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虚空倒灌
人或多或少会拥有几段欲望沸腾期，解决办法不是顺从欲望及时行乐，就是忙于他事、逐渐遗忘。
有限行乐不是堕落，而是安抚自己生命的律动；平静遗忘不是逃避，而是取舍后的生命克制。
这两种方式都能够暂时抵抗欲望的侵蚀，却无法从根本上掌控自己的欲望。
何为掌控自我欲望，唯欲念起落随心，需要时逍遥自在、不需时心平体静。
如遭遇诱惑美色时，热血沸腾、肌肉勃发，但只要主观意识否定，顷刻间心态清净、体态平静。
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欲望掌控，核心不是放纵之火，而是遗忘之冰。
因为欲望是执、是妄，放纵是填不满执念妄想的，唯有遗忘如刀、断诸烦恼、消诸杂念，方可见皆空、得清净。
所以周维德才认为能够将思想化虚、思念消空的虚空之暗是一种智慧，能够被掌控的遗忘能力是一种自我护持的武器。
遗憾的是，现阶段他还没有掌握遗忘的能力，更没资格拥抱虚空之暗，领悟虚与空的大智慧。
好在智慧除了自己领悟之外，还可以借鉴，善于学习、善于利用知识的人，同样能获得智慧的嘉奖。
“如果虚空之暗是深海，各色星辰便是潜艇，而光辉则是祂们的护壁。
只要我打开光辉护壁，虚空之暗理应如海水般倒灌而入，那时星辰潜艇内的炽热欲火，自然会被冰冷海水浇灭。”
无论是梦境家园也好、梦境学校也罢，周维德从未生起过借助虚空之暗清理扭曲魔物的想法。
但这座名叫江南春的欲望之城实在太无解，弱点也实在太明显了。
因此，他决定关停这里的供电总闸，让虚空之暗去清理永无止境的欲望。
“贵客临门，欢迎光临。”
再次走入会所的周维德，变得更奇怪了。
他背上背着一块用外套包裹的电瓶车铅酸电池，腰带上挂着一捆带灯泡的电线，口袋里是两把克洛克17手枪。
可即便他现在的打扮像极了一位修理工，会所内的迎宾人偶依然不吝啬甜美的笑容与慷慨的雪白。
“我是电工，听说你们这里需要维修电路，请找一个美女带我去配电室。”
“客人请跟我来，我带您去配电室。”
江南春会所提供情景服务，别说修理工激情了，禁忌之爱她们都能玩出各种花活。
因此，周维德的要求依然处于欲魔的服务范围之内。
只是它不知道周维德要维修的不是管道，而是沸腾欲望下的靡靡之光。
“踏、踏、踏···”
领班人偶走在前面，恣意扭动着腰肢，高腰旗袍下若隐若现的雪白，不时反射出醉人光辉。
跟在她身后的周维德仿佛一位懂行的客人般，不断催促她快点走，口中嘟囔着还有其他修理工作等着上门。
“客人，这里就是我们的配电室了，需要我帮您打开吗？”
走下电梯，周维德看到是灯光暗淡的地下室。
哪怕这里没有人活动，一个个灯棒依然散发着光辉，好像随时准备接待客人的备用场地。
“打开吧，我来检查一下电路安全。”
领班人偶搬过一旁的椅子站了上去，然后以一种等待修理的姿势打开了配电箱。
但她的风情注定得不到回应了，周维德在看到总闸的瞬间，不动声色的将白炽灯泡连通了铅酸电池。
然后一脚将领班人偶踢飞，伸手抓住总电闸，用力的拉了下来。
下一刻，灯火通明的会所突然漆黑一片，唯有配电室中还有一颗白炽灯泡散发着寥寥光辉。
“啊···”
领班小姐上一刻还在哀鸣，下一刻便四肢着地疯狂的冲向周维德。
此时她的声音再不复之前的甜美，而是变为了一种男女中和的嘈杂混声，白净的皮囊也尽数崩裂，露出了粉黑相交的扭曲血肉。
它疯狂的冲了上来，想要再次接通电闸。
但电闸与周维德都在灯光的笼罩范围，而她之前却被周维德踢出了配电室。
这使得它脱离了灯光的范围，只能在黑暗中，爪击着黑暗与光明交接处的坚实壁垒。
可黑暗与光明的分割是梦界的基本规则，它一个小小的欲念化身，如何能撼动笼罩群星的梦界。
因此，它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它最后的挣扎仅仅让周维德看到了它扭曲的形态，还有黑暗与光明之间壁垒的强大。
周维德清晰看到欲魔整个身躯化为一张巨口，满嘴狰狞扭曲的利齿咬合在壁垒上尽数崩裂，黑色的血液像是涎水般肆意流淌。
但即便这样的自残攻击它也坚持不了几次，随着虚空之暗倒灌而来，它便由动态生命转化为了静态物体。
无尽的虚空之暗，在这一刻开始显现祂的伟大。
欲魔粉黑相交的扭曲血肉极速虚化，最终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仅剩一具毫无生气的领班人偶。
这种现象代表欲魔的血肉也好、力量也罢，均是欲念的化身而非梦境物质。
不然，它就该像会所和人偶一样，留下没有思维的躯壳了。
周维德静静的等待虚空之暗清理扭曲欲望，他将白炽灯泡挂在配电箱的把手上，掏出克洛克17手枪进行拆卸组装。
得益于地星发展迅猛的短视频平台，使他在短视频中见到过多种型号的枪械拆解、保养、射击视频。
在理智绽放的记忆加持之下，他不断熟悉手中枪械的一个个部件，很快便完成了独立拆卸组装工作。
直到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满足感后，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清除扭曲魔物的反馈出现了，扭曲欲魔应该已经彻底死亡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周维德从包裹铅酸电池的外套口袋中，掏出了一枚医用刀片。
然后对着自己的手臂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这次他看到了新的愈合方式。
伤口处的血肉仿佛活物般，伸出一条条细长的触手相互连接，整个伤口像极了衣服上的拉链，瞬间交错着完成了自动缝合。
下一刻，皮肤细胞开始了秩序调整，伤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失，恢复如初的手臂仿佛从未受伤一般。
“自我掌控力再度进化了，这样下去有望成为地星游戏‘虐杀原形’中的细胞操控级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