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回到过去
“虚拟币?”
“对,就是虚拟币。虚拟币去中心化无影无踪的特性对地下钱庄来说是天降恩赐,虚拟币现在是犯罪活动的首选工具,形成一个以虚拟币为中心的地下金融网络。利用不同国家对虚拟币的监管差异,通过虚拟币交易平台将犯罪资金转为虚拟币,然后将虚拟币转到海外平台就可以换成外币存入海外账户。在境外无须认证的赌博网站上直接用虚拟币支付赌资,以此隐藏资金来源。”米心旸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官辰,经历这次之后她对官辰有感恩也萌生出一种信任。市民信任警察无可厚非,但他们之间的这种信任是基于朋友之间的信任,官辰答应她绝不利用她提供的信息作为侦查方向,也绝不会对第三人提起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私密悄悄话。
“我这也查到一份资料,”官辰如有所悟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把这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形成的是一个闭合的环路,有人在圈内操控有人在圈外失控,毫无疑问他们这种普通小老百姓都属于圈外人。“意晟行在十年前房价暴涨的初期就和安家置业有过一波合作,两条大鳄相互勾结哄抬房价。安家置业拿地时是从星河银行贷的款,当时竭力促使这笔贷款批过的就是任星河南城支行行长的许燕,盖房子的钱由建筑承包商垫资。安家置业就是这样开始空手套白狼的骚操作,在开盘前内部认购阶段,意晟行以一部分人的名义买房子,全部用按揭贷款的方式而且投给银行的价格要比内部认购高,由于内部认购的操作安家可以先回收一部分现金用来支付拿地和建筑费用等,这样所有的风险基本上都转嫁给了星河。然后意晟行再来一波哄抬房价的骚操作,先以高于市场价疯狂收购房子,导致旁边楼盘跟着涨,大家互相起哄涨价,最后买单的还是老百姓。咱中国的老百姓勤扒苦做舍不得吃喝但对于购置不动产绝对是追涨不买跌,大刀阔斧的程度令人咋舌。现在的中国人买房就跟过去封建时代的地主买地一样,生怕落后了成了没有土地只能给地主打工的贫农,结果个个身背巨债成了终身给银行打工的包身工。本想着靠资产发点财呢,结果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的劳动力来养活资产,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给谁打工,地主靠土地发财,房产靠房奴增值。”
“没想到十年前周游就和宗老头合作过,澄市真的太小了,他们这样的人之间就没有互不认识的道理,还是我们太简单了。”米心旸淋湿的头发和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在体温的烘烤下慢慢干了,雨也停了官辰把车泊在湖边刚才经过夜市美食街的时候买了一把烤串,现在两人就着微凉的夜风吃着倒也不犯困反而有一种亢奋,感觉整个人都舒展了。官辰接了一个电话谎称他和老同学在外面吃宵夜,废话一句没说就匆匆挂断了,米心旸直觉来电的是老婆或者女朋友只是没问,对于她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郊外官辰也没问,对于彼此的禁地两人都心照不宣亦不涉足,这样清晰的边界感让人感到踏实又安全。
官辰把米心旸送到云廷,这样的黄金地段顶级豪宅是他这样的小警察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这是官辰第一次走进但却不愿靠近,这里属于另一个社会阶层就和米心旸一样终究只能远远地遥望。米心旸未曾启齿的,他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个大概,站在高大的围墙外遥望米心旸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想着若不是有实力入住此处的成功人士也不配拥有米心旸这样的国色天香,只是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是一个糟老头子吗?官辰自嘲地笑了笑,为自己妒忌又恶毒的小心眼汗颜,好像只有大肚秃头的富商才有实力买这里一样,这是在为自己的贫穷开脱,也只有这样想一想内心才能获得慰藉和平衡。
米心旸用指纹开了锁,宗意在客厅里面江而站在落地窗前留给她一个冷酷决绝的背影。昨晚在湖边吃着路边摊上烤串的时候她才发现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原来一直处于一种错位的身份之中。这个高档的小区以及现在住的这套豪宅本就都不属于自己,一个人若是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结局一定是失去所有的一切,她打算回卧室清理自己的东西离开。
“回来了?”宗意依然背对着她发出的声音低沉又嘶哑,若不是他站在那里米心旸根本就听不出是他的声音,“昨晚哪去了?”
