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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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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齐南国、北域、西疆三路大军与吐蕃大军合流后, 继续一路北上,向叶尼塞进发。

    行了月余,大军先锋部队来到了贝木楞群山脚下。

    “贝木楞群山由东北向起,纵贯穿罗刹东部的大高原,延绵百里直至高原西南广袤无际的冷原东西阻隔开来, 将其一分为二。群山以东, 就是我等先锋部队日前所达到之地了, 名曰索苦高原。索苦高原,乃是常年为冰雪覆盖的荒原。这里天气极寒,常年风暴不断。人迹罕至,连动物都极少出没。而与索苦高原仅仅相隔着贝木楞群山的高原另一头,那景象就与这边全然不同了。据说山的那一头,四季沐春, 水草丰茂, 是罗刹的大粮仓。每年秋收时节,只要骑上大马从高处俯视望去, 原野上金灿灿的麦田一望无垠,直连天际, 就好像遍地铺满了黄金一般, 耀眼而夺目。故, 那边的高原,素有黄金高原之称。”

    仓决说话间, 在羊皮地图上指了指贝木楞群山以西的位置。额上挂了些汗珠子, 她不以为意。

    张无忌捋了捋胡须, 说:“说来奇妙。群山的东面与西面,仅仅是相隔了几座大山而已,两头的光景,竟是相差如此之多啊。”

    仓决续道:“贝木楞群山的山势走向,恰好将北面与东面吹来的冷风风向相悖。高大宽广的山脉,成为了抵御寒风的天然屏障。冰雪与严寒全被阻挡了在索苦这一侧,黄金那半边确是安然无恙,温暖得很。”

    “原是如此。”蔡越儿了然。

    张无忌也连连点头称是。常年处于南方,他于气候变化之事不甚了了。

    从怀着抽出一手帕,张无忌擦了擦脖后渗出的汗水。

    心道,自从王爷上月于庆功宴上染了些风寒,王帐的取暖是愈发的热了。下次再来商讨行军事宜,可要长些记性,少穿些衣裳了。

    陈虎起先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可奈何穿着厚重的甲,他有些燥热难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感觉后背的汗水都要把棉袄浸透了。

    希望这熬人的谈话早些结束,他时不时偷瞄坐在榻上的苏景年。

    只见苏景年打着哈欠,似

    乎困意正浓。而在如此闷热的王帐里,她竟然还披着厚厚的熊皮。泰然自若,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热。

    “叶尼塞建城的这个位置,甚是险要。”

    仓决接过张无忌的话,指着地图叶尼塞城的位置,继续说:“叶尼塞据守索苦平原与黄金平原唯一相连的隘口,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池侧壁两面环崖,皆是贝木楞高峰,从这两处天险攻入,无异于痴人说梦。而其正面朝向索苦高原,敌人远袭而来还未兵临城下,便可被索苦的恶寒削弱了三分。且索苦沟壑纵横,崎岖难行。路途中最狭隘之处勉强可过一人一马,马车是根本无法通行的。路途艰涩难通,粮草必然阻滞,一旦陷入持久战,恐全军覆没之。更有甚者,叶尼塞背靠黄金高原,兵马强壮又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给,只要罗刹大军据守不出,任凭神仙下凡,也难动它一砖一瓦。防御坚实如此,犹如铜墙铁壁,滴水不露。真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实乃兵家必争之要塞之地。”

    被仓决的话将思虑带了回来。

    陈虎嗟叹,说:“这座城,委实建的好,不偏不倚,正好选在了这山口的正中央。谁人若想攻入罗刹,必过叶尼塞这关。这要塞易守难攻,古往今来依仗着地势之利,拦住了中原多少北征的能人啊。这些勇为北征的能人,哪个不是本事通天?哪个不是踌躇满志?可面对身居天险的叶尼塞,这些能人只得铩羽而归啊。”

    众人闻言,沉思前事之余,又为前路担起了忧。

    “从索苦到叶尼塞,弃车乘马,要多少时日。”苏景年放下手中的折子,斟了一碗酒,独自饮了起来。

    “回王爷,需要。。。”

