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永远都可以自由
毕竟昨晚的动静实在太大，不仅是村外的巨响，还有无数忍者出动镇守木叶，处处都彰显着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容易掩盖下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
大多都是恐惧九尾的出现，小部分则是不可避免对宇智波有了非议。
似乎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愈演愈烈，高层紧接着放出了宇智波在发现族人失踪期间进行的一系列追踪调查，是以官方为宇智波正名。
街上说闲话的人少了很多，不过受影响最大的肯定是宇智波一族。
长年累月他们都保持着对木叶的不满，在新任火影下达改革时，他们也只为宇智波在高层有了话语权而高兴。
这次木叶及时又坚决的澄清声明，才让他们真正意识到，木叶确实有心团结宇智波。
有的人在讨论木叶和宇智波今后的关系，有的人在惶恐九尾的封印，有的人在痛骂面具人的可恨。
至于一个暗部成员的牺牲，他们虽然会感到惋惜，但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没有人认识那位暗部成员。
不过，对于听到自己牺牲消息的竹内美玲来说，茫然之后漫上心头的便是无措。
幻尘死了。
也就是说，替代她的宇智波晴子死了……
晴子死了，她的女儿死了……
不顾爱人早间一谷的惊慌，竹内美玲挺着显怀的肚子冲向医院，一路躲开拦路的人，她直直奔向火影所在的病房。
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安抚好妻子的波风水门离开病房想看看怎么一回事。
一推开门，他的衣领就被毫不客气地扯住，眼前是怒不可遏的好友竹内美玲。
“晴子呢？我问你晴子在哪里！”
波风水门愣住，望进她充斥着怒火的熟悉瞳眸时，分了神，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漂亮眼睛。
他心不在焉的态度显然是在给竹内美玲火上浇油。
竹内美玲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随后竟然一拳捶向了波风水门的脸，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被迫往后一踌躇，波风水门扶着墙稳住身体，脸颊火辣的疼痛阵阵传来。
看到她要被暗部包围，波风水门连忙伸手喊住他们：“不要动手！”
得到他的吩咐后，暗部收回了武器，只将竹内美玲拦住。
后追上来的早间一谷匆匆挤入他们，把爱人护在怀里，宽厚的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连连跟火影道歉。
被他拉住肩膀，竹内美玲的气焰也勉强压了下去，可眼神依旧阴沉得不像话。
“我问你，晴子在哪里！”
再次听到她质问，波风水门波澜不惊的眼瞳中浮现起些许的疑惑，迟疑着开口：“晴子……是谁？”
“什么是谁……你！”
火气正盛的竹内美玲一时没有理解到他疑问中代表的信息，直到发现他眼中的纳闷不作假，哑然失语。
她整个人像被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一样，僵在原地。
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他们的脸上全然是奇怪，连早间一谷都带着担忧小声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竹内美玲张了张口，荒谬的可能令她转不过思绪。
无端挨了一拳的波风水门正了正神色，他冲周围无关的人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离开。
狭窄寂静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三人，窗外遍布的阴云堆积在一起，无光透出。
波风水门轻声询问：“你说的晴子，就是代替你伪装成幻尘的那个人吗？”
“没错！”
竹内美玲猛地点点头，眼睛直直盯着他，像是期望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确认了她要找的人是谁，波风水门垂下了眼睫，他俊秀的面庞在灰暗天色的映衬下显得哀戚。
“九尾挣扎时，想要伤害玖辛奈，她……为我们挡住了攻击，英勇牺牲。”
牺牲的字眼落下，整个走廊再度被死寂吞没。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波风水门的双手攥紧了拳，那位英雄，毅然决然挡在他们面前，以一人之躯抵抗住九尾的尾兽玉，最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随着飞扬的尘埃破散。
他的话语再次印证事实，竹内美玲身体一软，喃喃反驳着：“怎么可能……”
“她说，希望让她以幻尘的身份牺牲。”波风水门不忍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偏过了头，“我猜她也许是想让你自由。”
许多年前，因为同样出色的天赋，波风水门被安排与身在暗部的竹内美玲执行任务。
等他们两个之后熟悉起来，波风水门才了解到她对暗部的想法。
竹内美玲一直想摆脱暗部的生活，不是单纯的退出暗部，而是想逃离永无止境的刺杀与背叛。
可是她不知道离开暗部以后，她能去哪，她能做些什么，她能过上什么生活。
私自伪装成暗部成员、让他人替代暗部身份这些，如果让高层知道，竹内美玲肯定逃不过处分甚至担上罪责。
但现在，幻尘死亡，竹内美玲也自由了。
自……由？
竹内美玲卡顿般抬起头看他，目光涣散得像碎了一盘的黑墨。
“你永远都可以自由。”
原来那个时候她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酸涩与说不清的后悔情绪灌满了竹内美玲，甚至从眼中溢出，化为一颗颗灼热的泪珠砸在地上。
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一双湿润破碎的眼瞳愣愣望着前方。
守在旁边的早间一谷捕捉到她眼中掉落的晶莹，心里发紧，刚毅正气的脸上顿时被焦急填满。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取出手帕给她擦泪。
尽管谈论的是他不认识的人，但看着平日里强硬冷酷的爱人竟然流露出惶恐，早间一谷敢肯定，那个人绝对是竹内美玲非常重要的人，或许连他都比不过。
感受到他的着急又算得上小心的动作，竹内美玲的思绪丝丝回笼，她听到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自己喉咙里挤出。
“她的……尸体在哪里？”
这句问话却令波风水门更加沉默，良久他才轻启唇瓣，回复简短而直白。
“……没有。”
“什么意思？”
见他没有了下文，竹内美玲的语气变得尖锐，像明知道答案却依旧不敢接受的胆小鬼。
她的情绪再度激烈起来，在早间一谷的桎梏中疯狂挣扎。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