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听八卦
林秋缘听完八卦之后,真的大为震惊。
恶毒婆婆妈宝男叠加重男轻女的buff的设定什么的……简直是不出所料啊。
阿九婶生了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三个月还没断奶就被钱婆子抱去带,结果没带好,孩子发高烧烧没了,钱婆子反过来推脱责任,说是阿九婶没有带好孩子……
阿九婶没过多久就怀了孩子,钱婆子觉得肯定是儿子,拼命让阿九婶吃东西
结果阿九婶胎大难产,生出来是个女儿,还伤了身子。
钱婆子一看是个孙女,扭头就出了儿媳房间,连提前准备好的包被和衣服也拿走了,甚至连月子也没伺候阿九婶坐,整天就在院子里指桑骂槐。
阿九婶的男人被钱婆子拿捏得死死得,半点不敢反抗他娘。月子里男人想杀鸡给阿九婶熬汤补身体,还被钱婆子拿扫把打了一顿,还让阿九婶赔她鸡蛋和鸭蛋,这些是阿九婶怀孕时,钱婆子给她吃的。
大丫生下来就不受钱婆子待见,在逃荒的路上,差点就被钱婆子带去偷偷丢掉,是阿九婶抱着儿子要去跳河逼迫婆母这才把大丫找回来。
到了县城,阿九婶以为柳暗花明了,没想到人牙子来,钱婆子又打起了大丫的主意,让儿子守好孙子,把孙女抱去卖了换粮,任由阿九婶哭闹和求情都不管用。
听闻钱婆子今早起来发现儿媳不在帐篷,连忙抱着孙子和儿子去找,在南门的河口才找见阿九婶。
林秋缘突然想到今早在南门瞥见的熟悉身影,那大概就是阿九婶吧。
听闻阿九婶正一步步向河里走去,若不是听见二蛋的哭声,忍不住回了头,被自家男人跑过来扯住,怕是就要随波消逝了。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还在哺乳期的阿九婶被拉起来,就已经浑身冰凉,不一会儿就发起了高烧。
昨儿又受了惊吓,情绪波动过大,阿九婶的奶水就断了,二蛋饿了快一天,哭闹不止,钱婆子今儿上午就起了跟自家借羊乳的心思。
没想到她走到院子里,刚好碰见柳外公和陈舅公出门去,钱婆子就悄咪咪走到他们家睡觉的帐篷旁,估摸着帐篷没人,想偷偷挤一点羊乳……
但他们家山羊并不在睡觉的这个帐篷里,钱婆子扑了个空。
见山羊不在,钱婆子又起了歪心思,刚准备往走去独轮车那里去,柳芸娘就掀开了帐篷走了进来,高声呵斥了钱婆子。
柳芸娘的呵斥声把隔壁帐篷的所有人都引了过来。
柳芸娘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来自家帐篷偷孩子的,连忙把床上睡着的冬至抱进怀里。
钱婆子眼睛转了转,连忙解释自己是来借碗羊乳,是看见床上睡着的冬至可爱才想着逗她一逗。
众人当然不相信她的鬼话,连忙把她轰出了帐篷,又对着她怒目而视,大有对方不走就要揍人的气势。
钱婆子见人多,便不敢反抗,被推着出了帐篷就低声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家帐篷。
没想到中午她又厚着脸皮来了,何氏和陈氏看在孩子和可怜的阿九婶份上,一时心软,还是答应借她一碗羊乳。
但何氏看她贼心不改,还在偷偷窥视自家的帐篷里的情况,心里转了几转才提出让钱婆子拿高粱面来换羊乳的要求。
想到中午看见钱婆子脸上跟便秘似的表情,林秋缘不由得笑出了声。
又想到可怜的阿九婶和她的孩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种恶毒婆婆和妈宝男的配置,加上重男轻女这个buff,这三巨头真的太可怕了……
林秋缘不敢细想人牙子会把大丫卖去什么地方……伸手抱紧了自家爹的胳膊,死死地搂住。
林守义以为自家女儿要打瞌睡了,直接把自家女儿揽入怀里,轻轻拍哄着。
“看来不管什么时候,咱们每个帐篷都得留个人看着,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免得有人起歪心思来偷东西。”陈舅公慈祥的脸上难得有严肃的神色。
“实在走不开,就派个人在帐篷外面望风,就跟之前在路上守夜以后,谅他们也不敢正大光明地来偷东西。”柳外公也是同样的满脸严肃和愤慨。
