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境：玄
头疼归头疼，李天一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天地灵力四个字其实已经能回答这个问题了，它肯定是来自天地之间的。只是这么说还是太过笼统，也不够深入。
最初的修行者，自称隐士，隐居在高山深林之中。依俗世的说法，这些人是为了躲避上古时战乱，不得不去往这些远离人烟的地方。
但在我等修行者看来，应该别有原因。
因为最初和大多数的仙人，都是从这些地方飞升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这些地方有着有助于登天的东西：灵气。
是的，这些地方拥有更加浓郁的灵气。其中最浓郁的三十六个地方，演变成了现在的三十六福地。
寻根问底是修行者必备的精神，在这里你们应该自然而然的产生一个疑问：
为什么福地的灵气更加浓郁？
结合我最初的问题，答案便呼之欲出：这些地方藏着灵气产生的奥秘。
而在这座临安城旁，便存在着一个福地：木灵之地。”
说到这里李天一深深的看了柳寻兄妹一眼。
柳寻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真的和自己有关系，可惜木老头没有说过这些，他也不知道木灵之地和产生灵气有什么关系。
很快李天一就解答了柳寻的疑惑：
“人生天地间，自出生伊始就在呼吸天地灵气，只是非修行者意识不到他们呼吸的是灵气，也没有办法留住灵气再加以利用。
某种程度上，空气即是灵气。
如果你们久居城内，再去往那些深山老林，便会发现呼吸的空气好像清新了些。
这不是错觉，树木、花草等植物，有更新空气之效，也就是说它们能产生灵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初的隐士们会一股脑跑去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是这个问题最普遍的回答，同样也是我比较认可的说法之一。
现在修行界也有另一种说法，日月星的轮转，带来了人世的更替。因此，借助日月星辰修炼的人和钦天监的人，也认为灵力其实来自天上的日月星辰。
算是这个问题的补充回答吧。”
说完，李天一抬头看了看天色，他能逗留的时间不多了，没等众人反应，又继续教导：
“我来其实不是为了说这个的，但有些东西你们不知道的话，待会我还是得解释。既然张玄没教你们这些，只好由我替他补上。
刚才说的是正常情况下的灵气诞生，自然还有不正常情况的灵气诞生，这也是我来的目的。
天生万物以养人，而修行者并不满足于这些，我们向天地索取了更多，我们比常人消耗了更多的天地灵气。
凡奇迹便有其代价，张玄一定和你们说过这句话。
世间没有只收获，不付出的道理。修行者一生索取，只要未达登天之境，死后便要尽数归还天地。”
他的表情紧接着变得悲伤而落寞：
“自古修行者无一善终。
他们死后身体会消散，化为灵气复归天地，死无全尸。羽化是一个好听的说法，准确的说法其实是消散，彻底从天地间消失。
不过修行者到了第四境，触及到天地间法则后，生前掌握的法则会自发扭结，编制秘境，试图阻止这些灵气逸散到天地之中，这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当然，这些法则会渐渐被天地同化，然后秘境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消失，其中灵气复归天地，这是个漫长过程。
张玄死了。
以他第四境的实力，所生的秘境极为珍贵。”
他终于表明了来意：“我是来拿走它的。”
他说得很冷酷，不容众人质疑。
柳寻只觉得奇怪，以李天一的身份地位，加上和张玄一条裤子的关系，他直接拿走就好了，不必花这么长的时间来通知他们。搞不好，那家伙早就做好秘境给他的准备了。
但李天一下一刻话锋一转，又变得温和起来：“你们毕竟是他的徒弟，这秘境怎么说也得进去一次看看，说不定里面还有他给你们准备的东西，我后面也就不用特意给你们送过来了。”
说完，他收起了懒散的样子，带着众人就往道观里面走，看起来他比张玄的六个徒弟还要熟悉这里。小和尚的熟悉毋庸置疑，其他人的成分就很难说了。
他一路左拐右拐，拐到了一个众人陌生的院落，柳寻先前把道观翻了个遍也没见过这个地方。
李天一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的翻墙而过，边翻边解释道：“张玄说正经人从不走门，所以他的门从来都是摆设，谁要是走他的正门可就有罪受了。”
不知何时去到人群角落的小和尚脸上一黑，似是想起了并不美好的记忆。
李天一话说得很严肃，但他骑墙的样子真的很难不让人忍俊不禁。为避免欺君，大家还是很努力的忍住了。
柳寻觉得张玄就是纯纯搞子，他设计的这个院子时候，一定幻想过眼前这场景。
在众人纷纷骑墙而过后，李天一又踩着奇怪的步伐扭到了屋前，然后回头示意众人学着他的样子过来。
他嘴里大声的解释道：“他的院中也有奇奇怪怪的阵法，得用特别的办法才能过来。”
也不知道他吼那么大声到底是想说服谁？
柳寻只觉得脸两侧忍得有些酸痛，这套动作他不是很想照着做，要不秘境直接给李天一算了，里面的东西大不了他不要了。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小和尚思索了半天，还是选择踏出了勇敢的一步。
直接走到了李天一面前，小声解释道：“其实，这些东西他死后就不生效了，直接走没事的。”
李天一同样小声回应：“明天上朝我建议你不要先迈左脚。”
慧明：······
无事发生，一行人进入到了张玄居住的屋子中。屋内很朴素，一个蒲团，一个桌子，上面有一套水壶和杯子，和常见的笔墨纸砚，看起来像是西市中最便宜的那种。
门对着的墙上挂着老子的画像。这画像和市面上的都不一样，众人细看之下，在角落里看到了张玄的落款。
好家伙，祖师像都是自己画的。
除此之外，不大的屋子里就别无他物了。
神色莫名的李天一，举起那个已经被坐得草边外翻的蒲团，冷淡的说：“他的死后秘境：玄，就在这里面了，我来送你们进去团聚！”
说完他没等众人反应，拿着蒲团就往众人头上砸，一砸一个准，砸一个消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