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环
清晨。
“喔喔喔喔。”
柯明雄听着打鸣的声音醒来。
他正奇怪周围怎么会有鸡的时候，他看到了录音笔的提示灯在闪烁。
柯明雄问道，“你在学鸡叫？”
“是呀。”录音笔里的声音语调轻快的回答道。
“为什么学鸡叫？”
它回答道，“这不是怕你早上起不来床嘛？”
柯明雄打了个哈欠拉开了窗帘。
昨夜的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歇，原本布满了污渍的玻璃被冲刷的几乎完全透明，室外的一切看起来宛若新造的一般。
柯明雄望着清爽的一切，他问道，“你能‘看’到太阳升起？”
录音笔里的声音回答道，“看不到，不过这上头能显示时间。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我还是能分清哒。”
柯明雄望向了一旁的程菲，晨曦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看不出来她自身也在发光。
他承认他昨天经历那一切的时候有些大惊小怪，一觉醒来之后，他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习以为常就好。
他再一次确认窗外的情况。
躺满了横七竖八汽车的街道上，依旧有身影在游荡。
那些身影浑身湿漉漉，好像昨日暴雨的时候未曾躲避，一直都在街道上游荡。
柯明雄拉开窗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可是窗户刚一打开，他就听到了不正常的声音。
那声音连绵不绝，隐隐约约。
听得不是很真切。
不知道录音笔的喇叭收音效果会不会好一点。
他问到录音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录音笔上的提示灯长亮。
窗间清凉的微风吹在录音笔上，过了好一会它里头的声音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咳嗽的声音。”
“咳嗽声？”柯明雄有些疑惑。
录音笔的扬声器传来关切的声音，“你是感冒了吗？”
“要不要吃药。”
“你昨天在药店里应该拿了对症的药吧。”
“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到老了可怎么办呐。”
柯明雄已经有点习惯了录音笔里那个声音的嘴碎。
他摇了摇头，一脸平静的回答道，“不是我在咳嗽。”
他说道，“昨天的雨一滴都没有落到我身上，我呼吸顺畅，意识清明，我没有感冒。”
录音笔里的声音说道，“是哦，如果是你感冒咳嗽的话，我应该能立即听出来就对了。”
“那咳嗽声听起来有点远。”
“而且……如果你咳嗽的频率这么高的话，估计肺都咳出来了。”
“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你能看到吗？”
柯明雄眼神复杂的看了窗外一眼，他看了看那些湿漉漉的身影，他说道，“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我大概知道是谁在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是谁？”录音笔恰到好处的问道。
柯明雄说道，“应该是外头那些‘人影’。”
“你不是说他们变成丧尸了吗？”录音笔里的声音问道。
柯明雄默默的推上了窗。
他隔着玻璃看着那些游荡的身影，他说道，“我只是怀疑他们变成了‘丧尸’，但没有实锤。”
“如果按照主流作品里的丧尸定义来说的话，我昨天压根不可能全须全尾的带着物资回来。”
“那你觉得祂们是什么？”录音笔追问道。
“我不知道。”柯明雄继续摇头。
录音笔里的声音说道，“那就不要想那么多，还是把祂们当丧尸好啦。”
柯明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说道，“如果外面那些身影真的已经变成丧尸了的话，丧尸也会生病吗？”
悬在柯明雄手腕下的录音笔，摇晃了摇晃，它发出声音道，“有人规定过丧尸不会生病吗？”
“没有。”柯明雄说道，“可是死人不会生病。”
“死人还不会动呢。”录音笔里的声音抬杠道。
柯明雄认真的答道，“如果死的不是很久，神经受到相应刺激的话，还是能动的。我用小动物做过实验。”
“那你让实验的小动物活蹦乱跳了？”录音笔里传出来惊讶的声音，它说道，“妙手回春呀大夫。”
柯明雄说道，“能动不等于活蹦乱跳。”
录音笔里面的声音说道，“不提小动物是不是活蹦乱跳。咱们还是说外头的那些‘丧尸’，我的眼，我有一个想法。”
“说。”柯明雄说道。
“你要不要给祂们看看病呀？”录音笔里的声音轻快的说道。
“不要开这种玩笑。”柯明雄强调道，“我是一个兽医。”
“兽医怎么啦？别拿兽医不当干粮。”录音笔里的声音说道，“人就不是兽啦？能治，怎么不能治呢？你不是还想治外头那个我来着？”
“这不一样。”
“嘿嘿……”录音笔的扬声器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它说道，“难道是因为那个我很好看？所以……”
“嘿嘿嘿嘿……”
柯明雄觉得这根录音笔里寄宿的东西越来越离谱了，明明是个可爱女孩子的声音，却能发出如此痴汉一般的笑声。
他说道，“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想一点正事儿，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供电网络已经完全停电了，电梯应当完全停了，家用电器也不能用了，就连像是你寄居的录音笔这样的充电设备，也没有补满续航的条件了。”
“如果录音笔没电了，你是不是也不能说话了？”
“我不要没电！”录音笔叽叽喳喳碎碎念道，“我可不喜欢那无休止的黑暗，那可是能够让人发疯的事情啊！”
柯明雄心里想着，“这根录音笔虽然聒噪，可是有它能说说话总比没有强。”
他安慰到有些歇斯底里的录音笔，他说道，“你不用慌张，我昨天还充满了几个充电宝，你暂时不用担心没电。”
“以后的话……”
“找一台发电机好了。”
“只是发电机会很沉吧，拿上楼好像很费劲。”
“不过……为什么我一定还要居住在这间公寓里呢？”
“如果外头的那些‘人’对于我没有攻击性的话……”
“那能居住的地方就多了。”
“所以……”
“我得先测试一下那些‘人’对于我到底有没有攻击性？”
“如果没有攻击性的话，可以先搬到一楼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