往门口走去。房门关上前,他还不忘告诉黛西:“我那天逼你签字画押的合约是假的,我一直想告诉你,但都没有机会,抱歉。”
然后,房门就在目瞪口呆的黛西紧紧注视下,轻响一声关上了。
……?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还有,合约竟然是假的?这狗男人居然会放过那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他不馋她的身子了?
怎么可能!
有句话不是叫什么……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他一定是因为太爱她了所以才克制自己的!
一!定!是!
黛西的视线从房门缓缓转移到手中的纸巾上,又不敢相信了,难道他刚才突然抱起她放在床上,只是因为她没有穿鞋……?
而且她的脚踩了地板,弄脏了,所以他就让她擦脚……?
所以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有洁癖……?
黛西越想越觉得,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该死的洁癖晚期!
她很生气,她也是有洁癖的,刚才完全是因为她看到地板一尘不染的样子,并且她不想穿这么丑的拖鞋,她才选择光脚踩地上的好吧!
觉得自己被嫌弃了,黛西越想越气,索性继续光脚踩在地板上,就跑出房门找司徒穆算账去了。
狗男人,竟敢用假的合约骗她!
还有,她的夜宵还没有着落呢!
好啊!看她这次怎么让他老老实实接受邪恶的制裁!
出了房间以后,黛西才看清楚这栋半山别墅的内部装饰,整体是走的简约风,可不管哪里都透着复古的味道,比如灯,不是二十二世纪流行的集成吊顶灯,而是很久以前较为普遍的白色吊灯。
墙上的画也颇为引人注目,因为它们不是纯粹为了美观的艺术作品,而是画的不同种族的身体器官及其特殊功效的标注。
但,这些也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黛西记不起来自己曾来过这里,可对于这里的一切,她就是觉得熟悉,非常熟悉。
按理来说,她如果曾经和司徒穆在一起过的话,她应该去过他住的地方,可他一百年都没有换住址就算了,难道连别墅内的装饰也都没有换过?
看着这格外复古的一切,黛西觉得,是的,没错,他就是没有换过。
或者说,他把旧的都换成了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新的。
目光落到一楼窗前的书桌上时,黛西忽然小脸一黄。
也不是别的,就是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画面,就跟终于回忆起了什么似的——
午后的阳光,顷倒了一两本的书,红裙和白色衬衫,掉落在地的高跟鞋,交缠的紊乱的呼吸声,眼神温柔如荡漾着细碎光芒的湖水、又格外具有无法言喻的野性和侵略意味的男人……
以及三脚架上正对着他们的摄像机。
没错,就是打开的窗子里边,她和司徒穆在书桌上激情四射的画面,还很有可能被故意拍下或者录下来了。
黛西:……?!
为什么在她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这个画面里,司徒穆的眼睛,好像、似乎是红色的?
还有,这个画面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其实很好验证了。
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