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难以如愿
修真者高阳，世间凡尘，谁不是带着伤痕挣扎生存？有人言，命途早已注定，然而应对方式各异，未来色彩随之变换。微渺之人，仅能染色未来，命运之线，祈愿无用，难以如愿。
是命运塑造人生轨迹，还是人生轨迹塑造命运？前者如枷锁束身，后者如羽翼助飞。命运在前，人生受制；人生在前，命运展翅。
高阳已忘却抉择时的迷茫，唯余坚定信念。
“艾米莉娅，我想与你单独谈谈，其他人先退下……”
罗兹瓦尔、拉姆、蕾姆、碧翠丝等纷纷退出静室。
“莉娅，过来……”
高阳勉力倚墙，此临时居所简陋，远不及罗兹瓦尔府的奢华，圣城非想象中神圣之地，而是腐朽衰败的荒土。
“好些了吗？抱歉打扰你休息……”
艾米莉娅忧虑地握住他的指尖，温度尚存。
“嗯，醒来还能见到你，看来我们之间确实‘纠缠不休’呢，对吧？呵呵。”
高阳强颜欢笑，她定是在试炼中受挫。艾绮多娜邀他参与试炼，却被他坚决拒绝。
“求……求你，离开我吧——！”
艾米莉娅抬起苍白的脸庞，紫罗兰色的瞳孔闪烁泪光，悲伤、自责、无助交织。
“抱歉……我破坏了你的故事，但……我从未后悔遇见你，所以……别想让我放手。
不再妄自菲薄，不够英勇，不够强大，这些我都不会再说了，因为若不守护所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高阳轻拭艾米莉娅的泪珠，他已无法回头。
“我不想再让你因我受伤，我能战胜一切，我不想承受失去的痛苦……”
艾米莉娅哽咽，每日她都期盼他的命运绵长。
“别想我，你在试炼中遇到什么了吧？来，我在等你倾诉……”
高阳张开双臂……
“——”
艾米莉娅无法忍受，柔弱的手掌按在他胸口，随后，娇躯缓缓贴近，痛哭失声……
“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我也有过迷茫和困扰，总想逃避过去，人的思绪果然病态，每天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高阳轻抚怀中的少女，他们从未有过正常的恋情。如此想来，还是三次元的世界更易生存。但他执着于二次元的梦幻，不经亲历，怎能理解？不过，要说后悔，他真的没有……
“帕克……帕克，解除了契约……”
艾米莉娅痛哭，失去亲人的绝望……若他也消失，她将如何？
“是因为【试炼】吗？
无望则无失望，无情则无悲，无生之乐则不知死之痛。
是啊，许多人或许会想，若当初如何，也许现在又如何。
从源头斩断厌恶，人类真是任性！
但人们从不为未来决定现在。
未来可能分手，就不恋爱？可能失败，就不努力？可能失去，就不争取？
若每日为此烦恼，不如死去，啊，死亡同样痛苦，于是人陷入无尽烦恼！
但你看，街头巷尾，田野酒馆，多数人带着微笑和勇气。美好之事非一蹴而就，故需全力以赴去抓住。比起设想未来，脚踏实地走向选定之路，更能感受【活着】。
所以——”
高阳低头，吻上怀中的少女，不是额头，不是脸颊，而是唇与唇的交融。咸咸的泪水，柔软的弹性，芬芳的气息，喘息的喉咙，碰撞的唇齿，颤抖的舌尖……
他也到了极限，艾米莉娅并非唯一迷茫者。
他也有过……
但生存的理由已找到，或许轻浮，或许随意，但已足够。品尝过绝望的他，想要，不，必须，找到活下去的勇气……
“——”
艾米莉娅没想到他会主动承认，这意味着他已做出选择？
为何，为何是她？
库珥修她们……
原本是她愚蠢，又被他捉弄，如今坦诚，是否顺从？
无法想象。
因为，空白了……
世界渐渐被这份温柔的誓言占据，感觉如此突然，一切被洪流冲刷而去……
“我爱你，艾米莉娅，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深刻的印记，唯一不愿舍弃的。我不坦率，做了许多事，结果全是为了你，因为你已将我诅咒，让我永难忘怀。
我不甘心，所以我要诅咒你——
降临这个世界，跌跌撞撞至今，尝尽辛酸，终成人们眼中的英雄，但也遭遇绝望。
在这英雄迟暮之际，我希望我能任性一点……
我爱你，艾米莉娅，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我是绝望的土壤，你是绽放的花朵，有你我才能释放力量，有我你才能散发芬芳……
可能短暂，哪怕只有一瞬，我也不会浪费……
请爱上我。
请记住我，记住我曾来过这个世界，记住曾深爱的你，我也渴望被人铭记。
请你记住，爱你的我……这是诅咒的契约。”
高阳再次拥紧艾米莉娅，她太过可恶，只允许她单方面诅咒他，这不公平！
在死亡归来的间隙，诅咒他的少女，让他不得不为她鼓起勇气，踏上英雄之路……
所以，别想轻易结束，他也要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