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关联
“感谢您为人类科技进步和福祉做出了贡献。”抢救了许久后，她们用白布盖住了王陨的脸。
“3号解剖室已经准备好了。”
……
时空湮灭发生了，但是她的意识仍在，白通过时空跳跃让她躲过了地球原有时空的改变。
王陨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她分不清，她梦到了蝴蝶，还是她只是蝴蝶的一个梦。
她的意识传送了过来，原来的本体已经死亡。
从某种意义上说，原来的时空悖论，已经消失了。
“欺骗时空”
她最后醒来前能记得的事，像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高耸的山崖，下面有条黑色大河，她一跃而下，以躲避身后无限增长的光门。当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了河的另一边。有一艘在黄沙里飞驰的船，向这里驶来。
“峡界想不起来…但一定很漫长“她现在已经不在峡界，而是未知的时空。
现在王陨以一段思维电波的方式寄存在一个逍遥地狱守军的身上，他叫莫不惊。
关于这个世界，王陨只是知道其中的一部分。
现在，界内，北界门以南，宋朔州北峡关以北，北带山以东的山林。
莫不惊从界外进入到界内，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
森林里，斑斑碎光照在一块布满苔藓的青石上，王陨把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蘑菇扔到一旁的枯枝里。“又烤砸了，放射性染，必须再平衡，动用数据库，计算校对……”
抬头的瞬间，庞大复杂的宇宙射线总是会吸引她的注意力，就像是在看一场烟花秀。
由长宽高组成的世界，此刻在王陨原子视界里崩塌了。
看不见的维度，正在衰变的世界，她洞悉每个原子的未知，她获得的程序自动组合建立了一个一个特殊的程序，帮她分析粒子的运转。
眼前一黑，真正的主人清醒了，她存在于这个人的意识里，三十多年的岁月里，似乎只有最近十年才能开始和他交流。
只是她不记得，莫记得度过的岁月里都有她的陪伴。
他有些迟缓的把耳朵贴近地上，随后又站起来，感应到到阳光穿过指尖。
双眼蒙着黑布，长长的布角随风打着旋儿。
没有眼，却能看到阳光穿透手指反射折射。
他喃喃自语。
“龙不见一切，我却看到了龙”。
王陨一直想开启的原子分裂术，没想到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意外获得。
人的大脑神经突触关于能量运输的机制有一个漏洞，就是质子能量大量泄露，其实多于的质子能量本来有一套特殊的承载系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基因兽类环境淘汰趋同，导致这一系统丧失了。
现在王陨获得了重新加载，这不是简单硬件意义上的加载，而是能量格式骤变。
她被共振然后被磁化了，就像磁铁磁化了钢铁一般，她的思维波能和大多物质原子波共振，从而控制粒子。
与哪一种物质共振能力的高低，使得原子分裂术产生不同属性，比如与水分子共振能力强，延伸出重水剑技能等。
莫不惊说自己是被磁化后，引导出了本身的力量，至于磁化是什么，那时他还不懂。
…
“电磁环境，累积突变还是病毒入侵，导致基因变异。”
“原来的文明世界，很多年前没办法解释人为什么会染上瘟疫，所以他们把这些疾病解释成邪气，诅咒之类的。
他们烧死他们认为的巫师，把染病的人隔离直到全部死绝。直到显微镜被发明，人们才明白一部分是怎么回事，但这个过程用了几千年”。
“至今还有很多秘密，隐藏在人的本身，也许只是缺少某种工具把他们解析出来”。
“莫娘，这就是话痨吗”
“不许叫我莫娘。”
黑色的布带下是空空的眼窝，两条污迹挂在眼下脸颊上。
名字似乎叫莫不惊，每当他关注到王陨时，就会有一些灵散的记忆浮现，他称王陨为“灵”，后来他的代号就成了灵。
莫以为获得原子分裂术后，就会自动招来一个灵，来在黑夜守护他的梦境，安抚和避免他在梦里使用这种能力。他认为这个灵是王陨，王陨的确有一段不明的记忆。
王陨不但要控制他的潜意识释放，还要帮他计算天量的原子感应数据。
他的意识会勾勒出王陨的形象，偶尔空闲之时就会看着她静静地遥望着无尽的虚空。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和地球很像，但有5座通向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界门。
