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达摩克里斯之剑
维特心中没有一丝怪罪老格拉茨的意思，毕竟他也想知道自己血液中隐藏的秘密。
“实际上，我在你的血液里发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说到自己的研究发现，老格拉茨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你的血液中充满了自然的生机与魔力，那几乎是只有纯血精灵族才会拥有的特点，但你本身却完全是一名人类，简直不可思议！”
“……我猜，这可能是因为，维特你的某一位祖辈是具有纯正血脉的精灵族，而这一份流传下来的精灵之血在你身上出现了异常，从而导致了你成为一名魔源。或许是命运女士的馈赠，让你成为这世上可能唯一一个的拥有精灵之血的人类。这简直就像……”
说到这里，老格拉茨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来，对上了维特的双眼，难以置信的说道：“……上古之血！”
随后他又急忙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次妄想，“不，这不可能！从劳拉·朵伦流传而来的上古之血族系，已经被我们理清了啊，怎么会出现在一位毫不相干的男性身上呢！一定是我搞错了！该死的里恩斯！”
说完，老法师死死抓住维特的双手，无比严肃地说道：“维特，你就把我说的这些当作没听到，谁都不要说出去，我也不会说。相信我，将这些发现说出去，给你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我明白，我什么也没听见，格拉茨先生，你也什么都没说。”维特的语气平静，但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个问题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难道，我体内流淌着的，真的是上古之血吗？
维特不禁感到有些紧张，里恩斯带走了他的血液样本，这也就意味着威戈佛特兹，这个想要将上古之血转移到其自身的极度危险的存在，也知晓了维特可能身怀上古之血的秘密。
维特并不害怕面对这个实力顶尖的法师，甚至在一开始时他就做好了面对威戈佛特兹的准备，因为那位男法师可以说是原著中对杰洛特威胁最大的人，维特不允许有人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个实力正面挑战威戈佛特兹，维特需要成长。
他原本以为离自己计划中，在索登山之战前夕揭穿威戈佛特兹虚伪的假面，还有着一年半的发育时间。那时候就算没有击败威戈佛特兹的能力，在吸收掉诸多魔力之所的符文加持下，也应该足够自保了。
是的，维特在凯尔莫罕吸收了第一个魔力之所，并从中获得火焰符文的加持后，他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维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能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了，此刻的他有些心急了。
这个念头就像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维特的头顶，不知何时会从天而降给予他难以抵抗的致命一击。
“维特，你没事吧……”老格拉茨看着维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生怕自己是刚刚说的话刺激到了这个年轻的猎魔人，“孩子，命运的选择我们不可避免、难以违逆，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就一定会成为命运的囚徒。”
这句话彷佛点醒了维特。
“没错，事情还没那么糟糕。”维特心想道。
现在的威戈佛特兹应该已经与尼弗迦德皇帝恩希尔秘密结盟了，在还未达到恩希尔大帝的目的前，威戈佛特兹不会轻易地暴露自身，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在术士兄弟会确立起崇高的威望。
一旦被人发现他与班·阿德学院的被盗事件有关，那么他和恩希尔密谋的一切计划都将化为乌有，届时威戈佛特兹不止会受到术士兄弟会成员们的追杀，还会面临大陆最强帝国尼弗迦德的全境通缉。
并且相比于疑似身怀上古之血的维特，已经被术士兄弟会内部确定为劳拉·朵伦后裔的希里才是威戈佛特兹的首要目标，他的一切谋划都是围绕着希里展开的。
而在战争爆发的前夕，如此紧张的局势下突然盗走艾达兰禁忌换血术，说明威戈佛特兹转移上古之血的研究陷入了瓶颈，急需前人的研究做参考，他也同样需要时间。
“还有时间！还有时间。”维特渐渐冷静下来，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不知其内心剧变的老格拉茨还以为是自己的宽慰起了作用，苍白的脸上露出来笑容：“对嘛，年轻人别整天绷着张脸，免得变成杰洛特那样，看得人心烦。”
“哼哼！格拉茨，我好心去给你找吃的，你就这么在背后说我坏话？”杰洛特拿着几块黑面包和一瓶白葡萄酒走近，笑道。
“这是坏话吗？我是在夸你。”
杰洛特摇头笑着说道：“老混蛋，没死就赶紧吃吧！”转头又问向维特：“辛苦你了，维特，赶紧吃点吧，别被这老东西都抢光了。”
看着两位百岁老人拌嘴的维特，露出会心一笑，心中的郁结也逐渐消失，说道：“好嘞。”
维特并不打算现在就将威戈佛特兹的事情，向两位对他如此重要的人说清，这并非是什么想要独自背负重担的自我感动。
而是就算维特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指控一位法师？
哪怕威戈佛特兹现在并没什么名气以及影响力，这样的指控也不会有人当回事，反而可能还会起到完全相反的作用，让计划好的索登山之战前的揭露真相，被人当作是再一次的无理取闹。
即便杰洛特一定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兄弟，维特也不愿意在此刻对方正面临对命运的抉择时，为其再添上一份苦恼。
况且，维特对于如何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及怎样用更有力的证据揭穿威戈佛特兹的真面目，已经有了最初的预想。
熟读原著，了解威戈佛特兹此人的行事作风，是维特寻找击败对方方法的关键。
虽然此举要冒极大的风险，不过维特已经做好的了迎接危险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