“对了,爹!咱们的木耳和竹笋卖出去了吗?”林夏至突然想到木耳,立马站起身跳到他爹面前站定,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爹。
快被拍睡着的林秋缘闻言也不困了,从她爹怀里直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也眼巴巴地看着她爹,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看着一双儿女晶亮的眼睛,林守义的笑声从喉间低回而出,如同醇厚的美酒在杯中轻轻摇曳,荡漾出的是对子女无尽的包容与疼爱。
林守义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弧度,眼神里满是笑意和柔情,那笑声仿佛在诉说着无需言表的宠溺和关怀。
“我跟你们舅舅啊,先去集市上看了,大中午的已经快散集了,没有打听到合适的价格。”林守义把儿子也抱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儿子的额头轻声说道。
“啊?所以没有卖出去吗?”林夏至的声音有些失落,像个小老头似的,唉声叹气道。
“哈哈哈哈,哥哥笨蛋,爹爹都说了先去了集市,还没说后面去了哪呢!”林秋缘被她哥这小老头样逗笑了,不由出声逗道。
“是嘞,后面我们就去州城最大的酒楼,可惜人家看我们穿得破烂,还没走到大门就被赶走了。”林守义听见女儿的打趣声,眼睛一转就说道。
果不其然见女儿脸上的表情也变了,还撅起了嘴,小脸上满是不服气。
“哈哈哈,逗你的,卖出去了,最后我们走到惠民局,罗掌柜看我们在街上晃荡,就招呼我们问了一声,介绍我们去了望江楼,我们就抓了一把木耳,拿了几根竹笋,送给了罗掌柜。”
林守义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然后用那双大手在一双儿女的嫩生生的胳肢窝轻轻挠啊挠的。
这一挠,逗得俩娃娃笑声连连,像银铃般清脆,一个劲儿地在他怀里扭动着小身子,边笑边嚷:“”爹爹,莫挠了,好痒啊!”
整个帐篷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温馨得不得了,大人们都被几人逗笑了。
“行了行了,别逗他们了,小孩子晚上不能笑太多,免得惊恐伤神。”何氏见俩孩子笑得停不下来,连忙出声制止。
“所以最后卖了多少钱呀?”林夏至在他爹怀里扭了扭,逃离了他爹的魔掌,钻去了自家二舅怀里,这才开口问道。
“望江楼的采买看咱们的木耳新鲜,开了十五文一斤的价格呢!跟彘肉价格都差不多呢!不过竹笋倒是不贵,只两文一斤。”
林守义想到下午听见木耳的价格差点失态的场景,一时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哇!木耳居然跟生葛根一个价呢!”林秋缘也有些吃惊,不由得惊呼出声。
“木耳有三斤六两重,几颗竹笋有6斤三两重,卖了八十五文呢!还有五厘钱,我让采买抹了零头,他还让我们下次有其它新鲜玩意儿的菜,也可以送去他们望江楼。”
坐在一旁的柳幺舅见姐夫半天没说到价格上,不由得有些着急,连忙补充道。
“什么!这点东西就卖了八十五文?这可比去码头扛大包划算多了……”陈大舅听到这个价格也有些欣喜,不由得把嘴边的话吐露出来。
“什么?你还是想去码头扛大包?”朱氏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忍不住站起身对自家男人呵道。
陈大舅一时有些懊恼,连忙解释自己只是去问了问工钱,试着扛了半天,被自家兄弟发现了,就领了工钱走了。
“行了,别去码头做那苦力,忙活半天才得十五文,咱们逃荒来的,身体没有那么强壮就不要去硬扛!我看不如你们明早能去的都去,多在山里找找木耳,背着背篓去,看看还能不能挖点冬笋。这样还能攒点银子增加点收入,也好过去扛大包。”
何氏先前知道自家儿子悄悄跑去扛大包,很是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就瞪着自家儿子,不让他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