那个世界叫做界外，而她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被称为界内，科技水平难以估计。
北界门就在她北边，界内似乎大多国度现在还处于冷兵器时代末期，但在界外有超时代的武器出现。
界内世界的历史要比界外复杂，这个世界竟然出现过两个秦朝时代，人类的文明经历过毁灭级断层。
在这个世界，魂魄似乎是记忆的某种能量存在形式。而王陨来的世界，人的基因其实本身就有一些记忆。
造就这一切不同的就是这个世界本来的环境，一个扭曲的能量场
界内界外到底是什么别人也许很难通过观测搞懂，但是王陨因为不同于常人经历和能力能解释一二。
界内界外其实是处于同一性星系，同一公转轨道，隔着五颗月亮翻转旋转的两颗姊妹行星。
它们在同一公转轨道，但又互不想见，因为可能没有运行在同一时空。
在界内和界外的人只能看到四颗月亮固定的半面，还有一颗名为雾月的月亮只能在界内看到。
光亮的月亮扭曲了人们对星空的观测，所以有人类文明至今，人类的都没有把这两颗行星联系起来研究。
她也向莫不惊提出过这个理论，莫不惊也说有些人的确也有疑惑，属于皇族的机密。
“只差了一秒，为什么另一颗行星就不见了”王陨又开始推演了。
“嘘，有人来了。”
“越城战马，梦魇。“莫的手指划过地表。植物的信息，大地的震动磁能的变化，就好像有一个大喇叭在他耳边嘶吼。
“埋伏地，建都北狭“。
原子感应的世界里，颜色和光暗以另一种形式呈现扰动的粒子，能量的延伸波长，世界面目全飞复杂无比。
其实莫得本事比王陨差远了，莫只能让自己模糊的感应，他的能力更像是念力移动物体。
他不能进行原子级操控，因为不适应天文级的数量计算。
“我正在分析信息。“机器人曾经为王陨加载过一套未知系统，没想到会带到这个世界，王陨用它来帮助他分析庞大的数据。
“追踪到梦魇骑兵。“王陨将转译的图像传给莫。
“也许可以换条道，隔绝重力飞行？”王陨说。
“不行，没有授权只能走驿道，否则会被视同叛逆。“隔绝地磁，施加反推力，莫一越而起，再次落下是在三里之外，然后再次腾跃。
“你是前朝旧将，已经是叛逆了。而且你知道什么叫功高震主吗“王陨一年前，帮助莫做了件大事，非常非常大。
宋，元年，大业元年，秋。
“北知秋镇界。“入目的是冒着火星的残垣断壁，四处散布着像是被流星坠落砸出的巨坑。
“等等。“王陨说，在客栈酒幡下一大片血色的斑红里，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人。
他手里拿着个酒壶，满是灰尘的黄色头发，脸一侧有红色的字。莫翻过死尸小臂，哪里有红色的纹字。
“配军编号震十七巽六九六三。“莫恍惚了一下。
“他们应该已经在黑白塔全军覆没了吧，我在阵亡名册上看过，最后一个掷弹兵编号是坤十五，坤一二七五。“莫给合上他的眼，放平尸体，从照麟甲扯下两片厚鳞盖在他的眼皮上。再把酒旗盖在他身上，把砖石盖在上面。
直冲天际横移，如牧野流星划过分开草海，直到抵达一片黑潮之前。
最后一道雄关的巨大阴影已经渐进，与阴影衔接的是如黑色潮水般的梦魇大军，无数的战马，每匹战马都有双血红的眼睛。
“君上有令，请自返逍遥津。“这小兵掀开狰狞的面罩，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箫龙！”莫的音波被放大后在北峡关回荡，双眼暴出长的绿芒在风中消散。
“我本不该见你，你快走吧，我们都是前朝旧臣，无论前朝还是新朝，这逆贼的名声潜卫战士已经背上了，别再往前了”人海里有声音飘出。
“潜卫战士的亲人呢？”
“统计名册在前朝手里，近卫神军的名册已经毁了。只要他们的亲人守口如瓶，就能平安的生活。
莫不惊，天下初平，盛世将临，就让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吧”。
听到这些话，莫不惊迷惑了，然后陷入回忆。
关于逍遥津的回忆，逍遥津的具体位置还未有验证，但入口是在界外世界。
逍遥津是什么？它是人类通过通过摩西界门的第一站
两年前，逍遥津补给断绝，老帅病死，逍遥地狱防线摇摇欲坠。
他临危受命，穿过逍遥地狱界门，追查补给断绝的原因，并恢复补给线。
没想到抵达之时朝代已更迭，新朝拒绝了为地狱防线提供补给和支援。
理由充分，敌人已抵光明城下，光明联盟危在旦夕，国亡族灭之祸就在眼前，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化外之地。
赵烨说只要莫不惊击退来敌，就立刻回复补给线。
这只是戏言，但是莫不惊当真了，还真做到了。
不，不应该说是做到了，应该说被坑了。
战争双方各出十五名勇士决斗，最后只剩下莫不惊和元魔军师十方俱灭，易匡。
一个能够看穿未来的存在，故意输给了莫不惊，元魔以此借口撤兵。
第二次神之战非常戏剧性的结束了，原因可能只有了了几人明白。
