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安心耍流氓
“哗”，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尹默羽在里面待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来。
多吉呆呆地缩在沙发角落里，尹默羽见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吓跑就好。
他径直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多吉的头顶，“嗨，小朋友，你还好吧？”
多吉抬起头来，脸上的旖旎红晕还未褪尽，眼里是一片迷茫之色。
尹默羽顺势伸手摩挲了一把多吉的脸颊，把手掌滑落在多吉的肩头，他俯首坐在了多吉的旁边，关切地问：“嘿，嘿！回神了，你怎么了？”
多吉眼神聚焦在尹默羽的脸上，望着尹默羽俊朗的眉眼，脸又红了，“我，我不知道。”
尹默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亲傻了吧？现在我相信你是第一次了。”
多吉羞涩地垂下眼眸，带着一丝埋怨的口吻说：“没想到会是这么激烈，您也太，太用力了，还，还伸了舌，唔，舌头”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我入戏了呀！”尹默羽无辜地摊摊手，完全不承认自己是在占便宜，“是你演得好，把我带入戏里了，我理解的场景就是这样的。”
“您，您最后念错台词了都。”多吉羞赧得头发都竖起了几撮，脚趾头粉粉的透着一股羞意，“您念成我的名字了。”
“有吗？”尹默羽假装不知道，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话题一转问道：“那你讨厌吗，多吉？”
“什么？讨厌什么？”多吉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水汽，不解地问。
“我刚亲你的时候，你心里讨厌吗，觉得恶心吗？”尹默羽认真地望着多吉的眼睛，脸上是一派正色，心里却暗自忐忑，揪成了一团。
多吉呆呆地回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讨厌，也不觉得恶心，就是心跳得咚咚咚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
尹默羽放下心来，见多吉呆萌的样子又起了逗弄之心，“那是不是心动的感觉呀？反正刚刚我是动心了。”
多吉吓了一跳，怯怯地望着尹默羽嘴角戏谑的笑容，捂住了胸口不可置信，“不会吧，我们都是男人呀！”
尹默羽眼底飞快地飘过一抹黯然，快到多吉没有丝毫察觉，心沉到了海底，掩饰般瞬间放大了笑容说：“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啊！”
多吉瞪眼不满地嘟囔：“您真是的，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接着一脸庆幸地说：“这戏幸好是和您演，换个人，我还真没办法亲得下去。”
尹默羽原本晦涩的心又开始雀跃起来，至少说明自己在多吉心里总归是不一样的，这对戏跟坐过山车似的，有够刺激。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你试着代入角色，对我要产生爱慕的感情，表演才会自然。”尹默羽有些把不稳多吉的心思，以后要是抗拒吻戏就麻烦了。
他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口正直的水，压住骚动的心。
“好，我会努力的。”说起表演，多吉放松了身体，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愿意付出更多一点，心中默念着：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拼了！
于是，在尹默羽的悉心引导下，这场吻戏又对了好几次，多吉放下了羞涩，把自己代入了角色里，周子仪压抑的情感找到了宣泄之处。
尹默羽耍流氓耍得心安理得、心满意足，把美味的小朋友尝了个够本。多吉的嘴唇被亲得又红又亮，微微发肿，终于把这场戏把握准了。
尹默羽不敢太过见好就收，又和多吉对了两场比较关键的戏份，多吉对角色的感觉也越来越到位，尹默羽耐心地指导他，让多吉收获良多。
中午，张馨过来送午餐，进门见到穿着尹默羽睡衣和她打招呼的多吉，手里的餐盒差点儿没拿稳掉地上，还好尹默羽眼疾手快给接了过来。
张馨脸色僵硬尴尬地和多吉打了个招呼，颤抖着双手直接把尹默羽拖进了厨房，着急地问：“你，你这是下手了？”
尹默羽给了她一个白眼没搭话，找出碗碟装饭菜，张馨感觉自己需要去医院做个心电图了，她指了指外面哀声说：“羽哥诶，你不要搞事情啊，更不要一言不合、头脑发热就出柜了，想想霜姐，想想大家，对了，想想多吉，三思啊！”
