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8章
神农空间,破布听到狮王的话颇为动容,情绪跟着激动高涨了起来,长声怒道:“是啊,轮也该轮到她玄女了!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岂能独独遗漏掉她这个僭越的婢子?她作恶多端,坏事做尽,她不死谁死?”
楚月沉了沉幽深死寂如万年古潭般化不开的眼眸,纤细的五指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眉梢染上了一抹极端的阴狠之色,眼底氤氲着雷霆震怒的暴戾。
她眸光微扫,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二十万鬼灵们神情没有多少差别的脸庞。
他们的眼中有炙热,有恨意,有至死都不败的心中大道,还有九万年饱经风霜雪雨摧残的苦痛隐忍。
楚月紧抿起殷红的唇瓣,双肩轻抖,眸色愈加的嗜血
在血脉觉醒的记忆中,她得知,当年她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蓝望舒的不对劲。
蓝望舒身为英雄之子,却仇视着每一个想要保家卫国对抗虚空的英雄。
某日,她无意中得知,蓝望舒手底下的一个赤诚之人,因做了几件好事,被蓝望舒给活生生地虐杀了。
她一怒之下,将蓝望舒给封印在了魔妖树根。
这也是楚月初来中州破布回忆蓝望舒时,会提到蓝望舒被她封印的缘由。
在那之后,经过蓝望舒之事,楚月发觉她必须在乱世中建立出人族的信仰才行,便带着武祖在鬼森外,建起了武神殿。
在鬼森外,有一群武神追随于她。
她时常戴着一张面具,鲜少有人见过武神殿主的真容。
一场惊天地的战斗中,寒光战甲陨落,从此楚月红衣横刀,再无护身之金甲!
再往后,虚空劲敌来势汹汹,帝域大陆的武者压根不敌。
危急关头,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救多灾多难的大陆,她不得不开启大焚音功法,用来护佑帝域。
奈何十二位开启功法者,少了一位,恰恰是那被封印于魔妖树根下的蓝望舒最适合不过。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蓝望舒放出。
那时,寒光金甲已经不在楚月的身边。
故而破布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
她也担心蓝望舒的阴狠程度,便时刻命人注意蓝望舒的动向。
偏偏玄女叛变,独吞大焚音功法,修成不死不灭之躯,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当年之事,玄女、天凰夫人、蓝望舒这些人,都缺一不可。
“啧……”
玄女发出了不屑地轻蔑之声。
“本尊一人,可抵万马千军。”
“无需你鬼狮废物,也可独战中州,不败于鬼森。”
玄女眸光阴冷地看向了楚月:“鬼主大人,我于玄女宫的雷霆之牢潜心经营九万年之久,如今我走出雷牢,必当不死不灭,所向披靡,并非是汝等一群乌合之众可以阻挡的。”
说到最后,玄女一阵长笑。
她张开双手,身躯化作无数血鹭。
血鹭从她的身体中穿出,飞掠在天地。
每一只血鹭,都格外的强大,去猎杀诅咒之城的无辜人们。
楚月眯起眼睛望着玄女,随即冷扫数千护卫队,陡然一声喝:“尔等,还不滚去镇守吾城?”
护卫队成员们仿若陷入了挣扎彷徨中。
其中那位叫李嗜刹的青年,在经历了种种风波后,好似唤醒了灵魂中的最后一丝良知。
他率先出列,振臂高呼:“属下李嗜刹,愿随吾主,镇守夜月之城!”
正因有这么一个人从平静的池塘破茧成蝶,才让那些还在犹豫徘徊的护卫队成员,不再迷茫和混沌。
“吾等护卫队成员,愿随吾主,镇守此城!”
此起彼伏的声,宛若平地惊雷般响彻于这座从诅咒中诞生的古老新城。
四大城门前虽未有任何的字样,但百花怒放的夜月之城,已经在每一位子民的心中筑起。
护卫队们倒戈玄女,前去与血鹭厮杀。
鬼狮一族,听从鬼王的号令护卫此城。
二十万重获新生的鬼灵,也都加入了战场。
西城的战士们在停下战斗后,看着这一幕幕的出现,得知新鬼使大人竟就是中州命定的鬼主,无不是震惊愕然。
罗瀚和秦铁牛在混乱的战场激动到抱头痛哭,犹如难兄难弟泪流满面。
“没想到我西城不仅崛起了,竟然还出现了百鬼之主,我罗大英雄至此一生,见此盛景,太值了。”
“牛某思如泉涌,赠诗一首给罗兄你。”
罗瀚触电反弹般,眼疾手快,动作迅速的捂住了秦铁牛的嘴儿。
“牛兄,别了吧。”
罗瀚说道:“大好的日子,咱不造这孽。”
屠薇薇横扫一刀斩向血鹭,听到两人的对话,风中凌乱,嘴角疯狂地抽动。
若非是不合时宜,她真想把自己的刀对准这俩人。
柳妖妖一脚踹在了罗瀚肥大的臀部,瞪着眼怒道:“罗狗,再他娘的废话,我宰了你喂狗,还不赶紧杀了那些血鹭?”
罗瀚揉了揉屁股,瑟瑟的拔出兵器。
“至于你。”
柳妖妖鄙夷地看了眼秦铁牛:“哪凉快哪待着去吧,别给大人添乱。”
秦铁牛受不得这委屈。
为了证明自己,只见他夹紧了屁股扯着嗓子如走失的公鸭般大喊:“玄女,你这个贱婢,来舔本牛的鞋。”
这番话仇恨值拉满,瞬间就有数千血鹭黑压压的朝他而来,速度快到宛若疾风。
秦铁牛眼睛瞪大汗如雨下,急急忙忙撒开了腿,脚底抹油跑得像一阵风,在这血腥战场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见秦铁牛狂奔在诅咒之城,围绕着四大城区的边沿疯狂的跑圈,一边跑一边还匆忙拽掉了掩在衣服内的玄铁黑甲,数千血鹭在后面狂追不舍,直到气喘吁吁追不动了,那秦铁牛却是跑得停不下来。
楚月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血鹭行动的轨迹,脑海中思考着所谓的不死不灭之躯。
若真是不死不灭,这场战争,就难以休止。
但她不想要再有伤亡了。
这时,北城区依旧平静得很。
那一辆马车,停在北城区战士们的队伍之中。
诡异,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