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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是在向何人何物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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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有一些字因为担心审核不过,所以故意写错)

    雨一直下,仿佛没有尽头。天空中的阴云不断堆积,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雨水中带着一丝寒意,让人感到阵阵凉意。街道上的路灯在雨水中发出昏黄的光,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

    一个男人匆匆跑进了街边的酒吧,他整个身子被雨水打湿,整个人因为寒雨在瑟瑟发抖。酒吧里偶尔有几人看过来,那个男人的样子不要算是太糟糕,就像是自己跑进了护城河里游了一圈再上来,哪怕是飘在河里的尸体也要比他好些。

    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失魂落魄不外乎三个理由:女人、荣誉还有金钱。可偏偏最后一个可以完美的概括一切:全世界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医生所谓的大富豪挥霍一切最终得了绝症痛苦死去的只是少数,想想看吧,在这个富豪活着的时候,又有多少藏身在肮脏小巷的妓女、孩童还有残疾者在贫困交迫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哪怕你不是缺胳膊少腿,只要你没钱!只要你还能动!那么你必然痛苦地度过余生。

    那个贫困的人还在哆嗦着,雨水顺着他的颤抖掉落在地上:“来杯……来杯朗姆酒。”他迟疑了会,似乎是在犹豫自己要喝些什么。他的声音已经不再青涩年轻,很明显,这已经是个快有三十岁的成年人了。

    酒吧老板是一个有着红色头发,上了年纪的男人,他眼睛挑剔地看了看面前的客人,开口嘲讽道:“瞧瞧这个胆小鬼,他是在为自己做了坏事害怕呢!喝了点酒就担心成这样!”

    酒吧里的人发出一阵阵笑声,很快人们吵了起来,这群麻瓜们身上蒸腾出一股闷人的水汽,与停留在酒吧里的烟草雾混在一起,沉甸甸悬在天花板下。

    当然,也有几个客人只是安静地喝着啤酒,一位穿着肮脏破围裙的老妇人在角落喝酒,两三个看起来似乎是社会最底层的工人正在划拳,酒吧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金发男人,正在安静的看书。

    而那个男人,德国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来自普鲁士的巫师,则是终于坐到了凳子上。他还是紧张,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外面的大雨,他一只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前的酒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就想吐出来了。

    他的紧张自然是有原因的,罪恶的,当然了毕竟他前几天才“处决”了一个恶人。而那位被法官宣判罪行,戴上镣铐而被处决的人已经静静地躺在了河道中了。运气好的话,麻瓜甚至会认为是对方喝多了酒,然后失足落水。

    克拉卡夫盘算着,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那个金发男人坐到了面前,他的手上拿着一叠报纸。

    “外面雨看起来下的很大,对不对?”男人语气愉快地说着,他金色的头发哪怕在昏暗的酒吧中也闪着光。

    但是克拉卡夫明显不想和他聊着,只是应和了几声继续开始喝酒。他打定主意,决心一等到雨结束,就跳上一辆马车,然后混进去往美国的轮船。

    “我这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是的,我是为了更多家庭。”克拉卡夫咽了口唾沫,试图幻想着未来——等到了美国,他就用手上这笔钱去开个孤儿院,然后收留那些可怜的孤儿。这样就不会有孩子因为饥饿死在街头,也不会有女孩为了一口饭把自己卖成妓女。

    一个月前的克拉卡夫当然不是这个样子!他在德姆斯特朗毕业,刚结束一份在德国魔法部的工作,有着大好的前程,坚定地认为自己是那个有能力可以改变世界的人!不然为什么他的家族只诞生他这一个巫师呢?

    克拉卡夫有些得意地看着这个世界,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似乎有什么使命就天生等着他去做,特别是克拉卡夫看到自己家里邋里邋遢,因为给儿子赚学费不得不天天起早摸黑的母亲和妹妹时。

    对的,他的母亲和小妹——克拉卡夫一直都为自己的家人自豪而痛苦,她们温和无私地支持他,同样的,一股恨意涌上了克拉卡夫的心头。

    那个没有根的混蛋,理应被人吊起来,脱光衣服,侮辱示众。但偏偏这个到处寻花问柳,玷污良家妇女的男人是市长的儿子。

    那个人是那些无数形形色色的笨蛋,半死不活的弱智,而且刚愎自用的、未经教养的纨绔公子中的一个。他们相信最流行的思想,然后立刻使它粗俗化,并且把他们虔诚信奉的一切,在转眼间就进行无情的讽刺。

    克拉卡夫憎恨着这个男人,他本打算通过正规的手段举报他,但是结果是自己被警察扣押了一个月,吃喝拉撒只在狭小的屋子里进行,原因是怀疑他才是那个强碱犯。等到克拉卡夫从监狱里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时,他的小妹妹已经因为被侮辱而上吊自杀了。

    那个市长儿子不过是个耗材,死不足惜,但是唯一的问题在于——

    “你们听说了吗,市长儿子的案子?”