米心旸呆立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现在还有回答的必要吗?她当作没听到径直走向卧室,她要走要离开,只想快点逃离这一切就像她当初为了离开苏默默而逃离星河一样,哪里都不是乌托邦。
宗意一个箭步上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臂不耐烦地摇晃着,“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她感觉手臂上被他抓住的地方一定青紫了,他竟是这样的暴躁过去的谦和好修养都是装出来的,他就像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昨晚我和那个小警察在一起,昨天下很大的雨他到山上救了我的命,我们又到夜市的路边摊买烤串拿到湖边吃。我喜欢这种有烟火气又接地气的生活,那种平凡的平淡的又安稳的岁月静好才会让人心生向往。你那见不得光的地下钱庄和手握人命的宗老头对我来说都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承认刚开始觉得很新奇很另类很酷,但现在发现这种生活根本就不适合我,你的豪门我实在高攀不起!”
“你现在知道了这么多还想全身而退吗?”宗意的眼里闪过一道咄咄逼人的寒光,这样阴森冷峻的眼神就像夜间出来捕猎的狼的兽瞳,米心旸打了个寒颤害怕起来,她开始后悔没有听苏默默的忠告早日脱身,她想打电话给官辰他应该还没有走远。
宗意看到米心旸摸索手机的手不屑地笑了笑,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米心旸滑动了几张相片都是官辰和一个女警的生活照,两人身着制服在菜场里买菜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官辰是吧?人家有家有口的你还一整晚跟别人的老公厮混在一起,你知道别人的太太有多着急吗?你还有羞耻心吗?”宗意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仿佛认可了一种观点,“你就是这种人,不然也不会勾搭自己好姐妹的男人,我现在终于知道马思远为什么会被你迷得团团转了,因为你就是一个毫无边界感又不知廉耻的女人!”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米心旸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他动手了,宗意血气上涌也高高地扬起了手,米心旸毫不躲闪挑衅般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待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赶紧把手收了回来,他害怕从前的那个自己又回来了。宗意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下来,随后把米心旸按到床边坐下自己则跪在她的脚下,这是他此生第一次跪在女人面前但丝毫不觉得耻辱。他低下头双手扶住米心旸的双膝,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如此卑微过,害怕失去米心旸的心占据了一切也胜过了一切。
“旸旸,我错了,真不该对你发火!我实在太担心你了,昨天去找你没找到还叫弟兄们搜山了,我刚准备报警的你就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的手机整晚都打不通,我真怕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想都不敢想一夜没合眼。昨天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山上,对不起,原谅我!”宗意把脸贴在米心旸的双膝上,从上往下看宛如是一个跪在自己面前磕头的男人。这个男人是这样的爱她尊重她,她也爱他离不开他,她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其实在一开始苏默默和马思远警告她的时候她就应该离开,可那个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哪怕是脚离开了心也还是会留在原地,这就是她的命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她抚摸着宗意坚硬扎手的头发,大滴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落到宗意的后脑勺上,他感觉到了立马抬头看到的是一张泪脸。苏默默那日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我希望你可以离开宗意,哪怕你不接受马思远也不能和地下钱庄的少东家在一起。你在星河呆的时间不久对这个行业了解的不深,那绝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涉足的,你现在是在玩火,玩火的结果你是知道的。离开宗意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姐的话,你若是做不到就永远都不要来见我。”这是她一直深深掩藏在心底的话,也是自从那日之后她没再和苏默默联系,她知道她这次是认真的,苏默默说她这辈子不能保证她一定幸福,但一定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事实上,苏默默后来也是这样做的并为此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前程以及人生中值得珍惜的一切。
米心旸意识到想自救唯有先救宗意,他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官辰说警方现在所掌握的证据不足但拿下意晟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她对宗意说道:“我可以考虑再给你一次机会,条件是你必须收手停下所有的业务,你们已经被盯上了——”没等米心旸的话说完,宗意立马站立起身坚决地说:“不可能!哪怕警方现在就把意晟行端了也找不到可供他们立案的证据,充其量也只是寻常业务的税务问题,罚点款就解决了,洗钱的罪名可扣不上来!”
