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太虚幻境
太虚幻境【玄】藏书阁的交易
艾绮多娜凝视着悠然自若的莎缇拉，心中犹疑，揭示高阳封存的记忆是否正确，但从她脸上洋溢的满足，似乎确是如此。
此莎缇拉非彼嫉妒魔女，而是绝望魔女，生于绝望，故名如斯。
“——你并未崩溃，是吗？”
目光渐移，落于主角之身。
“已越过的绝望，还会再临吗？不会！唯有希望与残存的痛楚，不断涌来，智慧生灵便是如此，因智慧而跨越绝望，珍视此刻，比起沉溺于过去的痛苦，不如拥抱眼前的希望。
尽管，一切并未终结……
解开禁制亦无妨，至少我明白了，女儿的降生应是在充分准备之下，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却也温暖人心。
那时我只求突破界限，未料竟会孕育她，其实早在抵达此地之前，她便不断试探，逼迫我割舍过去，作为父亲，我确实不合格。不过，被女儿教导，倒也颇为畅快……”
高阳望向莎缇拉，记忆中的绝望痛感涌现，但希望同样充盈其中。许多孩子未经期待而生，但出生后，或许会有另一番境遇。
“你的眼神为何如此令人作呕！别得意忘形！我并非因你们的爱而诞生，真是抱歉呢！”
莎缇拉鄙夷地注视着高阳——
“连自己的女儿都想……啊，对了，你的记忆里也有这种父女情深的秘籍吧！”
“咳咳……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我是清白之人。”
高阳险些呛住。
“你若清白，何来我？”
莎缇拉看着狼狈的高阳，颇为得意。虽然她对父女之情并无概念，但显然受了这家伙智慧的影响。
“回归正题……贪婪的魔女，你为何知晓这些？”
高阳认真地看着艾绮多娜，比起莎缇拉的事，他更关心这个。
“我有一卷书，唤作‘天地记忆’，记载了世间万物，过去的一切，任何事皆在其中，甚至能借过往推演未来。
世人称其为【智慧之书（book of wisdom）】。
然而对你们，此书有缺，未来无法预知，只能洞察过去。
你进入我的陵寝时，我略窥一二，大致了解。我更愿亲耳听你述说，毕竟此书仅记录结果，情感历程直接略过，仅是记录而已！
你想看吗？”
艾绮多娜狡黠地看向高阳，将一本古朴厚重的书册置于桌前。
“不必，你的描述我大致能分析，这类似【阿卡夏之录】，若你确实洞悉我们留在此世的记忆，那么某些不可触及的事物，你也触及了。”
高阳恍然，这能力与cc和长门有希相似，他早已心知肚明，超凡之事，非他这凡夫俗子所能触及。
“略有了解，你们在此进行名为绝望的游戏，我很想知道你们的世界如何。虽想化为【莎缇拉】以获取你的全知，但我尚未准备好与你——”
艾绮多娜微红了脸。
“我看你不像开玩笑！你不会想吞噬我吧？”
高阳惊出一身冷汗，她的眼神认真，想通过吞噬获取知识！
“我乃魔女中最为理智者，所以你有机会挣扎。”
艾绮多娜瞥了沉默的莎缇拉一眼，高阳的战斗力无需担忧，但莎缇拉之女，丝毫不逊色其母。
“别骗我，你这家伙不就是用‘理智’来欺诈的吗？虽不像菜月昴受死亡轮回之苦，但你也须小心，八云紫是否会出手消灭你这个好奇宝宝。你的阿卡夏虽记录了此世一切，但只是伪录，因这个世界也是被创造的。
真正的阿卡夏，存在于万物诞生之前，终结之后，记录一切信息的资讯统一体，你倒有些像有希长门……
解释起来颇费周章……”
高阳深知，进来容易出去难，罗兹瓦尔安排的避难所绝非善地。
“过来试炼，了解你的世界吧。你有需斩断的过去，对吧？踏入我的陵寝，便会启动圣地试炼……”
艾绮多娜道。
“别，试炼加速斩断过去，这种回忆梗别强加于我……有粗暴的方法也可，直接查看我的记忆吧，只是提醒你，别被我这宅男的记忆撑爆了……”
高阳摇头，他不想靠回忆斩断过去瞬间变强，开玩笑，他要活到最后，这等利器不宜过早暴露！
“你抗拒至此，已非斩断与否的问题，你恐怕直接抹杀了另一种可能的存在，优秀的自我被抹去，仅剩平凡。【莎缇拉】怎会摊上你这难缠的父亲？”
艾绮多娜显然了解高阳的固执，这家伙真是傲慢！
“无需费力，艾绮多娜，我曾长久逼迫他，未果。作为女儿，我都未能动摇他，显然，这关乎自我本质。与你交谈的，是他本身，不容否认。若斩断，他便毫无优点。
我方意识到，他要克服的，正是他自身的存在。你会否定自己的存在吗？
人或许戴着面具生活，但他七岁便在恍惚间戴上，至今，你明白面具破碎后的他会怎样吗？或许面具会重组，但更大的可能是破碎至无法修复或重置！
漫长的时光，足以假作真。
就像我可悲的母亲，被人厌恶四百年，真相又如何？”
莎缇拉已放弃，现状便好。虽想让他斩断过去，回归真实，但太过残忍。他能在脱宅游戏中存活至今，正是因为这二次元的梦想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