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案（二十一）
“所以你已经找到真相了？”
林杰一脸感慨的开口，“应该说不愧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你竟然还能这么迅速的就找到了当年的真相。这笔钱我花的是真不冤啊！哈哈哈…咳咳。”
荀闵：“……？”
“林先生？”
陆之道皱眉抚上他的手腕，然后在他身上按了按，“林先生，你伤的比我们预计的要重。为了避免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不，”林杰摇摇头，脸上是与之前不一样的坚定与执着，“就像我之前说的，我需要在这里，在现场，得到真相。”
陆之道看向郁荼。
“随便你。”郁荼站在那里，恢复了平日的沉着高冷。就是面色有那么些苍白。
林杰笑了笑，看向陆之道，“那陆先生，麻烦你给我打两针药吧。”
这种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包括骨折在内的各种伤口，就是这种恢复起来的骨头可能不比纸糊的要坚硬多少。可能只是摔一跤就能把骨头重新摔断。
就算你运气比较好，在这之后没有遭受什么重创，可这骨头也坚持不了几个小时。再出去之后更是要立刻接受治疗，把通过这种药恢复的骨头全部敲掉取出再把剩下的骨头重新接起来。
陆之道也并没有再多劝，毕竟甲方才是粑粑。
郁荼则径直离开，来到一楼那个被锁死的地下室面前。
郁荼：“踹开。”
荀闵乖巧上前，直接一脚上去。
大门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多面的墙壁上，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巨响。
里面是一条楼梯，又黑又长还拐了几道弯。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众人：“……”
郁荼直接抬脚走了下去。
“咳咳咳咳，”因为过渡惊吓，导致林杰发出一连串惊人的咳嗽声，“郁老板，你可没有和我说你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一位体制内人员啊。”
荀闵猛然一惊，这人难道竟然猜到他不是人了！？
林杰误会了荀闵的表情，“荀先生，你放心。我知道你们这种一般情况下都不能随便暴露身份的。我可以对天发誓，以我的性命作为担保。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荀闵还是有些担心，他偷偷看了郁荼一眼，往他耳边凑了凑小声嘀咕道，“那鬼呢？”
“放心放心。别说嗯咳，那啥玩意了。哪怕是动物、昆虫，无论是有生命还是没生命的我绝对都不会告诉！我以后都不会再提这件事！”
“那就好，”荀闵终于放下心来，“对了，你等会别在郁荼挑眉面前暴露啊。他们都还不知道。”
不知道？
林杰的表情有些怪异。郁荼到底都在玩着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啊！他会不知道？
他雇佣你的时候，没把你祖宗十八代是什么的都扒出来就不错了，还会不知道你的身份？
想了想，这可能是大佬的独特爱好，林杰没有胆子戳破，“好的。”
几人又走了几步，林杰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荀先生，你这么厉害在你们怎么也得算是一个小队长吧？怎么还出来干兼职啊，我之前听说你们待遇不是挺好的吗？”
荀闵叹息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被生活折磨的悲痛，“别提了，我还是实习生呢。上次实习结果我表现…不太如老板意，他就给我布置了个任务，放我上……出来做做。要是这次再不成功，我恐怕就真的进不了了。”
林杰瞳孔地震，“荀先生，就您这能力。实习都还过不了？”
荀闵忍不住抹了一把辛酸泪，“你是不知道那个岗位竞争的有多激烈，大家有多内卷。当初和我同批的有好几个明明本事就一句不差了，结果最后还连觉都不睡了的在那里学习。
我脑子本来就不太灵光，他们还那么搞。我哪里比得过啊！qaq”
哎，不过他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文化课会比不过的事情，所以下了不小的功夫在战斗课上面。
本来最后平均一下再加上战斗第一的特招，他本来是稳进了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在胆量测试上面翻车了。
一想到当时被一群新鬼追着满场跑的场景，荀闵就忍不住有捂脸的冲动。
“啪嗒。”就在郁荼下完最后一节楼梯的一瞬间，地下室的灯光骤然亮起。
荀闵表情立刻一变，下意识就想冲到郁荼前面去，却立刻被林杰死死拉住。
郁荼因为光亮眯了眯眼，然后就开始打量起四周。
整个地下室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房间。
一面墙摆了一排柜子，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可怕刑具。