“旸旸,你太幼稚了,把事情想的这样简单。这个生意现在有很多个股东其中就包括马烈,并不是我们说收手就可以立马收手的,有个词叫‘骑虎难下’说的就是我们父子当下的现状。我并非不愿为你放弃这一切,从小到大我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没得到过,财富在我这里仅仅只是账面上的数字,真正能牵动我的心我的情感的是你,如果没有你,再多的钱也无法给我带来快乐!没有快乐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只是这个摊子实在没有办法解散,否则有人会杀了我和宗老头的,一旦断了别人的财路,别人就会断我们的生路。”
宗意站在悬崖之巅他的处境比米心旸想象中的还要险峻,他说的至诚至恳容不得她去怀疑。“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之前都怪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应该平平安安的生活实在没必要因为我而涉险,都怪我之前思虑不周差点酿成大祸。”大概是想到米心旸之前的房子退了租一时没有住处可去,这个时候要是赶她走还真有点扫地出门的感觉,“你以后还是可以住在这里,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宗意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放在床头柜上,“这原本是向你求婚的钻戒,以后也不可能送给别人了,留个纪念吧。”
宗意走后米心旸立马收拾东西搬了出来,她拖着行李箱往云廷东的方向走想最后再仰望一眼苏默默的那间房算是一种告别。走到苏默默楼下才想到她大概率和她一样已经搬出来了,以苏默默的性格当时住在云廷只是权宜之计,过了这么久一定早搬出来了。她给苏默默发了条微信说她已和宗意分手从云廷搬出来了,苏默默一个电话打过来问她现在在哪。
苏默默开车到云廷东门接到了米心旸,两人现在回归单身都有一种无债一身轻的舒爽感,就像做了一场梦又都回到了如梦初醒的状态,所不同的是苏默默还有自己坚持的事业,而米心旸真和刚刚走出校门一样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苏默默把车开回了她们的大学校园,象牙塔里的美好回忆如浪潮般汹涌一阵接一阵地袭来,那种纯净的美好犹如校园里蓬勃生长的绿色植被让人生出一种对未来的期盼和向往。校园里学弟学妹们一张张朦胧青涩的笑脸,三五成群地拿着课本走在一起,“米酥”姐妹仿佛看到了学生时代的自己,而今饱受职场和情感洗礼的二人哪怕娇容可以在大学生中鱼目混珠,但眼神终究是不一样了,不再是那种清澈灼灼对一切都报有美好的期待,反而是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感,短短几年时间却像已经走过了一生。
学校后面有一条小吃街,街上有家串串店是她们过去经常光顾的。一根竹签2毛钱荤素一个价,她们每次都要吃一大把,数竹签结账的时候双手握住一大把竹签像烧香似的感觉特别虔诚,老板娘说他们做生意的每年过年都会去寺庙烧香祈求生意兴隆。
那回从串串店走出来米心旸对苏默默笑道:“听到没,你以后就要来多多光顾,刺激小吃街的经济发展,我们国家是典型的内需不足,刺激经济的三驾马车我们能做到的就只有消费了。”苏默默捏着米心旸婴儿肥的小脸道:“我刺激小吃街的经济发展,那谁来刺激我的经济发展呀?”“嘿嘿,去找你的长腿叔叔呀!”米心旸顽皮地一笑。“别人没给,还带伸手要的?有你这么没脸没皮的吗?”苏默默说着打过去,米心旸边往前跑边回头喊着:“你还有奖学金呢,你比我有钱多了,这顿饭的钱我就不a给你了。”
两人走在小吃街上仿佛看到了当年嬉笑打闹的自己。美好的时光总是走的太快,那时的自己总以为等以后有了工作有了钱就可以幸福了,整天都活在对未来的期盼中诸不知那时才是最幸福无忧的,后来什么都有了,可等来的终究是无尽的哀叹和对岁月流逝的怅然。
串串店的老板娘一下没认出来,“米酥”二人主动跟老板娘打起招呼她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哎呀,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你们姐俩真是变样了——高端大气上档次,这哪能认的出来?要不怎么说社会改造人啊!快,请上坐!”二人是笑非笑地对视了一眼总感觉社会改造人不是什么好话,但也一笑了之。
还是老规矩苏默默坐在桌前,米心旸在冰柜前挑挑选选了满满当当一大竹篓的串串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以前都是边拿边数生怕取多了,苏默默暗暗笑着米心旸暴发户的心态。老板娘拿了一瓶梅见过来,“你们姐俩好久没来了,这算请你们的,看到故人心里那个激动啊,哈哈——”
苏默默倒满了两个酒杯眼里不禁泛起了泪光,这里一切都没变都还是老样子,变的是她们,物是人非。“你是怎么想通的?”
米心旸拿起酒杯一口干了,如有所悟地摇了摇头似对过去的否定,“你是对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玩火自焚吗?”