但是大业帝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直接带兵返回了大宋。
他耗竭所有能量想把他们救回来，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吞魂蛊，母蛊已死”，莫说。王陨第一次似乎觉察到了这个世界所谓魂的存在，死亡所绽放的能量。
“今天大业帝大婚，王妃是戟月公主。王妃，寂灭之华已经解了。”
戟月和莫不惊一同出的逍遥津，他们两个人有婚约，莫不惊这个小人物能和水国公主结缘，是因为她中了寂灭之华，要有一个人和她分担才能生还，而莫有这个能力他能输送生命能量给戟月。
莫不惊神形开始涣散，王陨只好强行附体。
梦魇骑兵抬抢冲锋，黑潮般的骑军开始涌动，突然金光一闪，一把金色剑戟长枪从那小兵后背灌入，把他钉在地上。
被围在阵里的人遁出，裹着莫不惊一路西南突。当天边光线一暗，纠缠的梦魇骑兵顿足开始后退，莫不惊感到压力顿减，他们突入一片废弃土堡。
每个人都看着莫。
“呸。”王陨吐了口沙子。
“英雄不在，竟使竖子成名。”
一身银甲，带着一人高银色鸠形盾的高挑女子，把盾牌放在地上，一只蜡烛被点燃。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矫正，时空道标指针已被触发，我们正在获取失衡能量”女子放下了有些凹凸不平的盾，然后一脸颓废的倒在一边咳出了血块。
“时空通道正在链接，我们要坚持到信号抵达。“她拿出一张两面写满字的纸仔细观看，火焰变成了紫色。
“我是神盾军的哨兵茉莉，他是光明帝国贼卫掷弹兵，穿裙子的那个男的叫赢难。”拿着鸠盾的女子看着那个带高冠穿儒装的人，面如冠玉，但衣服多处是血痕，他腰带上别着一个布袋，行动时会有石头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书呆子快去布阵。“拿上鸠盾，女子率先冲到土堡围墙缺口，把银枪架在鸠颈下的盾缺处，看着东方黑潮翻滚。
“这里是北禁区！“夜昭面西持枪倒退，眼角猛跳，他望着西边倒塌的城墙，如临大敌。
摩挲声和踩断树枝响起，一只小鹿蹦跳的出现断墙，嘴里还咀嚼着草。
小鹿双眼混白，似乎转头看到了他们，“呸。”它吐掉了草迈步过来。
“纯能量体？”王陨提醒莫。
这蜡烛应该越烧越烧短，但现在却突然变长了半截，火焰变成了红色，周围的地表变成了红色，将众人人笼罩其中，小鹿慢慢退去。
莫走出红色区域。
“梦魇重骑后面是刹羽兵，炎龙禁军，黄十二宫，三十六门，上清宫，三教九流各路人马埋伏。中都之路是死路一条。”赢难劝莫不惊跟他们走。
“他说的和被烧的纸上的内容一样，这页纸的能量衰变显示它有700多年的历史，但能量和这里共振，这是时空道标。”王陨说。
“跟我们走吧！”茉莉急声道
“你们想要什么？”王陨问。
“六百年后是毁灭的开始，只有您，才有可能让诸神重新站到人类这边。”
“什么样的毁灭？”王陨。
“已死之人复活，活人要不成为食物，要不成为怪物。”
这描述动物情形有些有些熟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有些人认为总有些硬核问题，要避而行走。”
“我们杀戮别人的时候，也会暴露让别人杀戮我们的弱点。”
王陨还想再仔细问问，这两句话似乎听起来有点耳熟，奇怪的感觉。
“我要带他们回家。”莫说。
“唉，总得留下些希望。”王陨叹了口气，边走边从剑鞘里抽出一只剑。
那一抹能量被强行附于剑上，剑长3尺8寸，剑心虚空只余边峰，峰薄似纸，从上而望，陡若龙渊。
长剑掷出，坠于阵中，淡淡的蓝光，风啸之声鸣绕。
“你到底是谁从哪来”莫不惊问王陨。
“一个很远的地方。”王陨说。
“我们曾在地狱里仰望星空，活下去就有希望，莫不惊“。
“这是龙渊若谷剑，以魂为御!可以了，有一魂足以！”赢难第一次表现的不那么平静。
“来不急了。”赢难拉住茉莉，他们专注的看着，似乎想要把那个离去的背影印在记忆里。
传送阵由红光变成绿色继而是白色，光芒飞射而出，数十里外都被光芒映的白朗朗一片。
“五丈原划过，牧野流星已出蜀。
黄天，苍天
竹影潇潇似柳疏。
谁披衣起，问寒否。
黄灯一盏，手抚万里关山皆入图。”
王陨唱起一首遥远家乡的哥曲，向着黑色的“汪洋“走去，双眼燃起绿色的长茫。
茉莉从矮墙的缺口看着那个身影，“没错我记得这歌，这场景，手扶万里关山皆入土，是她，是她，原来如此。”
“记住这是第一次，一定要记住。”茉莉像王陨喊道，王陨稍微回头，又一步步走向无边铁海。
茉莉轻轻的念着，王陨震荡空气，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你们，总说要屠魔灭神，现在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