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雪中送炭
闻言,姜青窈起身打开房门,柔声开口:“快拿给我。”
“还有这个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沅芝将信笺还有布袋递过去,微微一笑道。
她接过信笺展开,上面写着短短几行话:
阿吟亲启,清欢铺生意很好,我将上月的分红一并寄给你,不必回信,我这里一切都好。—何欢。
她将布袋打开,里面放着足足一百两银子。
看着这些的银子,姜青窈精致的桃花眼瞬间变得亮晶晶,欢喜地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
她眉眼难掩喜色,唇边漾开浓浓的笑意,嗓音轻快道:“沅芝,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我们发财啦!”
这些银子犹如雪中送炭,解了她眼下的燃眉之急,足够她继续从前逍遥自在的生活。
以前的月例才五十两银子,现在却有一百两银子,甚至还能比以前过的更好些。
嘿嘿,这笔钱财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闻言,沅芝乐开了花,兴奋地原地蹦哒了几下,笑盈盈道:“哇塞,咱们再也不用节衣缩食了,奴婢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池羽姐姐。”
说罢便蹦蹦跳跳地跑去找池羽了。
彼时池羽正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胡乱比划着,思考今后该怎么生活下去。
唉,得赶紧去找份零工挣些外快,要不然只能去挖野菜吃了。
小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突然让人由奢入俭,肯定深受打击,真是难为小姐了。
老爷也真是的,明明小姐是他的亲生女儿,居然对小姐如此刻薄,连月例都不给。
沅芝欢喜的跑到她面前,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抬手比了个“一”字:“池羽姐姐,天大的好消息,何欢姑娘给咱们寄了一百两银子。”
话音一落,池羽惊喜地瞪大眼睛,将手里的枯树枝丢到旁边,起身摇了摇她的肩膀:“你说什么,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突然天降巨富,她不是在做梦吧?!!
沅芝被晃的晕晕乎乎,连忙扶住她的手臂。
“哎呀,池羽姐姐我要被你晃晕了。”
“嘿嘿,抱歉,一时激动。”她立刻松开手。
“嗯,千真万确,小姐没说错,咱们真的柳暗花明啦。”
闻言,池羽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大门牙,拔腿往屋子里跑去。
此时姜青窈平复好心情,逐渐恢复理智,认真打量起桌上的银两。
她眉心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奇怪,就算生意再好,也很难挣到这么多钱,按照收益五五分成,她收到了一百两银子,那何欢至少要挣到两百两银子。
一壶茶水的利润才几十文钱,加上卖甜品的利润,一天得卖出多少茶水点心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啊。
哪怕像芙蓉楼那般有名的酒楼,一个月也才挣几百两银子吧。
“小姐,沅芝方才告诉奴婢,咱们发财了?”池羽轻轻敲了敲门,语气难掩激动。
姜青窈起身打开门,面色淡然,微微颔首:“嗯,她说的没错。”
见状,池羽有些紧张地开口:“小姐,既然咱们有钱了,你怎么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嗯…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一个茶楼利润竟然如此之高。”她眉心微蹙,略带困惑地说。
听罢,池羽顿时放松下来,出声安慰道:“小姐先前并未开过店,可能对账目不甚了解,再说了,茶楼挣钱不正是小姐所期望的吗?
依奴婢之见,小姐还是放宽心,不妨仔细考虑考虑这银子要怎么花。”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收拾收拾,今晚去望春楼好好庆祝一番。”姜青窈手指抵在下巴上,认真点点头。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这种好事开心都来不及,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眼下小九不知去向,又和姜景渊撕破脸皮,这银两是她为数不多的慰藉了,要好好利用起来。
“好嘞,都听小姐的!”池羽眉开眼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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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宸国,灵阙。
男人一袭玄色暗纹蟒袍,袖口处绣着祥云纹金线,墨色绦带束腰,绦带上悬着一块鱼戏莲叶青玉佩,周身透着高不可攀的上位者气势。
他姿态慵懒的靠在主位上,容貌俊美无双,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完美到毫无瑕疵。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茶盏,眉目低垂,掩去眼底的情绪。
顾决微抬眼皮,漆黑的眸子里墨色翻滚,淡淡启唇:“都办好了吗”
“回殿下,按照您的吩咐以何欢姑娘的名义将银两寄过去了,眼下姜小姐已经收到银两。”承影恭敬抱拳。
闻言,男人微微颔首。
若是直接将银两给她,她未必肯收,以何欢店铺分红的名义,听上去名正言顺,事情方便许多。
他还需在北宸待上一段时日,金钱上可不能苦到他家小丫头。
若不是怕惹她生疑,他恨不得直接将金山银山搬给她,反正这些东西对自己而言只是身外之物。
“皇后娘娘方才差人过来,请殿下去永宁宫用晚膳。”承影恭敬地说。
闻言,男人眸中划过一抹戏谑之色。
呵,他这个母后从前对自己漠不关心,如今竟突然开始扮演起慈母角色了,真是可笑至极。
他记得自己从前百般讨好,唐宁都不曾多看他一眼,就连自己的生辰,她都不愿陪他吃顿饭。
幼时不懂事,总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只要成为最优秀的人,就能让母亲对他刮目相看。
可事实是无论他多努力,她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而他也已经对唐宁彻底死心。
顾决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光锐利:“让她自己好好吃吧,别再来烦孤。”
“是,殿下,属下这便派人去回禀皇后娘娘。”承影微微颔首。
这时,景风神色焦急地走进殿内,恭敬行礼。
“殿下,陛下病情加重,性命垂危,太医说活不过今晚。”
闻言,他目光下敛,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盏,不紧不慢地开口:“既如此,孤是时候进宫跟父皇好好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