苏默默心里的一颗巨石轰然落下如释重负般地舒出一口气笑了笑,她真心为米心旸能迷途知返而高兴,“你能想通就好!”她又为米心旸倒满酒,两人一碰杯干了。
苏默默这时竟以为米心旸跟宗意分手又离开意晟行就相当于撇清干系回到了原点,其实不是,谁离开了谁又能真真正正地回到原点呢?谁不是带着一身的伤痛,彼此相遇相知相爱后再分开都会给对方留下点什么,也许只是一抹余恨那也和当初的自己有所不同了。
苏默默带着讨好般的笑容试探性地问,“有没有想过马思远可能更适合你?”
米心旸脸色一沉,把酒杯重重地磕到桌上一响。“我离开云廷是因为我可以放下宗意,事实上我也放的下,而你没有,你的心里一直都没能放下马思远,你问问自己的心是真的愿意看到我和马思远在一起吗?就算你有这个度量和胸怀,就算没有宗意我也不可能和马思远在一起,死都不可能。我以为我们今天可以回到过去,还可以和过去一样的开心,可我们过去的话题里没有男人,而现在的话题全部围绕着男人,难道真的印证了那句‘女人一辈子想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也是男人’吗?”趁苏默默沉默地间隙米心旸开始大快朵颐,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米心旸,吃得满嘴油流后对苏默默坦然一笑,“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没有男人的日子才是真正轻松惬意的好日子!”米心旸举起酒杯跟苏默默干杯。
“默默,你知道吗?你总是习惯为别人考虑,替别人操心,就好像一定要让身边的人都安定下来你才可以安心一样。我现在发现人各有命,而我们的命呢又都是由天注定的,如果老天一定要让你走到那一步,那么你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因为那就是你的命,在劫难逃。”
苏默默不理解那天米心旸究竟是喝醉了还是对感情的无奈让她相信了所谓的宿命论,但后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奇迹般地印证了她那晚说的在劫难逃。
在苏默默的一再坚持下米心旸直接拖着行李搬到了境湖。两人坐在阳台上对着湖景醒酒,虽然不如云廷的江景那样广阔浩渺,但好在是自己的房子,小家碧玉的湖泊悠然寡淡倒也不失为一份闲情逸致。
“还是有自己的房子好啊!女人必须要有自己的房子,呵呵——”米心旸感叹道。
“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就是女人最后的体面和退路。”两人相视一笑极其赞同这个观点,“终于知道现在房子为什么这么好卖了,男人靠不住,单身的女强人越来越多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还是自己家舒服自在。”米心旸可以完全把苏默默的家当成自己的家,在云廷住了那么久却始终无法把那儿当成家。
楼下连绵成片的湖泊是国内最大的湿地公园。早上两人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楼下湖边的绿道上骑车驰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湖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米心旸又成了当年那个像风一样的女子,微薄的汗液从雪白的肌肤上渗出犹如排进了体内的污浊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默默,如此甚好!哈哈——”
苏默默回忆起刚进政大读书那会儿,米心旸花了50元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在校园里风驰电掣,因为她经常睡懒觉睡过头为了赶在老师点名前到教室只能变成一个“疯一样的女子”,等她叱咤而来时没来得及细疏的头发被风吹得更凌乱了,但即使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众多男同学对她狂热的追求。她与生俱来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越是素净越是惹人怜爱,苏默默想这大概也是她能吸引像马思远和宗意那样的公子哥的原因,他们什么样的胭脂俗粉没见过,只是这样里外一样澄澈通透的女子是生平初见,所以才一眼万年。
米心旸的心情是欢快的所以也骑得飞快,路途平坦太阳欲出未出,这个时候既不晒又不热,空气经过一晚上的净化和绿植的呼吸作用氧含量也是高的惊人,人生就没有大自然无法治愈的伤痛。一回头才发现苏默默已经落后好远,她在湖边一棵大树的树荫下等她,半天才见苏默默满头大汗地赶来,她这才想到苏默默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自己竟然忘了还在前面骑那么快真是粗心。米心旸还谈不上被情所伤只是有一丝淡淡的牵绊萦绕在心头,而苏默默不仅伤了心还伤了身体,这让她对马思远生出一种怨恨,她是宁死都不会和这种猥琐又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在一起的,他就像一只附在纱窗上的苍蝇,她只想一下把他弹掉。
“擦把汗吧!”
苏默默接过米心旸递来的汗巾擦拭着额头和脖颈,在清晨明亮又不太晒的阳光下显出生机勃勃的美感,她们还是那样的年轻和朝气蓬勃,没有男人不一样活的好好的吗,她们现在又回到了过去相依为命的状态。只要没有男人,女人之间的感情可比男女之间来的稳定多了,米心旸决心要保护苏默默的后半生免受渣男的伤害,她就要像这天这样的健康自在,像清晨的阳光一样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