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降位
“这是在做什么。”忽然，众人身后传出一道熟悉的男声，带着不明显的威压，叫在场之人瞬间慌了神。
“嫔妾给陛下请安。”姝丽回过神，看见安婕妤在她前面稍稍理了下发髻，温昭容也抽回了手，朝着萧宸行礼问安。
姝丽放下棋子，也跟着行礼。
萧宸的目光直直落在姝丽身上，缓步走过去把她拉起来，之后才道了句平身。
“坐着。”萧宸把姝丽按回到椅子上坐着，侧眸，视线淡淡扫过桌上的棋盘，“都聋了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赵淑仪急忙上前解释道：“陛下，臣妾与温昭容和安妹妹在此处下棋，元婕妤碰巧路过，便邀了一起来。”
安婕妤也在一旁点头应声：“是啊陛下，元婕妤与昭容姐姐刚下完一局棋。”
萧宸站在姝丽面前，伸手把她的脸轻轻抬起来，他是站着的，姝丽坐在椅子上，此刻仰头，入目时视线稍有偏离，看见一旁的温昭容脸都气红了。
“下棋。”萧宸漫不经心开口，手指抚了一下姝丽的脸，“下棋还动手呢。”
说着，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刺向温昭容。
温昭容当即就吓得白了脸，刚刚欲打人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她禁不住害怕，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慌忙解释着：“不是臣妾，是元婕妤她、她出言挑衅臣妾——”
哦？
萧宸低头看着姝丽，还以为她这么快就会恃宠而骄了。
却见姝丽抿着唇摇了摇头，也要跟着跪下去。
“你跪什么跪，给朕乖乖坐好。”萧宸捏了捏她的脸，沉声道。
“嫔妾没有挑衅昭容娘娘，是嫔妾赢了，嫔妾只是客气地说了一句，嫔妾没有挑衅。”说着，姝丽手指忍不住蜷起。
萧宸安抚地轻拍一下她的脊背，再对温昭容说话时就多了几分无情：“说了什么话还得动手了，朕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
“陛下……”温昭容连一个声儿都发不出来，紧接着就听见萧宸下了旨意。
“传旨下去，温氏无德，肆意妄为，降为淑仪，禁足七日好好反省。”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硬要说这不过是起了一点小误会，连争执都算不上，那不也还没打下去吗？
就这样被降了位份。
旨意下完，温昭容怔在原地半晌，连句解释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宫人带了下去。
赵淑仪同安婕妤看了这么一出戏，眼下也不敢在萧宸气头上惹人注意，匆匆行礼告退了。
等人都走了，萧宸面上的怒容稍散，他低头，对上姝丽微微发亮的眼眸，捏一把她的下巴，问她：“你客气地说什么了？”
姝丽偏头想了想，老实答：“昭容娘娘勿怪。”
这句话哪里不对？
“陛下怎么今日这么早？是要去找嫔妾吗？”见萧宸不说话，姝丽又拉拉他的手指，开口问他。
萧宸低低出声：“小没良心的，又不跟着朕走，还要朕早些去找你。”
姝丽拧着眉，不赞同他这话：“才没有呢，嫔妾本来就是要去找陛下的，可是、可是谁知道碰到了几位娘娘。”
“嫔妾就被留下了。”
她才不想呢。
“当真？”
“自然是真的，嫔妾哪里敢撒谎。”姝丽语气含着惊讶。
萧宸拉她起身：“最好是这样。”
-
温昭容降位的事没多久就传了出去，一时间，宫妃们皆噤若寒蝉，眼下也清楚了姝丽究竟在陛下眼里有多重要，那些试探的，观望的，都默默歇下了心思。
萧宸跟着姝丽回去看了眼她之前念叨的秋千，她也算是有闲心，一旁连接着的小亭中还摆上了书案，不过只草草写了几笔。
他把人叫了过来。
“好玩儿吗？”他问。
姝丽不知他问的是秋千还是别的，犹豫一下，点头：“好玩的。”
“前日叫你写的字呢，都写好了？”虽说好了写的差也不罚她，但若是没写，那可就逃不了一顿罚了。
姝丽闻言，出乎意料地有些小得意，她微微扬了扬下巴，说：“嫔妾自然是都写好了，陛下只管查就是。”
“含霜，快把我之前写的字拿来给陛下看看。”
萧宸就这么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低头微微轻笑，把人拉到身前来：“婕妤娘娘每日忙着玩儿，还有闲情逸致写字呢。”
姝丽听着他的称呼别扭得很，她伸手捂了捂耳朵，语气低了许多：“陛下别这么叫嫔妾……”
说到这里，姝丽忽然记起她忘了问一件事。
她转过身，后腰抵着桌案，与萧宸贴近一分，好奇又带了些仓惶地小声问他：“嫔妾忘了问，陛下怎么还给了嫔妾封号？”
还是“元”这个封号。
虽然本朝不论这个，但她担心这个封号用到她身上会引起皇后不满。
萧宸却像是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一般，勾着她的后腰，视线掠过桌面，浅声道：“不喜欢吗。”
“喜欢。”姝丽答了一句，又重复，“嫔妾很喜欢。”
虽然自从知道萧宸身份之后她就猜到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明媒正娶的那一天，但如今能被帝王这般宠爱着，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含霜已经拿了姝丽写的纸张过来，不算多，但叠在一起足见她的认真。
萧宸就着这个姿势，伸手把纸张拿到一旁，还不忘出声安抚着姝丽：“喜欢就好，当初给你选封号的时候可把朕难住了。”
他不想叫姝丽委屈，所以这个封号既要显得重视又不能太超出礼制。
“元”字恰好，刚好本朝也没有将“元”字用在皇后身上的习惯。
“至于皇后那边，你不用担心，她不会对你有意见的。”说着，低头亲了亲姝丽的额心。
姝丽很听他的话，萧宸说了叫她不担心她也就不再去想。
昨夜才侍了寝，她原以为萧宸会放自己一马，谁知到了夜里又被抱上了床。
“有时间下棋没时间来找朕？”萧宸开始胡说八道。
姝丽惊得话都吐不出来，一时羞愤，推拒着他：“你乱讲，明明…明明是……”
萧宸不理会，堵上了她的唇：“明什么明，明日再同朕解释。”
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