    “哦,现在老本明恐怕在天天找着呢!谁知道这个纨绔会真的和自己的女仆私奔?”

    “害,要我说就是那个女仆被这个家伙杀了,然后畏罪潜逃,谁都知道他是哪种货色!”

    克拉卡夫的手颤抖着,酒杯差点洒在地上,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结果碰到了杯子。等到这个男人想去接住时,对面的金发男人已经将杯子定在了半空,甚至里面的啤酒都没洒出来一滴。

    “给,别忘了你的酒杯。”金发男人礼貌地说道。

    而克拉卡夫脸色惨白,“完蛋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该如何逃出去?实际上,克拉卡夫并不害怕死亡,因为最起码他在死前还算是杀了个恶棍。唯一的问题在于那个女仆,她——

    “好了,冷静些,克拉卡夫先生。”金发男人微笑地看着他,他的语气似乎有着一种魔力,指引着克拉卡夫僵硬地坐在了凳子上。

    “我自首,我承认我的错误。”克拉卡夫喃喃自语地说着,他有过那一瞬间想过逃跑,但等到他意识到时,自己已经被面前的对手定在了凳子上了。

    金发男子看起来很惊讶:“哦,你有什么错误呢?克拉卡夫先生,我看了报纸,你处决了一个无恶不赦的坏蛋,社会的耗材,只敢躲在现有制度下面的虱子。”

    “不,我不止这么做了,我还害死了那个女孩。”克拉卡夫痛苦地闭上眼睛,那个女仆,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就那么孤零零地死在了那。在混乱中他的切割咒完美地切掉了女孩漂亮的头颅。

    克拉卡夫痛苦地双手捂住脸:“杀了我吧!”他渴求着说道,仿佛是沙漠里的人寻求水源,嘶哑着痛苦着嚎叫道。

    如果命运能让他死后再忏悔那多好哇,那种使他肝肠寸断、彻夜不眠的炽热的忏悔,那种使人想要自缢或者跳进深渊的痛不欲生的忏悔。

    酒吧里吵闹的声音停止了,金发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抽泣着的克拉卡夫,一个空有着远大理想,但不知道如何实施自己信念的巫师。

    “哦,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不是来自任何一个国家魔法部的官员。当然了,我也不可能去指责你什么,就像我说的,你杀死的是个恶棍,那个可怜的女孩是你故意害死的吗?”

    克拉卡夫摇着脑袋,不,怎么可能呢?这么多个日夜,女孩紧闭着眼睛的脑袋一直端在银盘里,然后就那么与梦境里的自己对视。

    “我从未——我从未想杀了她。”克拉卡夫说着,心里却随着这话有了慰藉。

    “哦,的确,那位女仆和你死去的妹妹有些像,你抢在那个市长儿子侵犯她前杀死了她。那么你是为自己杀死了那个市长儿子而痛苦吗?克拉卡夫先生。”

    “不,怎么可能。”克拉卡夫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突然意识到的——是了,他抢在那个禽兽动手前夺走了那个女仆的生命,让她提前一步去见上帝。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拯救?对,没错,他抢在悲剧发生前挽救了一个灵魂——凌辱后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痛苦自杀要比瞬间的砍头看起来痛苦的多。

    克拉卡夫脑海里,死去妹妹的脸和那个女仆的脸重合在一起了,他只觉得内心似乎被抚慰了:“先生,我不觉得我杀了那个男人是为了自我,实际上,我相信着自己是为民除害。”

    金发男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把玩着自己手里那根像是枯树枝的魔杖。而克拉卡夫仿佛是被这笑刺激到了一般,双手撑在桌面大声说道:“您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我的妹妹复仇才砍掉那个混球的脑袋吗?不,我是为了更多家庭的福祉!”

    “那么这就是我找你的意义所在了,克拉卡夫先生,你难道还没发现吗?你是自己家里唯一一个觉醒魔法的人,你有这个才能和义务去让世界变得更好。”金发男人的声音缓慢,但却在克拉卡夫的心中点燃了一把火焰。

    是的了,这个就是克拉卡夫一直在想的事情,他激动地咽下一口唾沫,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一个摇滚巨星般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上。他张开双臂,振臂高呼着自己的思想:

    巫师有义务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那么清扫掉那些行为不端的麻瓜就是第一步。

    “那么我就无需再继续忏悔了。”克拉卡夫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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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卡夫带着谦卑的姿态跪在男人身边,现在对方已经成为他心中的梅林、标杆、旗帜。他亲吻他的手背:“是的,先生,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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