尹默羽一脸悲悯地望着自己的助理，挑了挑眉说：“你的智商呢，留家里没带出门？我怎么可能随便出柜，再说了，我还没拿下呢，出什么柜，出门还差不多。”
张馨一口气还没松完又提了起来，她对尹默羽的节操显然不相信，来了个三连问：“那他怎么在你家里？还穿着你的睡衣？你会没舍得下手？”
“你思想健康一点，不要那么龌龊，我们只是对戏而已，提前熟悉角色。”尹默羽的白眼翻得溜，呲哒张馨一点儿没客气。
“嘁！”张馨心里才不信，把人家留在家里安的什么心，谁还不知道谁呀。
两个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把饭菜倒腾进碗碟之后端到了客厅。
张馨强笑着对多吉说：“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买了几样比较清淡的菜，都是羽哥爱吃的。”
多吉客气道：“谢谢馨姐，我都可以的，馨姐一起吃吧。”
尹默羽：“她不在这吃。”
张馨：“”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
张馨摆放好饭菜，又拉着尹默羽悄悄地叮嘱了半天，忧心忡忡地走了。
尹默羽招呼着多吉上桌，多吉随口说了一句，“馨姐有什么事情吗，怎么来去匆匆的，这么热的天，我们可以叫外卖的。”
尹默羽勾了勾嘴角，给多吉盛了一碗饭，“不用管她，整天风风火火的，得月楼的饭菜不送外卖，其他酒楼的我不爱吃。”
多吉了然，没再多问，两个人一起把午饭吃了。
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多吉的电话响了，是丁辉打过来的。
“多吉，你去哪里了呀，家里怎么没人？”
“我在外面呢，一早就出来了。”多吉瞄了尹默羽一眼，心虚地撒了个谎。
“那你暂时先别回家了，也别接任何陌生人的电话，微博上炸了锅了都，估计你也没留意看。我给你说，杜松出事了，你待会儿上微博看看，雪姐让我提醒你，微博上你不能点评、转发或者留言，现在保持沉默最好，千万别冲动啊，不然你也很可能被牵连进去。公司公关部已经严阵以待了，就怕被有心人引战到你身上大做文章。唉，杜松现在是全网黑，这可咋整啊。”
多吉听了赶紧一一答应了，把电话挂断立马点开微博来看。
尹默羽把碗筷一骨碌丢进洗碗机里，转身过来拉着多吉进到客厅摁进沙发里，轻声安慰：“别急啊，不管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呢！”
多吉感激地点点头，进到微博页面，里面可不是炸了锅了吗？
热搜第一名就是歌手杜松聚众吸毒被捕，紧跟着的几个话题也是相关的内容，失德艺人杜松被起底，曾为hf乐队架子鼓手，不涉毒就没有好作品？荒唐！等等，热搜就占了5条。
网友的留言那是骂声一片，舆论一边倒，加上有人带节奏，没有一个人为杜松说话的，看得多吉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这就是你们追的偶像！我呕……】
【我朝阳区大妈威武，据说又是被举报的。明星们，搬离朝阳得平安！】
【呸呸呸！失德艺人就该被封杀，赶紧滚出娱乐圈！】
【不作不死！杜松以前是hf乐队的，我记得乐队里面还有多吉、蒋于哲、陈游真几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哈哈，涉毒乐队这些明星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楼上的黑子不要带节奏，哪家公司派你来的？杜松吸毒，难道他的朋友同事就全都吸毒，乐队解散都一年多了，你这黑得也太明显了吧！】
【就是，你也可以学朝阳大妈去举报啊，瞎哔哔啥，没有证据的事情也信口胡说，收了好多钱出来黑？当心出门被车撞！】
……
多吉、蒋于哲、陈游真的粉丝、路人、各种黑子以及水军纷纷下场开撕，微博上乌烟瘴气地乱成一片。
“杜松是谁？”尹默羽也拿起手机在旁边翻阅着微博，他扭头望着一脸黑沉的多吉问。
多吉怔了怔，眼神有点放空，“他是我们乐队的架子鼓手，鼓打得好，歌也唱得不错。”
尹默羽继续问：“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多吉垂下眼眸，默了半响才开口说：“还行吧，我们都是选秀节目出来的，乐队里面我年龄最小，大家都挺照顾我的，后来乐队解散之后，大家都忙，联系就少了。”
有些话多吉虽然没有明说，尹默羽心里也有数，原本一个乐队的伙伴，各自机缘不同，发展也不一样，有像多吉这样发展为顶流的，也有混到去歌厅唱歌谋生的。
关系好的话，混得好的可以提携混得差的队友，关系一般的则是一别两宽、各自陌路。看多吉这个欲言又止的模样，估计当初乐队成员之间不会很愉快。
“这个时候你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仁义了。”尹默羽开解道，伸手过来揉了揉多吉的黑发，“你看，已经有不少妖魔鬼怪出来蹭热度了，态度还挺坚决的，哼，可笑！”
多吉定睛刷新了微博页面，果真有一些名字看着挺熟，但是从没谋过面的艺人出来站队，坚决和杜松划清界限。
“警方的通报不是还没出来吗，他们这是干嘛呀，准备把人往死里黑吗？”多吉一脸纠结地说，心情很沉重。
这就是娱乐圈，如此现实，如此残酷。
