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胃病
和温珞中午在哪里没怎么吃饭，直接转道去了酒吧，一杯酒下肚付了钱又回来了，坐在家里开放式的厨房厨台前，莫和烟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九楼。
她下楼去了别墅里的一家大型超市，四十多分钟后，她推着小车回来了，全是酒，几扎的罐装啤酒，莫和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上台阶，推进电梯，按楼层，开门。
也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那时候的莫和烟特别累，她直接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等了那么久的秀，最期待的对手没来，出了秀场后碰上了这辈子都不想碰上的人，然后就是去了酒吧，知道了她只是暂时在处理其他事情，耽搁了，她现在累的直接躺下睡着了。
明明也没发生什么。
莫和烟睁眼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客厅没开灯，但依稀可以听得见外面的雨声，这时候也挺晚的了，莫和烟思考几秒钟站起身在厨房里一顿捣鼓，给自己做了一碗面。
端上厨台，锅就扔在那里，明天再说。
她又去拿了几瓶罐装啤酒，咕咕先喝了一瓶，然后开始埋头吃面，面有点烫，她也不管。
面吃完，厨台边已经空了三瓶酒，没有被捏扁，只是里面的酒空了，现在被完整的摆在一排放在一边。
莫和烟放任自己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多久后，靠着自己最后仅剩下的一点力气和清醒给温珞打了电话。
温珞和程绥赶到的时候，迅速输入密码，客厅的灯是开着的，莫和烟整个人发着抖蜷缩在沙发上，温珞心里一颤“烟烟！”
“程绥，快烧点热水”温珞指挥程绥，她自己手忙脚乱的跪在沙发上旁，不知道胃药被放在那个抽屉里，一顿抽拉，终于在第三个抽屉里找到胃药。
热水没有这么快，起码一分钟。
程绥把莫和烟抱到卧室的床上，回来给她倒热水，温珞就坐在床头，轻声喊莫和烟，哄着把药吃了。
温珞几乎是颤抖着把药给她喂下去的，又拿来热毛巾把她额头的细汗擦掉，然后守着莫和烟睡着，她自己蹲在床边昂头看天花板。
卧室的大灯关上了，只留了一个床头的黄色暖灯。
她不知道蹲在床边有多久，直到程绥进来找她，她伸手撒娇一般的说“抱抱”
程绥无奈的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
温珞的语气和话语，让程绥心里莫名咯噔一下“程绥，把灯关上吧，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程绥不知道该回什么，只是楞楞的把灯关上又回到沙发旁。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烟烟的胃怎么这么严重了吗？”温珞想笑但笑不出来“天时地利人和，那时候烟烟和沈羡刚分手半年，我们俩也吵架了，我在那边拍戏，身边每一个人，正好烟烟这边，同样是谁都不在，沈羡不在，彭久不在，柒姐不在，你也不在”
温珞语速不快，也没什么情绪。
那年温珞刚和程绥吵架不久，就进组了，莫和烟和沈羡分手以后，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情绪，还和以前一样，就是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罢了，她在故意克制自己的想法和一些习惯性动作，温珞知道。
就比如她们出去吃小龙虾，莫和烟是喜欢吃的，但她不会第一时间就去剥虾，过了半分钟她才会反应过来，沈羡不在，她要自己剥。
后来就造成莫和烟很少去吃了。
她们俩远程视频，面对电脑，两人不说话，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门铃响了，外卖到了，两人拿了外卖，相视一笑，酒。
温珞因为拍戏，常年作息不规律，有轻微胃病，莫和烟也是因为刚工作那会，不注重身体，只知道疯狂工作，后来也有了胃病。
就是这么巧，两个不能喝酒的人，在那一天，同时买了酒。
“我不知道那天我们俩是怎么过来的，疼，满脑子都是疼，却偏偏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温珞自嘲一笑“还好当时我们俩收敛了一点，胃病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后来就不行了，作死，原本可以不用这么严肃的，弄的现在一点冰的都吃不了，好遗憾”