另外一面墙上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展览品’，一部分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宛如各种动物的部分头部拼凑起来的头，另外一些则是一些不同人的部位拼凑起来的头。
荀闵能闻到空气中布满了绝望痛苦的味道。
荀闵探了探身，想要从房间中密密麻麻的人影里看到对面的情况。
也是怪不得明明传说这里死了那么多人，他在上面却连以一个鬼都没有看到。哦，除了最上面那个躲在自己房间里不敢出来的。
原来所有鬼都聚集在了这里，
荀闵左右看了看，有些可惜这一屋子鬼竟然一个厉鬼都没有，基本上都是一些白衫鬼，偶尔有几个黄页鬼却也只能凶狠的看着中央的两人。
房间中央没什么其它东西，只有一张手术台。此时那个莫尔斯医生正坐在手术台上，轻柔的抚摸着枕在他腿上背对着众人的卯晨。
卯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乎其微。
莫尔斯看到众人并没有惊讶，只是抬手闭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之前不小心精神崩溃了，我好不容易才哄睡着，你们小点声，别吵醒他了。”
“精神崩溃？”林杰缓慢的咀嚼着这一个词，突然大笑却起来，“他干了那么多的事，结果你告诉我他竟然精神崩溃了！怎么，之前被荀闵差点掐死给吓|尿了吗？”
莫尔斯微微歪头看向林杰，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你是谁？”
“我是谁？”林杰冷笑一声，“你们白住了我房子这么多年，竟然还有脸问我我是谁？！”
“你的房子？”莫尔斯表情第一次动了，颇有些惊讶的看着林杰，他并没有注意到卯晨的手也轻微颤抖了一下。
“当初在我们放完火回去检查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具尸体。回来后，小姐的尸体也不见了。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他发现小姐还活着，所以带走了她。现在看来……”
莫尔斯看了林杰一眼，“他带走她，不过是想借此拿走房产？你是哪个老家伙的儿子吧？
呵，他说什么为了老爷一辈子不结婚，却不过是没钱罢了。你看这出去后不也把老爷的屋子据为己有了吗？”
林杰却是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不准你这么说希尔！事实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当初要不是你们…要不是那个狗东西——”
荀闵一把按下了林杰的脑袋，一把手术刀直接穿了过去。
林杰：“……！？”
莫尔斯：“大家不过都是一群想要鸠占鹊巢的鸠罢了。再敢在这里乱说话，我不介意帮你把嘴切掉送给其它需要的人。”
“送给谁？那个满嘴谎话的家伙吗？”仗着荀闵在这里，林杰对莫尔斯的威胁一点都不带怕的。
荀闵：“……”
郁荼：“他是我雇佣的保护‘我’的保镖。”
林杰：“别这样，我给他加钱还不行吗？”
郁荼：“五倍。”
林杰“！？开什么玩笑，两倍！”
郁荼：“六倍。”
林杰：“三倍，不能再多了！”
郁荼：“行。”
此时莫尔斯也看向郁荼，开始上上下下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他，“我听说过你的事。”
郁荼任凭他打量，“我猜到了。”
莫尔斯叹息一声，虽然这人的长相是完完全全的东方人长相，但是以他西方人的审美来看竟然也硬是一点瑕疵都挑不出来，“如果我能有你这张脸…或许明就不会不爱我了吧。”
“明……”郁荼看向他腿上的卯晨，“你对他做了什么？”
莫尔斯：“他们都说你很聪明，不如你猜猜看？”
“我从来不‘猜测’，我只说事实。”
郁荼反驳了一句，但还是开口道，“你给他换回了‘明’的脸。”
莫尔斯手一顿，“现在我也开始喜欢你的脑子了。要是我有你这么聪明，哪怕没有这张脸我也能让明爱上我了吧。”
莫尔斯将明的身体翻了过来，正对着众人。
林杰喉咙滚动，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与其说是换脸，还不如说是毁容。他在卯晨的脸上切开了一个个小口子，粗暴的拉伸、切割，还往里塞了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填充物，最后再给他缝上。
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各种缝合线，五官摆放的甚至还觉得不太对称。
最主要是此时的卯晨并不像众人想象的处于昏迷之中，他正睁着大眼睛求救的看着众人。
他努力的张合着嘴，却连一点气音都无法发出。
莫尔斯整理了一下他的长发，低头温柔的吻了吻他的脸颊，“明。你老是觉得自己老了、丑了，非要换这么一张脸，但其实在我眼里你自己的脸才是最美的。”
卯晨眼里闪过一丝怨恨，恨不得直接跳起来咬掉莫尔斯的鼻子。
郁荼看着卯晨，“你对自己的心狠程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又抬头看向莫尔斯，“你倒是和我想象的一样爱他。”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