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八)
“在下不才曾学过几年的医,若是先生信得过我,在下愿为先生分担一二。”
“当真?”
老者见他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迟疑的问道。
“像这位小公子是因为腿肚的伤口未能及时处理导致感染形成脓疮,而后引起的发热,当务之急先要将脓毒排除清理干净,再用以穿心莲、黄岑、桂枝、白芍,炙甘草、细辛、五味子、半夏等药材熬制成药汤退烧,一日口服三次约莫七日定能恢复。”
闻言,老者摸了摸胡子看那模样像是信了大半,陆郅铭找来纸笔写了些什么又用一旁的赤丹在纸上摁了手印,方才交给老者。
老者接过一看竟是一份生死状!
“若您同意这名病人从即刻起便由我接手,若是出了任何问题概与源春堂与先生无关,所有责任概由陆某我一人承担!”
见他有如此魄力与决心,老者也不好再拒绝便一口应了下来。
“好!那这儿便交给你了!”
说完便去诊治另一名病人去了,陆郅铭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小夹袋又清洗了自己的双手擦干后展开小夹带里面竟是一套和现代一般无二的手术器械!
程惜然看的目瞪口呆,别告诉她这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要真是这医学智商都赶得上现代医学了!
陆郅铭拿出自制的手术刀,将伤口用酒清洗了一番见她还站在原地,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帮我把帘子拉上,如果你害怕的话就别待在里面了吧!”
“不,我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一溜烟的钻了进来顺带拉上了帘子。
陆郅铭用镊子轻轻挑起伤口的表面,用剪刀剪破外面那层表皮里面的脓液便流了出来。
待脓液清理干净后,便将纱布沾了酒清洗了一番,将一旁他方才捣好的草药轻轻敷在伤口处用纱布缠绕包扎好,这才结束。
事先吩咐药童熬的药汤也已经熬好了,程惜然帮着端出来陆郅铭扶着少年勉强让他喝了下去。
等他这边忙完了老者那边也处理完了,见矮塌上的少年腿上的伤已包扎好,此刻正安静的睡着。
看陆郅铭的眼神愈发的赞赏了起来,便拉着他闲聊了起来。
“不知公子师承何门?”
“幼时爱翻些医书,等到大了些便随着军队同行,军中的军医大抵都算得上是在下的师父吧!”
“行伍出身,怪不得公子能有如此清晰的思路果决的行事,更多的是医者应有的医世之心呐!”
“先生谬赞了,医者本就以救人为己任,身为医者却见死不救才是最为让人不齿的。像病人多了但医者只有一个的事情经常会发生,身为医者一般都会先救情况较为严重的,但若二人都命在旦夕但你却分身乏术,那便只能舍弃其中一个,既然在场有医者那便不能见死不救看着另一个无辜的病患被舍弃,同样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贫民百姓都有活着被救治的权利!”
一旁的程惜然听完他的一番话直接忙拍巴巴掌。
“说得好!陆公子威武!”
“公子实乃大仁大义之人!小老儿自叹不如!”
陆郅铭微微垂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着老者道。
“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便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
在走之前陆郅铭将药方及用药方法都给了那名男子,并给了他一张字条告诉他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便到这个地方来找他。
之后便带着程惜然回宅子了,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陆郅铭发现程惜然的话明显比之前要少了很多,一路上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被吓到了?”他询问着关心道。
“我哪有这么容易被吓到?”程惜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看起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陆郅铭不解。
“难不成是我惹你生气了?”
“你想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会惹我生气?”
“我只是觉得,生病的人是真的可怜,有钱的还能出钱去看个病将病治好。没钱的家里人用光老底可能都不够,还得抛弃自己的尊严,更有些直接被病痛折磨致死。”
“大夫从古至今一直都不是一个容易的职位,不光自己的学术知识不容易学,这些人情世故处理起来也不容易……每每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你好优秀,而我自己却什么都不会就像一个米虫一样,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苏章乔凌:你在内涵谁???)”
闻言,陆郅铭看着她无奈的笑笑揉了揉她的头道。
“什么都不会又怎么了?谁规定的女子必须什么都得会?米虫又怎么了?白白胖胖的很可爱啊!大不了以后我养你!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虽说这话是在安慰她,但她听起来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她一把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挪开抚了抚头发,嘀咕道。
“别老摸我的头本来就长不高了,被你一摸更长不高了。”
陆郅铭站在她面前,她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干什么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他垂眸笑眼盈盈的看着她。
将她的的头摁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这个高度程惜然刚好能听到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听到了吗?”
听什么?
心跳声?
证明你还活着?
“听到了。”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是老实按心中所想回答道。
“所以不需要再长了,这个高度刚好,能清晰的听清我的心!”
程惜然感觉自己貌似又被他撩了一把,顿时多多少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大步朝宅子的方向走了,陆郅铭见状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忙跟了上去。
“你别不好意思嘛,早晚都得习惯啊!”
“我发现你现在的脸皮变得跟表哥一样的厚了,果然脸皮厚是会传染的!”
“对自己喜欢的姑娘当然得脸皮厚啊,要是脸皮薄了喜欢的姑娘可就跑了!”
听得出来他这话说的较为生疏,程惜然问道。
“这话肯定是别人教你的吧?说!是瑾儿还是韫晟师兄?”
(苏瑾文and韫晟:咋滴?你家孩子学坏了就是我俩教的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