真的，好遗憾
温珞顿了会，没在继续说话，好像是在给程绥一点消化的时间。
程绥的心被揪住了，他现在不敢大声喘气，似乎都不会呼吸了，咬紧牙齿。
“我知道你和季南越，和沈羡他们有联系，烟烟出事的第一时间你就和沈羡联系了吧？我知道的”
“我明天要早起回剧组，彭久也不在，你帮忙照顾一下烟烟，我先睡了啊”温珞一笑，转了话题。
程绥很自然的坐正，双腿给温珞当枕头，沙发上有毯子，盖上毯子，还好现在天气不太冷。
温珞睡了。
她猜的没错，在莫和烟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给远在国外的沈羡通了消息。
只不过温珞预判错了，他们不是微信消息来回的，是电话，程绥反扣在茶几上的手机页面就是和沈羡的语音通话。
温珞没注意到程绥左耳的黑色蓝牙耳机，自然温珞说的那些，沈羡也听见了，一字不漏。
程绥第一次觉得这个蓝牙耳机太差劲了。
温珞没办法因为自己的私事再跟剧组请一天假，本来就已经耽误了进度，再请假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这边的事情只能暂时交给程绥，或者彭柒有时间的话帮忙看一下。
但莫和烟第二天起床就看见程绥坐在沙发上看电脑处理文件的时候，不免诧异。
“你怎么在这？珞珞呢？”莫和烟顶着杂乱的头发，身上穿着睡衣出现在卧室门口。
程绥正在看电脑的视线转移到卧室门口，他拿下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合上电脑，说“珞珞让我在这等你醒了，确保你没事了我再走，水是热的，胃药也在，我已经通知了柒姐，她很快就会过来的，公司还是有事情，我先走一步”
“好”再好不过。
程绥公事公办，完全把这件事当做温珞给他的任务，程绥把电脑装进电脑包里，就离开了。
莫和烟似乎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第二天精神奕奕，如果不是因为胃部还有点隐隐作痛，昨天的事情她好像真的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洗漱好，换好衣服出现在书房，查看邮件，那个女生卢淞，昨天晚上就给她发了邮件，她点开看看，粗略浏览还行，可以接受，交给工作室的法律顾问再看一眼，基本就可以了。
莫和烟刚叉掉邮箱页面，温珞的微信消息就进来了「烟烟，你胃好点了吗？你中午吃饭了吗？柒姐正在过去的路上，胃药要记得吃！凉的，辣的就别吃了，我还要在剧组拍戏没办法回去陪你了」
莫和烟看看手表，这个时候，温珞大概刚落地没多久，正在赶往去剧组的路上。
不得不说，看见温珞的消息，心情好了一半「放心吧，胃药我会记得按时吃的，不吃凉的和辣的，你好好拍戏，不要多想，注意别受伤」
温珞那边就没回消息了，她刚到剧组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拍戏，手机交给佳佳保管。
赶了半天的路，又拍了半天都戏，温珞再次拿到手机是在晚上十点多了，她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酒店，卸好妆，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刷手机，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在微博热搜挂了一天的「姜筝息影」「姜筝被雪藏」
温珞登上小号点进去看，姜筝接二连三的丢了几个代言和电视剧电影的女主角。
顶替了姜筝的人几乎都是同公司的，于是姜筝的粉丝就和那些新的代言人，官宣的新的女主角，还有姜筝的公司开启了一片骂战。
1v3姜筝的粉丝就硬是挺住了，局面拉平，谁也没落下风。
姜筝的公司和她自己本人都出来澄清，只是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太好，严格来说还是她违约了，毕竟签好的合同，是她没遵守约定。
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温珞不太清楚，她退出微博给姜筝去了消息。
没想到姜筝回的很快“方便接电话吗？”
温珞二话没说给她去了微信电话。
“嗨喽没有打扰到你吧？”
“当然没有，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肯定不会心软给你打电话了！”温珞带着笑意的回答她。
