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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永夜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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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永夜已至

    “日字卷,沙字卷,天字卷,倒字卷,开字卷。”屠夫看着前方茅草屋里五卷天书,激动到了极点,大叫三声好。

    酒徒这时候也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说道:“观主爽快。”

    观主双手各自持着一本天书,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种贪婪之意。

    “两位自便。”

    酒徒缓步向前,冷峻的眼底掠过一丝阴翳之色,此来知守观他的计策全部落空,还平白损失了两本天书,他如何不知是观主和卫光明算计了他们。

    屠夫也差不多,走进茅屋的那一刻,他的身上透出令人悚然的暴戾之色,之前的战斗看似并无多大消耗,却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内伤,突然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酒徒向着一旁的茅草屋看去,屠夫的伤比想象中的要重很多,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观主的实力超乎想象,看完天书想要全身而退,便绝不能对观主露出敌意。

    中年道人微笑着点点头,走向了知守观的门口,脸上浮现出一阵笑意,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观主的计策,脑子里想起了一部道门典籍,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霎时,一座阵法将知守观的大门口笼罩,使得内外隔绝。

    观主是最大的收获者,天书遗失了千年,如今终于重新聚拢,那天书之中所记载的隐秘,观主也终于有机会能看得清了。

    跟着中年道人来的另外九个人,包括天谕大神官排着队安排到了各个茅草屋,轮流尝试打开天书。

    观主也坐在其中一个草堂里,呼吸微重,他并没有像外面表现的那般自然,伤了屠夫的同时,他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不愧是能活过永夜的人,他们两的实力不可小觑。”

    观主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酒徒和屠夫,视线在两人之间游走,紧接着是夫子,卫光明,颜瑟等等,许多人。

    他的视线在这些人之间飘忽游走,却没有在任何一个面孔上停留,就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仿佛经历了历史的风云,越过了岁月的尘埃,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千年前的光明大神官,六百年前的光明大神官,还有卫光明,这些人似乎都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观主翻开了手中的天书,明字卷天书。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朝圣的虔诚,去观看天书之内的东西。

    “我看得越发清晰了,越发清晰了。”

    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着周身,青色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桃花花瓣,无暇的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得飘逸出尘。

    “也许,我应该换一个思路。”陈某忽然抬头看向天,眼眸从黑色逐渐变成了灰色,一身魔宗功法运转着,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变化。

    酒徒突然皱起了眉头,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在这知守观里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力量。

    “魔宗功法?这位观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屠夫忍住了身上的伤势,他也产生了好奇,这位道门的领袖,究竟要做些什么,难道要再度火并?他和酒徒联手,哪怕是观主也未必能讨到好处,毕竟观主在人间还有另外一些敌人。

    通过魔宗功法,陈某翻看着天书明字卷,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厚,那些之前还在朦胧之中的东西,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一条新的思路开始拓展,紧接着他便合上了天书。

    整个操作过程不过十分钟,道门的那些普通修行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甚至没有资格打开天书,可观主却从中体悟到了很多东西,因为他早在很多年前,便打开过这本书,也看过期中的内容。

    隐隐的,观主的境界也有所松动。

    关于天书明字卷,观主曾在千年前便翻过许多便,打开天书也并非是查找什么东西,而是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

    随着念力波动,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到陈某的体内,在他的胸口上有一道金芒闪烁着,似乎是强行突破了某种桎梏,陈某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我悟了。”

    “原来,这才是天书的真正奥义。”

    乌云笼罩了田野,电鞭划破了长空,狂风刮断了树枝,巨雷震耳欲聋,骤然间知守观外下起了倾盆大雨,闪电在天上疯狂的挥舞。

    一阵风透过窗户缝隙挤入,吹起嘶哑的低音,像是呜咽,窗户被狂风卷动,大幅度的起伏着。

    观主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站在知守观门前的中年道人皱起眉头,看向天空。

    知守观周围密布阵法,哪怕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想要打进来也不容易。

    为什么会有狂风吹进知守观?

    中年道人隐约感到一丝不同寻常,狂风将他胡子吹的飞起,划破了他的脸颊,使得鲜血流下来。

    “难道是天谴,是昊天?”

    中年道人突然关上了大门,先是一愣,紧接着心脏刺痛,指尖发颤,像是有谁在他的心里撒了一把钢珠,又冷又硬的痛感滚过心尖。

    知守观是道门不可知之地,道门是昊天最庞大的信徒集团。

    为什么天谴会降临在道门的知守观?这个疑问悬在了中年道人的心头。

    中年道人第一时刻想到的人是酒徒和屠夫,以为这两人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两位也是一脸懵的状态。

    酒徒震惊说道:“观主疯了么,他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引得昊天的忌惮!”

    “疯子,果然都是疯子。”屠夫手中持着一把菜刀,上面散发着极强的力量,他已经准备好随时离开这里。

    那批被选拔来看天书的道门成员,一共九人,除了天谕大神官之外,全部都被压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甚至隐隐有鲜血从这些人的身上渗透出来。

    房间内,陈某丝毫不在意外界的变化,他的脸上的笑意更甚。

    昊天怒了,向着知守观发动天谴,这证明了他看的东西没有错,是昊天一直在蒙蔽着他。

    “原来,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千年来夫子一直都在吸引这昊天的视线,使得观主可以缓慢的变强。

    天女降世,夫子不敢出手的时候,又由卫光明率先出手,试图杀死天女,引得昊天的注意。

    紧接着,天女出现在长安城,卫光明再度出手,竟真的成功的控制了人间的天女,夫子也被顺便关到了棋盘之中。

    这些年,昊天持续的对着人间施以惩戒,它的力量已经遭到了最大的消耗,并且天女不得回归,昊天也迎来了它史上最虚弱的时期。

    更让人高兴的是,七卷天书回到了他的手中。

    “日落沙明天倒开,波摇石动水萦回,原来真的是这个意思。”

    挥手间,天书回归原位,观主也消失在了原地。

    知守观里乱成一团,酒徒和屠夫从草堂里走出来,两人盯着站在知守观门口的中年道人,一副不怀好意。

    屠夫冷声说道:“怎么回事?”

