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六)
“我让你少拿些你偏不信,如今倒好摔在了人家府门前。”苏云笙笑道。
“东西应当是不会摔坏的,我送的都是些轻巧之物摔不着,至于瑾儿她送人礼物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的,只要不是些什么杯盏花瓶应当无碍。”
“那便好,那便好!多谢公子体恤!”
“走吧,你看,你家二小姐都守在府门外等你手中的礼物了!”说着指了指站在路边的苏瑾儿。
苏瑾文见自家哥哥耽搁了许久都未来便早早的在府门外等着,眼见二人在远处下了马车提着礼物朝这儿走来,不料麟书却不经意间摔了一跤,东西都随之落在了地上。
她倒是不担心她送给轻越的贺礼是否会损坏,盒子里装的无非就是些珠宝首饰以及一些小玩意。正如她哥哥所言她里面有各种小盒子保护着,距离地面就这么点距离没那么容易摔烂。
但她却见一赤玄衣衫少年在帮麟书捡起盒子的同时快速的往里塞了个什么东西,他动作太快自己难以看清。
而他的脸,因为他与麟书就说了一句话交了盒子就走,留给她的只有背影自然也是没看清。
麟书一到她的跟前便急着与她道歉赔不是,苏瑾文并未搭理他,又看了一眼那人已走远的背影。凭着自己方才的印象,从麟书手上接过了其中一个盒子。
见她要拆拿的还是自己准备要送出去的贺礼,苏云笙忙出言制止道。
“都要送出去了,你怎的还先拆起来了?再说了你不拆你的拆我的做甚?”
苏瑾文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那盒子,第一眼便看见了里面的一个信封,她拿起信封见盒子里一套文房四宝再没有其他东西便将盒子复原重新还给了麟书。
信封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还放了什么东西翻面一看,在见到乔轻越亲启几个字时苏瑾文便不受控制的露出了笑颜。
不用看署名,就看这封面上的几个字就足以让她猜出这信是何人寄来的。
苏云笙看着她手中的信满脸疑惑。
“这信是何处来的?怎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贺礼中?”
麟书看了一眼那人远去的方向,猜测道。
“难不成是与方才帮我捡贺礼的那位公子有关?”
“你可还记得那公子长什么模样?”苏瑾文问道。
“高七尺,浓眉,一双桃花眼,鼻梁很高,脸不大也不小,穿着一身又黑又红的衣衫腰间好像别了一把剑。”
“你现在找人看看是否还能追上那位公子。”
见她表情严肃,麟书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才忙应声道。
“哦,哦哦,好!我将手中的贺礼交托出去后马上就去!”
见他应下苏瑾文的目光便又落在了手中的信封上,想了想转身进了内院直奔新房而去。
新房内,轻越正抱着一碟绿豆糕津津有味的吃着,听闻敲门声便将手中那碟绿豆糕递给了若儿,擦了擦嘴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让若儿去开门。
若儿打开门见来人是苏家二小姐,便对着乔轻越说了一声。
“小姐,是苏二小姐来了。”
闻言,乔轻越掀开盖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见确实是轻越道。
“你可是见我一个人在这儿等的无聊特意来陪我的?”
“对啊!”
苏瑾文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笑着道。
“不过我此次来是帮人送东西来的。”
“送东西?送什么东西?”乔轻越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问道。
苏瑾文从袖袍中拿出那封信来递给她,见她接过示意她自己拆开看。
当目光触及封面上的字迹时,乔轻越瞬间抬起头欣喜的目光的看向一旁的好友苏瑾文。
“是惜然?”
苏瑾文看着她点了点头,笑着道。
“方才在门口,一个红衣男子将这个信封偷偷塞进了我家小厮拿着的贺礼中,幸好被我见着了,不然便要伙同着那些贺礼放到库房里积灰了。”
乔轻越拆开信封,从中掏出了一个锦囊和一封信,先将锦囊拆开见到几根红绳,将其全部拿出来才发现是一对中间串满了莲子的同心结。
“这是莲子?”瑾文看着喃喃道。
“好像是。”
轻越也不大确定,拆开书信看了起来。
“祝轻越舅妈与小舅舅新婚快乐,此时的我地处偏远不能赶回煦京来为你与瑾文二人庆贺新婚之喜,特赠一对由莲子所做的莲心结。寓意白首同心,好运相连!礼物略微寒酸了点,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还望二位莫要嫌弃哦!”
“算她有心,还知道千里迢迢的给我送新婚贺礼回来。”轻越又哭又笑道。
“可我觉得,她虽记挂着我们但却没有打算让我们知道她的行踪的意思。”
轻越看向瑾文微微皱眉问道。
“此话何意?”
“她次次寄信来都未曾提及过自己如今的居所,也不曾在信上留下地址,今日送信来着也是将信想办法塞进了我家的贺礼中,便匆匆离开了甚至不愿多说一句话。除了我哥的小厮没人见到他长什么模样。”
轻越拧眉轻叹“想来,她是知道陆郅铭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找她,又怕我们得知她的行踪,他们会从我们口中套出她的居所来,毁了她的清净自由吧!”
瑾文也点了点头“嗯,毕竟她对陆郅铭误会那么深,现在一定是对他厌恶反感到了极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对自己的信息自然是能瞒则瞒。”
“不过还好,她的心里是有我们的,距离她走都大半年了,她居然还记得我们的婚期,还特意做了这莲心结托人送回煦京来。”
……
与轻越说完话出来夜幕已黑,不过有这大红灯笼的灯光照着,倒也一点都不显得黑。
走出内院在宾客席附近的花园哪儿,她看到有一人坐在河边还未抽芽长叶的柳树下,身旁放了两三罐酒手中貌似也拿了一坛,时不时抬头喝上几口。
本以为只是个寻常醉鬼,她正打算就此离开却听闻那人醉醺醺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