“你是想问我网上是真的吗？是雪藏还是息影？其实这两个词放在我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区别，要非得说一个的话，那可能是，息影更好听一点？更体面一点？”姜筝那边声音有点闷，还有有风声和汽车的喇叭声。
“姜筝你在哪？！”温珞一着急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别这么紧张我就在马路边，我下楼买个东西而已，带着口罩呢，放心吧，我不会轻生的，不是什么大事”姜筝反过来安慰温珞。
温珞松口气。
姜筝“其实也没什么，最近确实身体不太好，那些代言确实拖的够久了，没办法了，只能换人，我现在都身体暂时还没办法连续拍两个剧，所以索性直接换人，就是有点不太负责任”轻笑一声。
“我算了一下，我入行也有十年了吧，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从最开始跑龙套，几个剧组随便串，就怕没有戏拍，没事干，更怕那天没有收入，有一天会养不起自己”她语速不快，咬字很清楚，仿佛在诉说一个和自己完全不搭边的八卦一般。
姜筝此时就站在路边，风有点大，她脸两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露出来的双眼被风吹的有点红“果然喜欢的东西成为每天都工作还是撑不了太久，后来有戏拍了，不用担心自己没钱了，但是，网上的骂声似乎就没断过，我怎么做也不对，做不对，不做也不对，我澄清了它们也不信，不澄清，它们又说我怕事”
“我这几年大概就是这么过来的不敢出门，不敢上社交软件，生怕看见那些骂我的，我这样的人，其实不应该进娱乐圈的吧，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怕事，自己作。”
温珞静静的听着，不说话。
姜筝一边说一边一边往前走“今天风挺大的，晚上说不定还会下雨，你那边也注意一下保暖，虽然白天温度挺高，但是晚上就不太行了，a市的天气是我遇到过最无语的一个城市了”
温珞笑笑“的确，a市的天气就是让人特别无语”
姜筝也笑，随后两人之间沉默大约有两分钟，姜筝似乎是在想说到那了。
“我记得当时我也是蹲在这样的路边，他很高，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他长腿迈过来的时候，我还蹲着，昂头看他，他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直接问我，喜欢演戏吗？五年之内他一定会让我火起来的，后来有三年我都在跑龙套，几乎就没见到过他，我以为我被骗了，结果当他把一部大ip放在我面前的时候，问我要不要演里面的女主角，但如果演不好，就直接滚蛋”
“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凭什么相信他啊？但又想想，那个时候我凭什么不相信他？我爸的手术费还是他给的，我还欠着他钱呢。”
这个时候温珞还不知道姜筝所谓的“他”是谁，要是知道的话，估计跟着骂两句。
“后来把钱还清了，也火了，拍戏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生怕自己找不到戏，现在是别人找我，供我挑选，不用轧戏，不过好像是现在更累，其他的琐碎事情更多了”
那晚温珞静静的听着姜筝的故事，不评价不说话，等着姜筝说完，直到她到家，推开大门两人才挂了电话。
温珞重新躺下，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消化完姜筝的话，又给程绥打了电话。
她在外面拍戏，惯性晚上睡觉会给程绥打电话，不说话，就放在哪里。
温珞看见程绥抬头问她“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啊，刚才我给姜筝打电话了，我和她聊了会天，所以就晚了点”
程绥眉毛一挑，“好吧，你快睡觉，明早还要早起拍戏，早点休息，下次换个时间打电话，不要这么晚”
“好的！谨遵程先生的话！”
温珞躺下睡觉，看不见程绥叹的那口气。
他简直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季南越脑子又抽抽了？他就不能换个时间抽抽吗？
他是这么原话给季南越发的消息，季南越的回复很正经，一下让程绥有点不习惯，「合约快到期了，在季氏这边的事情要尽快处理完」
包括姜筝，他不可能自己从季氏出来了，还把姜筝放在哪里。
程绥无声的叹口气，季南越果然是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