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宗肇正忙着辨认,一听这声音,直接停了手里所有的活,命人将他放下:“风前辈。”
刘管家大喜,人终于找到了!
他连忙带着这八名壮汉去领赏钱,同时去将各地的悬赏都撤掉。
壮汉们开心坏了:他们就说这肯定是那老头吧,连胡子都长得一样稀!
风轻来黑着脸对宗肇说:“狗日的东西,你是找人还是催命的?老子正在山上采药,东西都没到手就被抬过来了,吓得我差点要报官。”
说完他发现答应过来宗肇现在就是官,还是大官。
狗日的,更生气了。
宗肇连忙道歉:“抱歉风前辈,事急从权,我有急事找你太久了。损失的那些药草你别担心,我都双倍赔给你。”
风轻来瞥了他这大院子一眼,开始狮子大开口:“要三倍。”
宗肇笑道:“行,再送你几盒百年人参。”
老头一听就高兴了,他笑着拍拍宗肇肩膀说:“老弟,你飞黄腾达了啊,早知道你家这么有钱,我当年就应该跟你一起回京啊,瞧瞧这大方的样子,还有这扬起的嘴角,草,娶媳妇了吧?以前在山谷里,你可是睁开眼就想毁天灭地。”
宗肇:“……”
絮絮叨叨的毒医前辈叭叭说,沉默是金的宗肇陪着答,待他吃饱喝足、享受了一把有钱人的感觉后,这才跟他说起正事。
“神蛊?”风轻来一听这个就感兴趣,“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最喜欢研制这些毒死人的东西了!”
宗肇头疼道:“……是要救人。”
“啊……那不得先研究看看怎么毒的吗?”风轻来起身就拉他,“快走快走,我看看谁这么幸运,竟然有可能被种神蛊。”
宗肇带着他过去,路上还在问:“前辈也听过神蛊?”
风轻来嗯嗯点头:“当然啊,我还去过幽国,想找他们皇帝看看神蛊是什么样子。”
“那他们给你看了吗?”
“哦,他们让我滚。”
“……”
风轻来得偿所愿,但给宗焰把脉又看不出异常,他拧着眉写下了药方。
“这么快就有救的办法了?”宗肇问。
风轻来随意道:“没有啊,我先开个药,看看他发病时候的样子。”
宗肇拧眉:“然后呢?”
“然后看看是不是蛊虫,是蛊虫就按抓蛊的办法来,不是蛊虫就再找别的病因。”
风轻来说得轻松,递给他纸条就让他去煎药,不得不说毒医就是毒医,一帖药下来,宗焰立马开始全身游走性疼痛。
“啊……”惨叫声又响起。
宗肇一边撇开脸不敢看他,一边摁着他别乱动,以免宗焰动手伤到风轻来。
老头检查了一会儿,眼睛越来越亮:“哎呀,还真是神蛊啊,瞧瞧这到处跑的样,真矫健,真灵活,一看就很可爱!”
宗肇听他在这夸蛊,脸都沉了下来:“前辈,你有抓蛊的办法吗?”
风轻来理所当然地说:“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们让我滚,这让我怎么见蛊?”
宗肇:“……!”
风轻来见他快要翻脸,赶紧道:“哎呀不过你别担心嘛,老头我最喜欢研究新东西的解药了,让我来想想办法……嗯,你把他衣服先扒了。”
虽然觉得毒医不太靠谱,但宗肇也没有别的办法,等照着做以后,风轻来把手放在宗焰身上各处,努力感受蛊虫所在的位置。
风轻来没忍住又说:“到处跑呢,真的很矫健……”
宗肇沉着脸说:“等蛊虫抓出来,随便你拿走研究。”
“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宗焰时常被风轻来拿去做实验,有时候会在蛊虫游走的地方切开皮肤,但那蛊虫太聪明了,掉头就跑。
风轻来试过各种办法勾那蛊虫出来,但都无功而返,于是他又开始想:“这可爱的小东西天天喝血多无聊啊,他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呢……”
找到新思路的毒医,又开始给宗焰放血,同时在伤口旁边放着各种各样的美食。
有香有臭有甜有辣。
但……竟然真的有反应,那蛊虫没以前掉头跑得那么快了!
风轻来又开始换东西诱惑,把那几样味道的东西,换成更重味道的。
五月份的时候,神蛊跑出来了!
它最喜欢的东西竟然是哈昔泥,一种散发着刺鼻蒜臭的草药。
风轻来拿盅子将神蛊罩住,笑眯眯道:“小东西长这么可爱,口味挺重啊,老夫最烦这味药材了。”
宗焰被折腾了几个月,只三天两头放血就给他磨得面色苍白。
对此风轻来只说:“哎呀小毛病啦,多吃点猪血补补不就好啦?嘿嘿?”
宗肇被那声窃笑给气到了,但想起他是给宗焰解蛊的大恩人,又忍了忍,领着他去库房里选药材。
结果这老头说好只要三倍,到了琳琅满目的库房,是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拿。
刘管家都怕他把大将军府给搬空。
宗肇为此表示:“随便他拿。”
老头直接高兴炸了,临走前还坐在满当当的马车上,朝他兴奋挥手:“老弟,下回再有这种好事,记得还来找我啊!”
宗肇:“…………”
宗焰睡了很长的一觉。
他的身体很疲惫,疲惫到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梦里他又见到了晋安太子。
梦见他被拷打,被诱惑,被哄骗,被蛊虫折磨,十二年的折磨让他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直到父亲的出现,把他强行带回了家。
他怕发狂会伤害家人,所以一直想跑,可哥……哥不肯放他走。
“哥……”那是他世上最厉害的哥哥。
虚空中,有道低沉的声音这样回他:“我在,宗焰。我们都在,快醒来。”
宗焰在迷雾中走了许久,总是找不到出口。
他的神志不太清醒,可这样的经历,似乎以前发生过,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
记忆里,曾经有很多个男人去欺负一个少女,他赶走了那些人,却陷入了混沌,做了一个很美很美……但又羞于启齿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