    中年道人忽然转头看向极北方向,皱着眉头,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观主去哪里了?”屠夫很没有安全感,现在看不看天书已经不重要了,他想要离开这里。

    “荒原。”中年道人并没有隐瞒,不过他仍旧站在知守观门口。

    酒徒上前一步,说道:“我们若是现在要离开呢,你觉得,你能不能拦得住我们两个。”

    中年道人没有丝毫惧意,说道:“把天书留下,你们走,若是想带走天书,你们可以试试,我道门不可知之地不是泥捏的。”

    屠夫攥着手中的天书,脸上的怒意更甚,隐隐感受到有一丝气息和天书勾连着,跨越空间,时间,那是在极北之地。

    “观主,真是好手段啊!”

    “不仅骗了我们永夜的秘密,还收回了两本天书,真是好手段。”

    与此同时,观主一步迈出,来到了荒原。

    极北荒原,天空是阴霾的紫色,整个大地都铺上了一层暗淡的红光,猩红的山岩上,枯萎的植物疲惫不堪的摇曳着,大风从远方刮来,瞬间将植物碾成粉末卷到空中,黑色的粉末落下,宛如一场悲凉的哀歌。

    “永夜将至,唯有我陈某,才是真正的为了这个世界。”

    “夫子,卫光明,佛祖,你们都错了!

    “唯有我看清了一切。”

    “唯有我道门,才是真正的为了这个世界着想,当昊天不能掌控规则,不愿永恒寂寞,那么道门就要重新开天,就要重新开天。”

    “世上有许多天骄都觉得我道门是昊天的走狗,可谁又知道,昊天是由道门创造的,而天书也并非是昊天赐下,乃是最初建立道门的始祖赌徒所留,为的便是制约昊天,或者说杀死昊天。”

    “如今,七本天书,都在我手中。”

    “昊天,别挣扎了。”

    昏暗的环境下,夕阳落幕的光照耀在陈某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映得猩红,他的脸部轮廓也蒙上了一层血红色阴霾,泛着森冷的寒意,没有温度。

    七本天书并没有带在身上,可是在陈某的周身若隐若现的显出七道不一样的虚影,分别代表着七卷天书,这些虚影同知守观相互勾连着,这也是他放心离开知守观,任由酒徒和屠夫观看天书的缘故。

    凛冽的寒风从极北之地开始席卷苍茫大地,一株株老树疯狂的摇曳,尖锐的呼啸不绝于耳,鹅毛般的大雪随风乱舞,交织成铺天盖地的雪幕。

    永夜开始了。

    由北至南,昊天不得不发动。

    人间的事情逐渐失控,哪怕是天算,也不能使人间的天女觉醒。

    站在雪地里,观主感到自己身体之中天启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倒灌出去,迎着虚空化作飞雪,向着远方飘去。

    就这么一瞬,整个荒原,已经彻底的沦为雪原。

    雪原笼罩荒原之后,并没有停下,这股寒风继续向着南方大地扩张。

    哪怕是正值夏日。

    整个人间,在这一瞬,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意。

    凡人会在第一瞬想到,冥王,这也是昊天传达给人间的意志。

    毁灭世界的并非昊天,是冥王灭世,是冥王发动了永夜。

    昊天,会在冥王灭世之后,重新保护这个世界。

    “等不及了么。”

    陈某的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很清楚,昊天越是着急,越说明他对昊天的威胁越大。

    瓦山的山脚下,歧山大师感受到了周遭的寒意,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棋盘,想要从棋盘之上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永夜已至,佛祖,我佛门该何去何从呢?”

    很可惜,不管是佛祖,还是夫子,都没有发出任何的示警,整个棋盘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作为佛宗最后佛,歧山对于棋盘内佛祖的存在坚定不移,他始终坚信,永夜之后佛祖一定会涅槃重生回到这个世界。

    “我该怎么做呢,去杀了冥王之子?”

    歧山手上还有一件至宝,便是盂兰铃,这是佛宗圣物,是佛祖留下来为了对付冥王之子用的。

    酒徒和屠夫两人躲在知守观,瑟瑟发抖,他们活过了许多个永夜,却从未遇到过像这次永夜,这般邪门的事情。

    当代知守观观主,竟然能引得昊天提前发动永夜。

    昊天疯了么?昊天的天算呢,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走到真正的末日。

    酒徒和屠夫躲过了许多永夜,对于永夜再熟悉不过。

    很明显,天女并没有复苏,这场永夜注定不会完善,而激发这场永夜的罪魁祸首,便是当代的知守观观主。

    陈某站在一半黑暗和一半光明之中,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单手抬起来,指着前方的虚空,轻喝一声:“停!”

    那毁天灭地的寒风,顿时停了下来。

    天上的云雾也重新拨开,只是在那极北之地,仍旧还有源源不断的寒气渗透出来,试图侵袭整个世界。

    “还差一点,我就要成功了。”

    举目远望,但见远方的村庄树木依稀可见,却被雪雕玉砌了一番,漫山遍野犹如披上了棉被,整个世界都被好似被画笔涂上成了单调的白色,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纯洁无瑕,犹如踏入了一望无际的仙境。

    “这就是永夜么?”

    并没有如观主预料的那样停下来,因为天书的缘故,不过永夜的扩散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必须要等他再度提升境界,才能有机会再做开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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