    王帐里此刻正在商谈着军务,而白亭是听不懂的。她实在是闲得无聊,跑到伙夫那里抓了把小米,又偷了个簸箕,偷偷跑到林子里抓鸟玩。

    扫开地表覆盖的厚厚的雪,白亭找个跟细细的树枝将簸箕支起,簸箕下面撒上小米。把一根细绳拴在树枝上,白亭牵着绳子的另一头。她远远地躲在树后面,藏了起来。

    大雪连着下了几天,林子里的鸟儿们早就没了食吃。见了小米,七

    八只鸟从树上扑下来,叽叽喳喳吃了起来。

    白亭一拉绳子,把树枝从簸箕下面抽了出来,簸箕倒了下来,扣向群鸟。

    鸟儿们一哄而散,四散而逃。

    白亭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掀起簸箕的一脚,她把手伸了进去。一个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正在簸箕下面做着最后的无谓挣扎。

    把战利品从簸箕下面小心翼翼的抓了出来,白亭喜笑颜开。“今天运气真不错!!!”

    小鸟白肚黑背,小脑袋瓜上带着一顶黑色礼帽,两只机敏的小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将小鸟轻轻握在手里,白亭开心得不行。撒腿就往王帐跑。

    “需要十余日啊。。。”苏景年放下手中的酒碗,皱着眉沉吟道。

    “王爷,老粗愿领十万黑甲为先锋,讨伐叶尼塞!王爷与其余大军可留守索苦入口,为老粗做后援!我北域将士生于北方,对寒冬的泠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酷寒作战更是自来不在话下。请王爷应允老粗作为急先锋,快速奔袭叶尼塞,打罗刹个措手不及。”

    苏景年不接话,只喝酒。暗地里,瞟了一眼张无忌。

    张无忌听陈虎这么一说,急忙从转身,抱拳向苏景年,道:“王爷!无忌愿领十万金吾卫与陈将军同行,并为急前锋!索苦险要如此,如若陈将军单独前去,恐与大军前后难以呼应。无忌愿与陈将军同去,前后照应攻克叶尼塞。”

    苏景年笑了笑,说:“二位将军奋勇杀敌的意愿,本王与诸将都深感敬佩。但是冒然派遣先锋部队前去,怕不是个好主意啊。”

    仓决点头,道:“是了。陈将军、张将军,二位未免心急了些。索苦环境之恶劣,恐远非我等所能臆测。一旦冒冒然入了荒原,怕是正中罗刹下怀啊。不如我等派出小股人马前去探查,待情势明朗一些,再做打算。”

    “末将认同仓决将军的想法。派出小股部队先行探查索苦情况,可减少我军损失。”蔡越儿道。

    正在众人商讨军务之时,帐外一声呼喊响起。

    “酒鬼!酒鬼!”白亭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帐内因为苏景年的吩咐,炭火放的充

    足,正是温热暖和。而帐外极冷,白亭呼啦把帐门一拉,这屋内屋外一冷一热突然互通,惹得帐门口向外喷出巨大的一股子白气。

    突如其来的白气,白亭根本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脸上、眼镜上全是水雾。眼镜蒙了雾,白亭眼前一片白茫,完全看不清路路。又忘记了入了王帐后门口有个台阶,她一脚踩空,整个人跌了个大马趴。摔倒的途中,她下意识伸手来保持平衡,不想却把手里的鸟放飞了去。

    “哎呀,我去?!”白亭趴在地上,叫苦不迭。

    那只小鸟唱这歌在王帐里飞了一圈,竟落在了白亭的头上。她一脑袋的羊毛卷,上面再多出一只鸟来,看着凌乱的头发就像是早已准备好的鸟窝一样。

    众人先是被她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颇有些应接不暇。待鸟儿一落,大家伙就彻底笑开了花儿。

    苏景年摇头笑笑,自顾自地喝着酒。

    可帐门一开,冷气就灌了进来。本是在笑着的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苏景年的神色悄无声息地变了变。

    “哈哈哈。”陈虎大笑三声,说:“小白兄弟,你要去哪里呀?啊?是不是想带着这只小鸟做急先锋?与老粗和张将军一起讨伐叶尼塞啊?”

