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固执的女人
我们这几个，说起来并不是这个寨子的人。
只是几十年前的一个偶然机会，从一个人那里得知了芥子寨的这个传说，便心怀疑惑来到寨子，并到那个社神石像前端详许久，还真让我们发现了一些秘密。
唉，也正是这些秘密，我们就被禁足在这个山寨子里几十年了。
张老医说完，几个老头子都低下了头。仿似张老医所说，触到了他们内心长久以来的一个隐痛。
那个下蔡老祖又是怎么一回事？
易天成问。
下蔡下蔡，仙头作蛆菜；祖加祖加，仙体为虫家。这是流传在寨子中一句不能明说的谚语。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一句直白陈述一个事实的谚语，在寨子中会成为一个禁忌吗？
年轻人，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虑，但我也相信，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不是吗？
易天成不置可否。可在他的心里，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氓山，是不是如今的祖山？
易天成问。
不错，那里是历代芥子寨存放先祖棺木的地方。
张老医。
谢谢张老今夜的答疑解惑，天晚了，我们就回去了。
易天成起身告辞。
年轻人，你知道阿木伯的名字叫什么吗？
见易天成起身告辞，张老医仰头问。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应该是下蔡老祖的后代，那么他自然姓下了。可是，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姓呢？或许，这是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一个姓氏吧。
易天成回道。说着，他伸手从衣兜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铁壶子，递给张老医。
几位前辈，好好回味一番年轻时的火烈滋味吧。如果可以，希望几位可以跟我去那个地方走一趟。
小子，你真是老头子们的知音啊！哈哈！
张老医将铁壶子接过去，拧开盖子闻了一下，笑哈哈道。
前辈客气。走了！
看着易天成和几人离开，待他们的脚步声走远，张老医旁边的一个老头笑道，不就一壶烈酒嘛，你自己不就有？看把你乐得！
唉，这可不是一般的烈酒啊！这是清心刀子！
你说什么？清心刀子？！
老二，你确定那小子给你的是清新刀子吗？
这时，一直低着头假寐的一个蓬发老头眼内闪光，盯着张老医手中的铁壶沉声问。
张老医没有说话，只是将铁壶抛给了蓬发老者。
老者接过，拧开盖子一闻，顿时感觉全身的血脉都燥热起来，但，脑子却十分清醒。
甚至，他那久已禁锢的灵台，竟然也隐隐有种破印的感觉。
老二，你这次算是赌对了啊！
易天成几人回到学校时，第一遍鸡啼已经过了。
寨子里远远望去依旧灯火晃动，今夜的事，让整个芥子寨无人入眠。
几人挤到易天成的宿舍，任易天成怎么赶，他们还是死皮赖脸赖着不走。
最后易天成没办法，叫吴迪和廖文君去搬席子被子来，八个人就挤在小小的宿舍里——廖氏姐妹占了易天成的床铺，六个男人只好在地板铺了席子，就地躺着。
可是，除了易天成，他们没有人敢闭上眼。
一旦闭上眼，他们脑子里就会浮现今天的所见所闻，心里就害怕，恐惧。
后来廖文君实在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来，说了一句我睡不着，除了易天成，其他人都相继坐起，因为他们一个个的实在不敢睡。
喂，老易，给我们讲讲你的事呗！现在我们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也该对我们坦诚坦诚啊！
吴迪看着侧身而睡的易天成，道。
睡觉，天亮了我就送你们离开。放心，我能够送你们走！
易天成拉拉被子，继续睡。
要走你们走，作为一个人民公安，在人民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不会选择抛下他们自己走的。
廖文静依旧固执。
你的枪还有几颗子弹吗？你的子弹对阿壮嫂起作用了吗？
易天城翻身坐起来，盯着固执的廖文静。
他这两句话，无疑击中了廖文静的痛处。
原本，廖文静对刚才自己打了阿壮嫂四枪却没有对她造成一点伤害的事就想不明白，但为了保持自己的无神论者立场，她硬是将这个事揭过不谈。
可是，现在易天成的话，赤裸裸又将这个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
没有子弹那又如何？作为一个人民公安，我绝对不会向一些危害人民生命安全的邪恶力量低头！
廖文静话说得噼里啪啦响，说得大义凛然，可她心里却是没有底。
自从今晚她向阿壮嫂开了那四枪后，她就有点怀疑手中的枪如今还能不能保护一方百姓的安全。
但莫名的，她又不想放弃什么。
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活该你没有男朋友！
易天成低声嘀咕了一句，躺下又自个儿睡下。
你说谁没有男朋友？不要以为你会点邪魔歪道的手段，就可以来教训我！
廖文静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指着易天成就吼。
好像跟易天成赌气似的，第二天天刚亮，廖文静就带着她四个手下，去找阿木伯，说是要跟阿木伯商量怎么合力消除寨子中闹邪的这个隐患。
却在去找阿木伯的路上，看到许多人挎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离开芥子寨，说是要去外边跟亲戚躲一躲，这寨子住不下去了。
倒是易天成看到不少人离开，心下暗道不好。
他知道，这些人绝对走不到外面去，只要他们一离开寨子，很快就会步阿壮嫂和猴子大叔的后尘。
但寨子发生这样的事，让他们留下来，无疑也如瓮中之鳖一样，一样没有活路。
思来想去，易天成做了个决定，他决定不等了，主动出击。
所以，他带上一切能够用得到的东西，就尾随廖文静朝阿木伯家走去。
老伯，寨子里的事，不能再这么任由其发展下去了。
我知道您是寨子里德高望重的人，所以，还望您能帮助我们把这件案子办好。
客套的话我也不多说，我就想问老伯，这件事，到底如何才能解决？
廖文静到阿木伯家，开门见山就说明来意。
你们如果真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邪牙子抓住，并毁了他，寨子或许就有转机。
阿木伯看着几个警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所有事情都因为邪牙子而引起，抓住并毁了邪牙子，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