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君衍澜如此肯定地说出不能立她为皇后，凌思忆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原本强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所有的神情再也绷不住，整个人几近崩溃。
“为什么！臣妾做错了什么！”
她歇斯底里，声音绝望又不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凌思忆，以你的家世，当上太子妃就是孤当初年少轻狂的决定，你无子无家世，没有孤的力保，如何能登上皇后的位置？”
君衍澜眉头紧皱，满脸的厌烦之色，眼神中更是嫌弃和不耐。
“你不应该问你做错了什么，你应该问为何孤一定要保你登上后位。”
凌思忆从来不曾在自己身上找过原因，心比天高，放她自由，是君衍澜给她最好的结局。
“呵，太子又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你是想让侧妃登上皇后之位吧。”
凌思忆此时也彻底抛开了伪装，脸上满是愤怒和怨恨。
“太子殿下，你说的没错，我是重生的，你应该也是吧，若是你没有重生，你此时喜欢的是我才对！”
凌思忆怒视着君衍澜。
若他没有重生，就不会用这样厌恶又不耐烦的眼神看她。
既然上天已经让她重生了，为何还要君衍澜也重生，为何要这般戏耍她！
“你答应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答应我的皇后之位从未做到！”
凌思忆彻底崩溃，声音带着哭腔，哭声凄惨而悲凉，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这辈子因为君衍澜重生，无论她做什么，她都赢不了！
“既然你有上辈子的记忆，那你也应该知道，孤已经兑现过承诺。”
君衍澜缓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深邃如潭的眼眸一直观察着凌思忆的反应。
而凌思忆听到这话时直接呆滞，表情像是根本没有过这回事一般，眼神中带着迷茫。
君衍澜见状，敛下眉，垂眸。
也许他的猜测是真的。
这个凌思忆并非他上辈子那个凌思忆，所以她才会对苏堇笙有那么大的敌意。
可是眼前的凌思忆上辈子究竟发生过什么，她的记忆里的君衍澜和苏堇笙都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君衍澜现在是愈发好奇凌思忆上辈子的记忆了。
凌思忆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因为君衍澜的话，也突然似乎想明白了。
君衍澜重生了，但是他重生的世界不是她的上辈子，而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她成为了他的皇后！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既然你曾经的世界，已经将我送上了皇后之位，那你是不是爱我的？”
凌思忆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急切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那个世界她能登上皇后之位，定然没有苏堇笙，没有苏堇笙，君衍澜还是爱她的，皇后之位也是她的，她果然没有想错，是苏堇笙夺走了她的一切。
“孤让你做上皇后，只为完成自己的承诺。”
君衍澜的表情冷漠，声音毫无波澜。
“孤不爱任何人。”
君衍澜紧抿着薄唇，线条显得格外冷硬，声音低沉，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不爱任何人，好一个不爱任何人，那你爱现在的苏堇笙吗？”凌思忆不屑问道。
君衍澜依旧没有说话。
爱？
这个字眼在他心中盘旋，却让他陷入迷茫。
他不知道。
但是对君衍澜而言，喜欢一个女人和喜欢一个宠物一样，苏堇笙是他现在最喜欢的，他可以容忍她的任性，娇蛮，宠着她护着她，因为这对他而言无伤大雅。
即使是给她皇后之位又如何，苏堇笙家世品行都是最好的，即使他不喜欢苏堇笙，没有凌思忆的话，君衍澜也许也会选择让苏堇笙成为皇后。
凌思忆看着眼前的君衍澜，仿佛看到了上辈子还未认清自己心意的君衍澜。
上辈子，凌思忆明明已经感觉到君衍澜对苏堇笙的爱，可在君衍澜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她利用君衍澜的愧疚一次次让君衍澜给她承诺。
可是到了最后，君衍澜还是发现了自己最爱的是苏堇笙，那些对她的承诺在苏堇笙面前什么都不是。
凌思忆突然崩溃吼道：“你明明不是他，为什么也要爱上苏堇笙，你们为什么都爱她？为什么！”
她的面容极度扭曲，双目通红，泪水肆意流淌，划过她扭曲的脸颊，声嘶力竭，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疯狂的旋涡。
君衍澜皱起眉头，看着有些发疯的凌思忆。
他？
是凌思忆上辈子的那个君衍澜？
“你上辈子和侧妃有仇？”
君衍澜微微眯起双眸，带着一丝探究。
“当然有仇，侧妃心机深沉，一步步勾下他的心，不仅伪装自己，还利用别人，设下无数圈套陷害我，让我在他登基时，被贬妻为妾，最后成为皇后的也是苏堇笙！”
凌思忆无尽的怨恨和愤怒喷涌而出。
“她抢走了我的夫君，甚至还杀了我的父亲！你说，我是不是和她深仇大恨！”
君衍澜根本无法将凌思忆口中的人和苏堇笙联系在一起。
但是他重生的世界看起来不是他上辈子的世界，也许是一个平行世界？
因为不管是凌思忆还是苏堇笙都与他上辈子相差甚大。
是他的灵魂顶替了这个世界的君衍澜吗？
君衍澜陷入深思，眉头紧锁。
难怪这个世界的苏堇笙和上辈子他见到的苏堇笙相差甚大。
既然他占了这个世界君衍澜的身子，苏堇笙就只能是他的，那个所谓的“他”，就不配拥有她了。
不过苏堇笙有上辈子的记忆吗？
她初入东宫就表现得极为喜欢他，甚至处处为难凌思忆，难不成是因为和凌思忆一样有前世的记忆，那她喜欢的是谁！
君衍澜眸底暗沉如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