    众人闻言,又是大笑。蔡越儿起初憋的够呛,后来实在憋不住了,也跟着小声笑了起来。

    “啊?”白亭从地上爬起来,不明就里,问:“去哪里?”

    “好啦,别逗她了。”

    苏景年笑了会,便开口为白亭解围,说:“事关重大,接下来的策略还要重长计议才是。今天,有劳诸位了。权且按照目前的路线,大军往索苦入口行进吧。”

    “是。”众人抱拳。

    苏景年明确下了逐客令,众人也便不再多留,各自散了去。王帐外室只剩下苏、白二人。

    “酒鬼酒鬼,”白亭走上前去,笑说:“我今天抓到了一只特别可爱的鸟。”

    苏景年笑说:“就是你头上这只?”

    白亭扶了扶仍旧有些白雾的眼镜,点头,“嗯嗯,就是这只。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好看。”

    白亭伸手把鸟儿从头上拿了下来,捧在手里递给苏景年看。

    “送给你的。”

    “送给我?”

    苏景年有点吃惊。小心接过鸟儿,苏景年捧在手里仔细地瞧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深了些。

    “嗯嗯。自从上个月酒席你生病后,很少见你出王帐了。怕你总在屋子里待着闷得慌,我就想着抓个鸟儿给你解解闷。想着有了这个小生灵陪着,你的心情会好一点。心情好了的话,可能病就会好得快一些呢。”

    白亭说着说着,有些难为情了。

    “当初哑叔去了,和你闹脾气是我的不对。我想了想,我在这个世界里只认识你、十七、廿九和陈虎你们这些北域的人,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我不希望再失去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了。”

    听白亭这么说,苏景年捧着小鸟的手,有些僵住了。

    鸟儿趁机会又飞了出来,叽叽喳喳的飞旋在王帐里。飞了几圈,落到了苏景年到肩上。眨着两只黑溜溜的小圆眼睛,侧着头看苏景年。苏景年看它,它也看苏景年,满眼好奇。

    “哈哈哈,”被鸟儿可爱的模样逗得大笑,苏景年说:“你这鸟儿倒是懂事,知道你把它送我了。”

    白亭看苏景年逗弄着小鸟,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赌气道:“你不好好照顾你的身体,等你的身体真的垮了,你老婆就跟别人跑了!”

    苏景年挤眉弄眼,笑道:“白亭,你要知道我转世到这个世界,可是才活了不到二十年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剩下的年头多了去了。你就放心吧,我的身子骨硬朗着呢!”

    “成天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懒得搭理你!抓鸟玩去喽。”白亭佯作生气,笑着跑了出去。

    苏景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摇头苦笑。

    独自坐了良久,回想起已经有阵子没有见到莫若离,苏景年起身回到内室。

    推门入室,白色而妖娆的烟雾缭绕着将她包围。满室的清香扑鼻而来,陶醉于芬芳之中,苏景年顿感心旷神怡。这香是莫若离平素里燃的,闻到了这阵香,就好似她陪在身旁一样,让苏景年感到无比的安心。

    “若离。”

    笑着呼唤着爱人的名字,苏景年去寻她。

    来到床前,只见莫若离半卧在床上,正在聚精会神地读着苏景年的兵书。并没有理会苏景年。

    而不知道是兵书的哪一章、哪一节,又是哪一句话,惹得美人有些不解。美人面上颇有些严肃,眉心微皱,薄薄的红唇轻轻的抿着。

    那困惑却带着一丝倔强的神态,让人看了顿生爱怜。

    室内温热非常,她没有戴面具,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袍。许是有些热,身上出了些细汗,袍子贴在她身上,玲珑的身形尽然显露了出来。

    苏景年不免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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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凉好个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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