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第四个人的椅子
待晨辉渐变为昏黄，木叶忍者学院到处响起放学后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稚气声音，大多两三成群。
见同桌宇智波鼬收拾得迅速，犬冢花好奇问道：“鼬，今天你姑姑要来接你吗？”
宇智波鼬的动作一滞，脑袋空白地看向她，呆呆反问：“什么？”
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犬冢花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抱歉，应该是你哥哥对不对？”
即便听到她改口成了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也依然回不过神，他捏紧了手中的书，指尖都紧得泛白。
直到走出校门，宇智波鼬都想不起来自己突然涌现的莫名情绪究竟是什么。
终于在稀稀疏疏的小不点里面发现了落后的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高举起手招呼他。
“鼬！这里！”
比他大三岁的宇智波止水身高却拉了他好长一截，在一众家长里算得上显眼，并且身上自带的冷厉使得周围的家长都退避三舍。
宇智波鼬很轻易地就看到了他。
太轻易了。
他的心中不禁一酸。
和宇智波止水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宇智波鼬忍不住瞄着他。
宇智波止水已经通过了暗部的测验，正式成为暗部的一员，有时候任务结束得快就会来等他一起回去。
有些记不起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宇智波止水可以说是除自己家人以外最了解他的人。
宇智波鼬抿了抿嘴，还是决定张口询问：“止水，我……我有一个姑姑吗？”
“姑姑？”
宇智波止水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感觉这个称呼有点熟悉，可又不知道哪里熟悉，最后只能挠了挠头。
“没有吧，你不是只有一个弟弟吗？”
“也是……”宇智波鼬勉强笑了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敏锐察觉到他心情不好，宇智波止水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大哥哥的亲切气息扑上来，“要不要去吃团子？”
“不了，我要赶紧回家照顾佐助。”
得到他拒绝的宇智波止水也不恼，调侃着说：“你一个小孩子还去照顾另一个小孩。”
“我答应过的，会照顾好佐助。”
话一出口，宇智波鼬自己懵了瞬。
这个被他铭记在心底的承诺、下定决心绝对要做到的承诺，究竟是和谁的承诺……
宇智波佐助才出生没几个月，不会说话也不会爬，不过他好像知道自己有一个爱他的哥哥，每次宇智波鼬出现在他眼前时，他都会笑盈盈地挥舞着小手。
通常母亲在做饭时，宇智波鼬就会在客厅照顾他。
夜色已深，等宇智波富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香喷可口的饭菜已经端上桌为他准备着了。
宇智波富岳不紧不慢吃着碗里的饭，看了一眼右边的宇智波鼬，低声道：“听说你申请了提前毕业考试。”
宇智波鼬放下筷子，认真回复他：“是的父亲，老师说我的能力已经可以提前毕业了。”
“嗯。”宇智波富岳沉吟一声，没有再说话。
知道父亲大概是有事情要等吃完饭后细聊，宇智波鼬也噤了声，专心吃饭。
饭后，宇智波富岳果然拍了拍桌子，示意他先别走。
“之前袭击火影大人的面具人已经查明了身份，是被安排给四代火影的下属、宇智波前不久失踪的族人，宇智波井彦。”
“他之前一直有仇恨木叶的情绪，不过因为能力出众再加上对外的性格平和，这才被高层选了过去。”
“我也是，没有提早警惕，好在火影大人不怪罪宇智波……止水已经进入了暗部，你提前毕业后也去暗部历练一下吧。”
没有仔细解释其中的意味，宇智波富岳扫过他乖顺点头的模样，有些发怔。
他的大儿子，向来都这么听话。
接着，像是冥冥之中受了谁的触动，宇智波富岳放松了眉眼，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
“不过，看你自己的意愿。”
按照以往的风格，父亲都是一切给他安排好了通知他，宇智波鼬也不会有怨言，毕竟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正如当初领着他踏上战场。
只是让他没想到，父亲会用如此慈厚的态度把选择权交给他。
宇智波鼬更加用力地点头，早熟稳重的孩子在此时眼睛里全是亮晶，是对父亲的追崇与敬仰。
“好了，来吃点饭后水果吧。”宇智波美琴微笑着端来盘子放在他们面前。
瓷白的盘子上静躺着许多个精致可爱的兔子苹果，看到这个如同噩梦般的存在，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鼬都齐齐变了脸色。
瞧见他们如临大敌的表情，宇智波美琴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们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听到她说的是“你们”，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鼬都看向对方，面面相觑。
过了几秒，宇智波鼬扑哧一声捂着嘴小声笑了起来，而宇智波富岳也难得微翘起嘴角，用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
其乐融融的温馨氛围洋溢着整个饭桌，而象征着第四个人的椅子空落落贴在桌前。
跟晴子大吵一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虽然之后他们两个都装作无事发生，但那细微的裂痕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大蛇丸自认不是个好人，如果他厌恶一个人，那一定会不屑于看到对方。
一想到自己和对方有以往的关系，就恶心得吃不下饭。
如果对对方厌恶到了极致，便会想方设法狠狠报复回去，哪怕他们从前有着深厚的情谊，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折磨致死，甚至抽筋剥骨尸骨无存。
因此面对晴子不痛不痒的“厌恶”，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就如同雨滴不自量力地拍打在地面，无论雨势是连绵的还是汹涌的，它都无法对坚硬的地面造成任何冲击。
不是雨太弱，而是地面太硬了。
但即便是自大如他，也没有想到这场雨会下这么久。
雨滴一直悉悉索索往下掉，不痛，却让人无法忽视，大蛇丸漫不经心地想着，似乎从她再次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雨就没停过了。
本以为他们会有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永远，他们都不会再有交集。
可她总是这么心软，不管对其他人，还是对极端妄图占有她的自己。
捕捉到实验室外不同于御手洗红豆的轻柔脚步声，大蛇丸手上实验的动作一僵，没有人比他更为熟悉这个声音。
没等他整理好思绪，思考用什么态度来迎接吵架后的第一次见面，咚咚的敲门声合着少女清脆的音色奏响在门口。
“大蛇丸，我可以进来吗？”
大蛇丸听到自己下意识的嗤笑，“你什么时候进来还要请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