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嗯，你等等，我现在过去……，你在哪呢？”纳兰承念说着电话，朝对面的少年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凝视着离开的背影，少年有片刻的呆愣，他从来没有想过，古风博主‘江湖怜客’是个男人，‘江湖怜客’所有的演出剪辑都是戏腔，虽然声线相对于女子来说还略带英气，但柔韧而圆润，还带着一丝颤音，如果说是一个男生唱的，还真是让人怀疑，但是，刚才那个穿着青衣满头珠翠的确实是个男人，他一点也没有伪装自己真实的声音。
少年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应该直接说自己是他的粉丝的！
想到这，少年抬手看了下时间，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他也转身朝画展门口走去。
因为是商业演出，又是临时换人，所以，‘江湖伶客’的表演并不轰动，粉丝也不多，不过，略显平淡的现场氛围并没有影响纳兰承念的发挥，他唱得很认真。
“滚下去，我要看的是‘千面璇玑’。”一个激动的粉丝把矿泉瓶子扔了上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纳兰承念身上。
纳兰承念并不是专业演员，而且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有点无所适从，现场伴奏还在继续，纳兰承念的表演却停顿了下来。
“请大家尊重每一位在台上表演的人，也许不是你们喜欢的偶像，但是他的表演也非常棒。”
麦克风里传出略显低沉而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他的话顿时调动起现场观众的情绪，有人带头喊了起来：
——“江湖伶客，你很棒！”
——“我们其实也很喜欢你！”
——“加油！我一直在关注你！”
——……
少年朝台上的纳兰承念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并对着口型说道：“别受影响！你可以的。”
纳兰承念回视着感激的目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工作人员调整伴奏之后，便会重新开始表演。
千面璇玑的现场应援的粉丝群大约有二十多人，少年思忖了一下，朝她们走了过去。
“你手里的条幅多少钱，卖给我。”少年的眼神锐利加上他冷淡凌厉的气场，让与之对视之人都不自觉地主动避开。
“这是我对姐姐的爱，不卖！”对方拒绝得很干脆。
“一百。”少年直接开价。
“我说了这是我对姐姐的爱！”
“二百！”
“你别想了，我不卖！”
“五百！”
对方抱着横幅的手松了松，嘴上却倔强道：“我们是来应援的粉丝团，我们是有底线的！”
“一千！”少年继续冷淡道。
“这是你的了！”对方刚才还说着底线，现在已经把条幅塞到了少年的怀里，顺便还奉上了一个灯牌和荧光棒。
少年拿着条幅在旁边的工作台上借了记号笔，在‘千面璇玑’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又在上面写下‘江湖伶客’，他的字很漂亮，感觉比印刷体还好看。
改完条幅，少年又给旁边两个路人每人五十块钱，让他们把条幅举起来。
除此之外，十多个手里拿着荧光棒的少女也被金钱‘策反’瞬间变成江湖伶客的新粉，现场开始洋溢起一阵应援之声。
等候在台边的纳兰承念看到台下偶尔闪动的手机屏幕，心思微动，于是把李微洋叫过来，小声说道：“你去台下打听一下，那些粉丝收了多少钱？”
“什么粉丝？干嘛收钱？”李微洋疑问。
“你没看那个应援条幅改了吗？是那个少年改的，能让这些粉丝临阵倒戈的除了钱还能是什么？”纳兰承念说完，又催促道：“快去！”
“嗯。”
……
乐声再度响起，纳兰承念踩着鼓点，缓缓开口，戏腔圆润柔和，高音区也不显尖锐撕裂……
在台下，少年仰着头，和大多数人的目光一样，专注地看着纳兰承念，其实，在国外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江湖伶客’的表演，所以，刚才看到粉丝的过激行为而帮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喜欢，看不得他受委屈。
……
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注视着台上表演的人，连刚才还在表现不满情绪的千面璇玑的粉丝也渐渐安静下来，静静欣赏着江湖伶客的表演。
一曲结束之后，现场有短暂的宁静，片刻，却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喝彩，具是赞美纳兰承念的表演精彩。
——唱得太好了，戏腔真是绝了，以前没有关注过他，我已经瞬间被他吸引了。
——戏妆那么好看，人一定好帅吧
——身材好棒！
——他出道了吗？叫什么名字？我要粉他。
——……
台下议论之声陆续传来，纳兰承念听得清楚，却很淡定定，抬手施礼之后，便准备下台。
刚走到台边，李微洋便迎了上去，小声问道：“再唱一首可以吗？”
“你之前说一首的。”纳兰承念着急往下走，他担心刚才应援他的少年离开，他不想欠别人人情。
“刚才那个男生在台下收买粉丝一共花了一千四百五十块，你要是想还他这个人情，起码得去个像样的饭店，光是一千块的酬劳，我怕你出不来。”李微洋很了解纳兰承念，他最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再唱一首多少钱？”纳兰承念松了口，问道。
“五百。”李微洋目的达成，心中暗喜，因为救急，价钱往往给得高，而且妆已经化完了，多唱一首，多赚一笔钱，李微洋反而期待，那个迟到的明星最好放了此次演出的鸽子。
与此同时，现场的听众意犹未尽，看到纳兰承念准备下台，也不约而同着急起来甚至有人带头喊了起来：
——江湖伶客，我们喜欢你的表演，再来一首。
——刚才好精彩，我们还想听。
——江湖伶客小哥哥，我要粉你，你能不能再演一首。
甚至还有人直接喊出了“我爱你！”与之前被扔矿泉水瓶的情况大相径庭。
这时，得到纳兰承念的同意，主持人重新上台，说道：“因为现场的热烈要求，江湖伶客决定再唱一首“绣春亭”以报大家对他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