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当然
“那些人忽然就出现了，他们闯入之后又突然消失。”
“他们出现的第一天，我望着哥哥。哥哥你被伤害到了，好像没有办法再清醒过来了。”
“我不知不觉就哭了，哭了好久好久。”
“直到一夜都过去了，太阳挂在了天上，我才发现床榻和地板上的血迹都已经消失，哥哥身上的伤口也都消失，就连衣服的破损都不见了我才开心起来。”
“可是……谁知道他们第二天夜里又来了。”
“我更伤心了。”
“既然注定会失去，就不要重复的让我再得到了。”
“这样的循环夜复一夜。”
小女孩苏珊看向柯明雄，她的脸上这的挂满了笑容，她说道，“好在从昨天开始就不一样了，哥哥醒了过来，打破循环了呢。”
柯明雄听着苏珊讲述她怪异的经历，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摸了摸她的头。
他问道，“你独自经历了这么多，不害怕吗？”
苏珊回应道，“害怕当然会害怕，可是我知道害怕没有用。现在哥哥你醒过来了，我就不用害怕啦！”
“还真是乐观呢。”柯明雄一边夸奖道，一边继续引导苏珊问道，“除了这一切都在循环之外，还有什么额外的变化吗？”
小女孩苏珊歪着头仔细回想，她说道，“有。”
柯明雄追问，“是什么？”
苏珊回答道，“街道两侧一开始是没有雾的，不知道哪一天有了雾。这雾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柯明雄看向浓雾的边缘，他望着被浓雾吞没了一半的建筑物。
他问道，“一开始雾的界线不是在这里吗？”
“嗯。”小女孩发出鼻音，“昨天只是刚沾到那个房子的边。”
她继续回想道，“除了雾越来越近之外，人也越来越少了。”
“我见到的最后一个原本就认识的人，还是在昨天白天呢。”
“她对我说，‘明天就能开学了。’”
“可是……哥哥……学校就在那边，我今天白天的时候去了学校，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柯明雄听到小女孩的话，脑海里瞬间就脑补出了教室里弥漫着淡淡雾气却空无一人的模样。
他问道，“你知道那些人去哪了么？”
“知道。”小女孩回答道。
“去哪了？”柯明雄追问。
苏珊抬起胳膊，她的裙子随之摆动，她的小手指向了街道的尽头，指向了那浓郁的白雾。
她说道，“她们……被雾吞掉了。”
寂静的街道上回响着柯明雄咽口水的声音。
柯明雄觉得远处那微微起伏的迷雾，就是一头巨大的怪物在呼吸。
柯明雄稍微攥紧了小女孩的手，他又怕弄疼了她，赶忙又松开了。
一股宛若身处梦境之中的不真实感遍历他的全身。
他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
他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那些建筑好像并不是真实存在。
它们或许就像是电子游戏里的贴图一般，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这个面存在。
当他有了这种质疑之后，世界好像在加速失真。
苏珊察觉到了身旁柯明雄的异样。
她捏了捏柯明雄的手，随后又抱住了他。
她问道，“哥哥你是怎么啦？”
柯明雄深呼吸的声音有点像是拉风箱。
“我没事。”他冷静了一些。
他说道，“既然雾越来越浓了，越来越近了，它还会吞人。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
“你说迷雾那边危险，那我们就不先探索迷雾，我们就从身边的这些房子开始探索吧，或许能够有什么有用的新发现呀，做些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不过，你要乖乖的与哥哥手牵手，在哥哥身后，不要乱跑哦。”
柯明雄望向了街道旁边的房子，他将“抗丧尸药”放入口袋中，他握住了门的把手。
“可是……哥哥……”苏珊拉了拉柯明雄的手，她有些犹犹豫豫。
“怎么了？”柯明雄问道。
“这样未经允许进入别人家的地方不好吧。”苏珊小声说道。
柯明雄蹲下身，与苏珊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平视，他说道，“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正常时候的规则，可不适合现在非正常时候哦。”
“这就像是平时熊猫是保护动物，可如果你饿的不行了，还能打得过熊猫的话，把它吃掉也是没问题的哦。”
“我不要吃熊猫。”苏珊说道，“滚滚那么可爱，我可舍不得吃，而且我也打不过它。”
柯明雄揉了揉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微微皱起琼鼻。
柯明雄说道，“就是个比喻而已。好啦，你跟在我身后，如果遇到什么觉得好看好玩的事情和哥哥说，哥哥确认安全了之后，你才能够拿哦。”
“好。”听话的小女孩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柯明雄经过了几天的锻炼，他已经对探索这件事情轻车熟路了。
他推开了眼前的门。
这是一家便利店的门。
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收银台。
收银台里没有身影在固执的执行着循环动作。
柯明雄心中想道，“这里看来真的被清理过。”
他的视线从收银台挪到了旁侧，他看到了蒸着的玉米，翻滚的烤肠，泡在料水里的关东煮。
它们明明这里无人打理，可却都没有发霉变质。
就像是这里还灯火通明，电力供应也一直在，没有停电一样，都颇为奇怪。
淡淡的怪异感觉在柯明雄的心中荡漾。
他慢步的探索。
他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探索陌生环境，不知道下一刻会遭遇什么的感觉了。
“哥哥。”苏珊叫到的同时，她拉了拉柯明雄的手。
“怎么啦？”柯明雄低下了头，看向了苏珊的方向。
苏珊指着收银台下的摆放的书籍说道，“哥哥，我能看看那个吗？”
柯明雄看向了那本书塑料纸下的字。
“《远古星芒》？”柯明雄问道，“这是什么？”
苏珊说道，“这是一本漫画呀。”
“哥哥你没有看过这本漫画吗？”
“它好像是有讲，一个本来平凡的小孩，回到老家在仓库中发现了一块丑陋的大石头，那块大石头发出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彩色光芒，他的手触碰在了大石头上，世界就变了样子呢。”
柯明雄望着侃侃而谈的小女孩，他问道，“苏珊，你没有看过它吗？”
苏珊不好意思的说道，“哥哥你就是漫画家，我看别人的漫画不好啦。”
柯明雄说道，“不要紧，想看就看吧。”
“真哒？”苏珊言语中透露出惊喜。
柯明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