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是宇智波晴子，对吗？
临近傍晚，隐隐传来敲门的声响。
宇智波鼬终于回了神，他缓缓起身，穿过重重走廊，接近大门。
手伸出去准备推门时，不知怎么的，他顿了顿。
一股莫名又极其强烈的直觉升起，宇智波鼬不禁放慢了动作，带着些许不明的紧张和期盼，把门推开。
完全映入了视线的，是一张俏丽含笑的脸。
原本记忆中褪色的面庞蓦然清晰，温和的轮廓，清秀的眉骨，饱含烁星的杏眼，以及……发侧那朵娇艳欲滴的大飞燕。
是她的模样，是姑姑的模样。
是……晴子的模样。
恍如隔世，动听清亮的声音响起：“鼬哥，佐助在家吗？”
宇智波鼬低头直直看着她，紧缩的瞳孔微颤，迟迟说不出话来，还浑然不觉自己的失态。
他扶住门的手不自觉收紧，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上门的早间晴子。
印象中总是仰视的漂亮面容，似乎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有他的视角变成了俯视。
可是……怎么可能……
“鼬哥？鼬哥？”
见宇智波鼬直勾勾看着自己却不说话，早间晴子疑惑地喊了他几声。
宇智波鼬如梦初醒般退开身给她让路。
“佐助他……房间里的。”
他一卡一顿的话语听起来像是还没缓过神，连带着早间晴子走进来的步伐都有些迟疑。
她试探着挥了挥手，“那我先去找一下他？”
对上她在微光下灵亮的眼眸，宇智波鼬下意识点了头。
等到早间晴子略过他踏上走廊后，宇智波鼬的眼睛才终于舍得移开，移开后也是匆匆关上了门，紧接着追上她。
跟在早间晴子有一段距离之后，宇智波鼬怎么都无法再近一步。
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太虚幻了，飘飘然的，不像真实的世界。
宇智波鼬甚至猜想，是不是下一秒梦就醒了。
醒来后，发现万花筒的记忆和晴子都只发生在梦里，不存在任何他的念想。
都是虚假的。
姑姑倩丽欢悦的背影，也会模糊融化。
“姑……姑……”
宇智波鼬低哑的声音情难自禁泄出。
前方她的身影真的模糊了，覆上了一层水雾，宇智波鼬心一紧，生怕她消散在了自己眼前。
随后，他才发现是自己眼里的泪水氤氲了她的身影。
“什么？”
早间晴子转过头，不太确定他有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过于澄澈纯洁，干净到宇智波鼬想从中看到的东西……丝毫没有。
宇智波鼬轻轻摇了摇头，待她转回头后，脚步更慢了。
直至停下。
目送着她离开视线，仿佛她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姑姑……
早间晴子路过厨房，瞥见宇智波美琴做饭的背影，打了声招呼。
“阿姨下午好！我先去找佐助了！”
“晴子来了呀……”宇智波美琴扬起笑容侧身去回她。
捕捉到她明媚的笑颜消失在门后，宇智波美琴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盘子垂直掉落，在地上砸出巨响。
“晴、晴子？！”
飞溅的盘子碎块放射性散开，有好几块都划过了宇智波美琴的脚，刺痛唤回了她的思绪。
宇智波美琴一时慌了神，手抖着想要去捡，又忍不住抬头去看门口。
而下一秒出现在门口的，是听到声响过来查看的宇智波鼬。
扫过母亲慌乱的神情以及泛红的眼圈，他忽然有点了些实感。
不止有他看到了姑姑的出现……
儿子的出现让宇智波美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急忙问道：“那是晴子吗？”
见宇智波鼬点点头，宇智波美琴眼周的红更深了一圈。
她颤着声线再问：“是……宇智波晴子，对吗？”
宇智波鼬没有回答，或许说他也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或者说他害怕得出确切的答案。
沉默的氛围蔓延开，宇智波鼬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跟她一起收拾地面。
捡着捡着，他听到母亲竭力压抑的哭声。
有一块坚硬的碎块刺伤了他的手，可他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僵硬地继续收拾。
……
虚晃的昏暗建筑中，宇智波佐助转了转眼，他看到自己身穿黑袍，独自站在无光的走廊里。
“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你，但，好像也了解得不太透彻啊……”
熟悉的清亮声音自对面传来，宇智波佐助抬眼去看，才发现正对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是……早间晴子？
她在这里干什么？而且……我为什么在这里？
没等宇智波佐助艰难思考出个所以然，他看到自己朝对面飞刺出了苦无，划伤早间晴子后刺入地面。
宇智波佐助眼睛睁大，不敢相信自己伤害到了她。
他妄图挣扎，占据身体的控制权。
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他都动不了，整个人只有视线是自由的，面前的场景仿佛蒙上了一层纱，雾蒙蒙的。
他听见自己问：“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话一出，宇智波佐助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隐秘而不为人所知的问题从自己口中说出，比羞耻感先一步席卷宇智波佐助心底的，是紧张和期待。
他紧盯着对面的早间晴子，她的身形有些泛虚，面容也逐渐模糊。
“是最重要的朋友！”
她坚定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一遍一遍减弱的回响不知怎么，莫名让宇智波佐助有些失望。
来不及等他探究这不明的失望，早间晴子的声音变得跟录音机里经过时间打磨一样，充满了不真实的缥缈。
“等着我回来啊佐助……”
回来？
什么回来？
宇智波佐助睁开眼，房间的木制天花板映入眼帘。
一片寂静之中，脑中两种记忆穿杂激荡，宇智波佐助眉头紧蹙，扶着突突的额头从床上坐起身。
又是这种感觉，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
之前是宇智波灭族，这次是宇智波政变，写轮眼到底想告诉他什么？
一切都太真实了，比上次还要真实，真实到他甚至以为是才发生的事情。
可怎么会？
宇智波根本没有理由发动政变，写轮眼的世界跟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太对，跟他的记忆也是有根本的差别。
更何况……
想起画面中他与早间晴子的对立，宇智波佐助沉默着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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