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喜鹊出门
喜鹊本想去镇上买一件好点儿的嫁衣,但镇上的成衣铺子里并没有。
要现做的话,也根本来不及。
无奈只是把之前准备的嫁衣拿出来。
所谓的嫁衣,就是用红色细棉布做的衣裳。
红色盖头上面,那粗糙的鸳鸯戏水绣花,还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姐,你嫁去了薛家,可不能忘了我啊?!因为你和姐夫,我的亲事都黄了。”
杜鹃这话说的没错,可在喜鹊听来,却是那么刺耳。
“嫁人”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事儿,办的这么匆忙。
喜鹊本就不大高兴。听了妹妹这话,心里那叫一个火啊。
张母付氏见形势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你这丫头,你姐姐以后那就是富贵人家的”
“妾!”杜鹃嘲讽道。
付氏一巴掌拍在杜鹃的身上:“妾,那也是贵人的妾。”
“只要你姐伺候好了你姐夫,你想嫁个什么样的好夫婿,还不是你姐吹吹枕边风,一句话的事儿。”
杜鹃还想反驳,就听她弟弟张旺喊着:“娟姐姐,菊香姐姐,你们来了,我二姐跟我大姐说话呢”
付氏瞪了杜鹃一眼:“还不把人迎进来。”
杜鹃被她娘瞪了,立即瞪回喜鹊一眼。
还没等她转身出去,张娟和张菊香已经进来了。
两人先恭喜了喜鹊,随后各自送上了给喜鹊的添妆。
喜鹊看着放在床边的一张绣帕和一双鞋垫,眼底闪过一丝嫌弃,脸上却未露分毫。
“谢谢你们来给我添妆。我很喜欢。”
“哼,虚伪。”
杜鹃丢下这样一句话后,转身出去了。
喜鹊闻言脸色极不好看。
张菊香劝道道:“杜鹃还小,又丢了亲事,说话难免冲了些,堂姐,你别往心里去。”
张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喜鹊姐姐一会儿就要出门了,别因为这些小事儿影响了心情。”
“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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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商量,只说今天来接人。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原本等着看热闹的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
喜鹊也越等越心焦。
“姐,我看薛家那什么大公子,不会来了。你还是把嫁衣脱了吧”
“滚!”
“哼,我偏不,这也是我的房间。”
来添妆的张娟和张菊香走了后。
这姐俩,是不是就要吵上两句。
就在喜鹊都觉得薛家不会来人的时候,传来了张旺的惊喜的叫喊声。
“来了,来了。大姐,薛家来人了。”
闻言,喜鹊得意的看着杜鹃:“你以后最好别求到我跟前来。”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个妾。”
“你”
张父张母和等着看热闹的人,已经等在了小院门口。
张母看着姗姗来迟的一辆马车,拽了拽张父的衣袖。
“我瞧着怎么不对劲呢?怎么就来了一辆马车,一点儿红都没挂。”
“薛家的人,可能还在后面吧。”
张母想想,觉得自家男人说的有道理。
于是一直往马车后面瞧。
当马车停在张家门口,车夫跟车里人说:“到了”时。
张母这才不确定的上前问道:“你们是薛家的人?”
马车点点头:“是。”
这时,一个小丫头踩着小凳,从马车上下来,
随即,一个婆子在小丫头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
“这里就是张喜鹊,张姑娘家吧。”
看着薛家只来了一个车夫,一个婆子和一个小丫头。
原来,还想在亲戚面前抖抖牌面儿的张母,此刻,只觉得臊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看着人家婆子的衣着和气势,责问的话,一点儿都说不出口。
“是,我是喜鹊她娘。这是喜鹊他爹。这是”
婆子哪耐烦听这些个,打断张母的话:“喜鹊姑娘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
“好了,就赶紧把人喊出来吧。再不走,回城可就晚了。”
张母不敢对着贵人发火,朝身旁的张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你大姐背出来。”
当杜鹃知道对方只来了三个下人的时候,心里畅快:“姐,薛家看来挺重视你的,来了三个下人接你呢。”
“三个下人”四个字,杜鹃咬的很重。
生怕她的好姐姐,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
喜鹊也如她所愿,气红了眼。
“姐,娘让我背你出去。”
喜鹊撒气般的把红盖头,用力的盖在自己头上,伏在弟弟的背上。
当婆子看到喜鹊一身红衣的时候,脸色大变。
“胡闹,这妾怎么能穿一身红。”
“快换了,快换了。”
喜鹊闻言,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管自己还在张旺的后背上,用力扯下自己的红盖头,红着眼就要斥责那婆子。
不料,她还未开口,背着他的张旺,就因为她乱动,失去了平衡,往一边栽去。
在一阵惊呼声中,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张母见状连忙把喜鹊扶了起来,有点不满道:“怎么好好的就摔了。”
喜鹊也气愤的指着自己张旺:“还不是他,他这是嫌我还不够难看,故意让我丢丑呢。”
张旺才不受这冤枉气:“我背的好好的,谁让你乱动了?”
喜鹊刚想顶回去,就发现院中一个穿着特别好的婆子,正皱眉看着自己。
她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她心知刚才让自己脱了嫁衣的的老太婆,定是此人。
“对,都是我不好。都是姐姐的错。”
说完,走向那老婆子:“不知道婆婆怎么称呼?”
“你叫我一声王婆子就行。”
“王婆婆,以后我进了薛家的门,还请婆婆多多照顾。”说话的时候,她趁机往王婆子的手里塞了一把铜钱。
王婆子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姑娘这钱还是自己收着吧。今儿不管怎样,您都不能穿了红衣进薛家的门。”
“我劝你,还是先把这身红衣给换了吧。”
见这婆子这般不肯通融,喜鹊只能回房,换了她最好的,没有补丁的粗布衣服。
杜鹃见喜鹊脱下嫁衣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要嘲笑的话,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