尹默羽冷笑一声，不齿地说：“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跟红顶白，落井下石，太常见了。况且这么好的蹭热度机会，不蹭白不蹭，又能树立自己正面形象，还能上个热搜赢得路人好感，何乐而不为！”
多吉难过地抬眼巴巴地问：“羽哥，刚刚丁哥说让我别评论、转发或者点赞，保持沉默就好，您说我这样做会不会不仗义？我认识的杜松应该不是个这样的人，虽然他脾气不好，但人还是个挺自律的。”
其实多吉没说的是，以前在乐队的时候，年龄最长的杜松曾经也关照和维护过多吉，可多吉的颜值和才华让他出道就星光四溢，杜松心里一直不服气，心里憋着一口气拼了命地努力追赶。
多吉也不是个傻的，乐队里相处了一年多他能明白杜松的复杂情感，两个人心照不宣，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也不曾撕破脸，还是有一份朋友的情谊在。
乐队解散之后，杜松一直在乐坛打拼，在新一代歌星里面算是比较成功的，去年还在京城开了演唱会。蒋于哲和陈游真单飞之后签了同一家经纪人公司，拍了几部偶像剧，不温不火的，也还过得去。
多吉和蒋于哲、陈游真关系就好多了，私下一直有联系，时不时还会聚聚。
见多吉落寞难过的样子，尹默羽心里软成了一汪水，他一把揽过多吉的肩头，安抚地拍了拍，出言安慰说：“乖，别难过了，听你经纪人的没错，你现在就是出来帮他说话也没什么用，你一张嘴说得过网上那千千万万张嘴吗？正好落人口实，让有些不要脸的踩着你上位。辛苦打拼几年，一条不实的谣言就能把你打入尘埃。”
多吉垂下头默默不语，心里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好，可不做点什么，他又觉得对不起朋友两个字。
这个时候多吉的手机短信来了，是蒋于哲和陈游真在“hf天团不灭”微信群里留言了。
蒋于哲：兄弟们看微博了吧？我不相信松哥会吸毒。
陈游真：不信+1。
蒋于哲：小吉，在忙吗？你和真真千万别在微博上说话，即便我们都不信，也不能发声。拉链闭嘴jpg
陈游真：不敢发声，就这样已经被骂惨了，说我们是毒乐队，毒tm的毒，老子穷，磕不起。气狠狠jpg
多吉见了连忙回复：我在的，刚刚才看到，我丁哥已经给我下了闭口令了，让我不要回家，估计是怕被媒体抓包采访吧。哭兮兮jpg
蒋于哲：小吉来了？你在京城啊，还以为你又出去捞金去了。羡慕jpg
陈游真：那你有地方住吗，酒店千万别去哈，要不要过来和哥哥睡？哥家里是双人床哦！色迷迷jpg
蒋于哲：还是过来和哥哥我住吧，真真那个狗窝连狗都嫌，来哲哥家，哥下面给你吃，哈哈！热干面，热干面，别想歪了。
多吉：
旁边看热闹的尹默羽脸都黑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浪吗？不要带坏了小朋友。
“多吉，你哪里都别去，先在我这儿待着，我这里没有媒体敢来。你朋友那里说不定已经不安全了，媒体能找到你家，自然也能找到他们的。”尹默羽在旁边建议，说得很有道理。
多吉想了想点点头，低头开始发信息，丝毫没有避着尹默羽的意思：哥哥们，我在朋友家呢，很安全的。你们怎么又歪楼了，不是在说松哥的事吗？囧jpg
蒋于哲：对哈，咋个跑偏了呢。我看微博上义正词严说松哥坏话的，好多都是他对手公司的，还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晕死，这是墙倒众人推的节奏吗？
陈游真：废话，这些跳蚤蹦跶得挺欢实啊，卧槽，也不怕被拍死在墙上。松哥也真是点儿背，参加个聚会，竟然会涉毒，他究竟在干啥哦？
多吉：是在他自己家里出的事吗？
陈游真：不是，在朋友家办的party，之前我就劝过他，别和那些滚犊子的歌手混，他听不进去呀，真是让人捉急！
蒋于哲：松哥的主意大着呢，队里就你说话最没谱，他能听你的吗？陈游真
陈游真：你倒是有谱，那你劝动了吗？嘁，咱们大哥不说二哥，大家差不多蒋于哲
蒋于哲：别看多吉话少，其实松哥最能听进去的就是多吉的话。只是你们两个别别扭扭的，也没机会说上话不是？自从去年松哥从群里退出去之后，大家联系都少了。唉，一言难尽啊！
陈游真：我刚刚打了松哥的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
多吉：那我们能做点什么呢，只能等官方通报吗？抓狂jpg
蒋于哲：嗯，等吧，有消息了再说，现在网上的信息半真半假的，也不知道掺了多少的水份。
陈游真：要是能找个关系问问情况就好了，干等着，心里不得劲儿啊！
多吉：我这边可以试试看，悦兮姐姐的爱人是警察系统的，不知道和地方的警察熟不熟，就是我姐快临盆了，去打扰她不知道合适不？
看到这里，尹默羽在旁边实在是坐不住了，直接开口说：“喂喂，我说小朋友，你去拜托别人怎么没想着找我？你羽哥好歹在京城地面上长大的，熟人也有几个。”
多吉抓住尹默羽的胳膊，又惊又喜地连声追问：“羽哥，真的吗？可以麻烦您吗？”
尹默羽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拍多吉的脸蛋，“交给哥，等哥去打两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